“这几部作品的气质和她差太多……意思是说这几部作品给人的感觉和她给人的感觉差太多吗？”
没怎么听过这种说法的庇俄斯有些没听懂。
“差不多就是这样。”
感觉对方的大方向没错后，不是很想在解释这种东西上花时间的文森特点头。
“先提前说一句，虽然我早就听说过《特克拉兹玫瑰》这部作品，但也只在目睹她那副就算翘掉长老会议也要亲自跑去卖最新版的狂热相后扫过一遍，除《玫瑰》之外，眼下的我对其它两部作品的了解仅限于书名和真实的历史背景。”
担心对方接下来会不说人话的庇俄斯在表演继续前打预防针。
“所以如果不好好解释的话，这样的我势必理解不了你说的那种‘不同’。”
“这个请放心，我会尽量说清楚的，而且要理解这些的条件也没有那么严格，只要看过其中一部就足够了。”
察觉出对方这话是在担心自己的文森特打保票。
“只看过其中一部就行，也就是说它们算是同一种作品？”
“从气质看确实算同类。”
“如果是这样的话，《玫瑰》主角是虚构的男装丽人，《德恩》主角的原型性别不明，《葬礼》主角是双性人……”
一段时间的思路整理后，没看过后两部作品的庇俄斯给出了这样的推论：
“《德恩》和《葬礼》也是那种以特定历史为背景、男女通杀老少咸宜的万人迷主角边纠结自己的性别问题边和数个异性乃至同性角色有一腿、重大事件基本遵照历史、结局主角团全灭的作品吧。”
话音未落，听到这种推论的文森特“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怎么？我的推论有错吗？”
由于负责过一段时间的情报分析和战术指导，对自己智商算比较有信心的庇俄斯在看到文森特反应后一脸的“不就是这样吗？”。
“怎么说呢？虽然如果把剧情高度概括一下的话差不多确实是这样，但用这种看法的话，被忽略掉的东西就太多了。”
整理了一下表情和姿态的文森特尝试用庇俄斯听得懂的话来让对方理解自己的意思：
“作为医生，您应该接触过那种只有骨头架子的标本吧。”
“骨骼标本？当然了，从婴儿到老人的都见过。”
“在我看来，您刚才的论断就等同于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只看全身骨头。”
“意思也就是说我的关注点不对？”
听到这话的庇俄斯好像明白了。
“差不多，如果把这三部作品看做人的话，您所看到的是这三部、甚至是很多作品的大致骨骼结构，但我现在与您讨论的是它们给人的印象。”
从提到骨头架子时就开始各种比划的文森特有点儿心累。由于会看脸色，他给人的印象是温和有礼，但与此同时，可以说是被从小欺负到大的他也并不喜欢主动接触陌生人。
尤其是庇俄斯这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完全处于计划外的陌生人。
“所以这三部作品给你的印象有什么问题吗？既然你是从它们身上感觉出欧文尔有问题的，那就一定有什么理由吧。”
做足知识储备的庇俄斯提问。
“怎么说呢？虽然这三部作品各有千秋，但它们也有很多相同之处，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会说看一部就足够的原因。”
不用再各种比划了的文森特拐回了正题。
“除您之前推断的主角都或多或少对自己的性别有疑惑外，这三部作品的共通之处还有它们给人的感觉，也就是我之前说的气质。
就算在现在看来陛下确实有问题，但从大体上说，陛下依然是那种和太阳一样的、只是远远瞥见就能让人安下心的人吧。”
“确实，就算背负着那种命运和情感，那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开朗到有些没心没肺。如果不是西比尔提醒的话，我可能都发现不了她有问题。”
没有被欧文尔嫌弃的老妈子说这话时的语气像是在叹气。
“所以充其量也就和她相处了两年的你是怎么通过三部书就看出问题的呢？”
被伪郎女王当年的精湛演技蒙在鼓里的老妈子疑惑。
“很简单，因为那三本书的气质和陛下本人差太远了。虽然各具特色，但在在下看来，它们所写的都是悲剧。
‘爱与死的命运狂澜在不远处翘首以待，对此全然不知的法兰索瓦正迎来新一年的春天’，这句出自《特克拉兹玫瑰》的话差不多就是它们给我的印象。”
大概是因为那三部作品实在不属于把人逗乐就够了的欢乐向，对它们做出评价时的文森特语气明显沉重。
“爱与死的命运狂澜在不远处翘首以待，但和已经算是后人了的读者不同，对此一无所知的主人公却在不可挽回地向悲剧接近吗……这种让读者看着心爱角色死的作品气质确实残忍。”
明白了对方之前所说的“气质”指什么的庇俄斯若有所思。
“欧文尔是个阳光到甚至让人觉得会有点儿没心没肺的家伙，而她喜欢的作品却是稍微想想就让人心酸的悲剧，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差距吧。”
“没错，和这些注定要被洪流裹挟，甚至毫无挽回余地地走向破灭的主人公不同，陛下是率性且自由的。和陛下相比，更接近、也更应该对那些作品有感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有些压抑不住情绪了的文森特前所未有地继续大声道：
“如果那时的我没有碰到陛下的话，现在的我应该已经是个就算死也不会有什么人关注的无名小卒了。”
“原来你因为这点才觉得她有问题的啊，虽然这方法我看不太懂，但‘欧文尔没有看上去这么阳光’的结果确实没错。”
补完文森特的解题过程后，比他更了解欧文尔的医生给出了肯定评价。
“也就是说欧文她确实有我所不知道的另一面？”
意识到什么的文森特瞬间警觉。
“没错，而且这个另一面和你常看到的表面的差距还挺大的。与此同时，这也是两年前的她选择你，以及现在的我选择你的原因。”
“请告诉我吧。”
“我当然会这么做，因为这本来就是计划内的说明事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