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我做的所有事都是早就被人计划好、不管我怎么浪结果都一样的。所以,我不可能是你的恩人。”
把自己关于眼下这个话题想说的话说完后,把自己缩成一大团的伪郎女王把脚放回到地上。虽然她此时的情绪还没完全恢复,但国王的工作不会等人。
但还没等她决定回去继续处理文件的她转回原位,一般而言现在应该没话说了的文森特就又开始发言了。
“我……在下知道,在下知道严格来说的话,当时对在下说出那句话的人不是您。”
“既然你知道,那你应该也清楚向我道谢是一件没用的事。”
瘫靠在椅背上的欧文尔神情无奈地伸手扶额头。
“只是……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把这件事告诉在下时的您是这么说的吧。
‘不过在知道那些信息后,我感觉如果当时的人是我的话,会说出那种话也不奇怪。因为不管是纯血还是混血,只要是人,那就不应该被当作工具’。”
虽然已经决定了要让两人间的关系停在原地,但从年少时起就把对方视为白月光的文森特还是很重视对方,重视得能毫不费力地复述对方两年前的原话。、
“我有这么说过吗?”
情绪低落到连脑子都有点儿不太好使了的伪郎女王对文森特的标准答案提出质疑。
“不过就算我有这么说过,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和已成定局的现实相比,那也只是种可能罢了。”
“或许在您看来这确实不算什么,但在在下看来,只要有这句话,那就意味着不管当时那个人到底是谁,在下都应该对您表示谢意。
因为您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而且您也确实那么做了。”
为自己的谢意辩解的文森特声音莫名有些发颤。
“我确实那么做了?就算是道谢心切也要清醒一点儿,那时的我已经失去意识了,失去意识的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瘫在椅子里的欧文尔被对方的执着搞得很无奈。
“即便您坚决否认,‘成功卫冕的准圣域守护在击败对手后亲自将对手从地上扶起’这件事也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的共识。就算当时的您早已失去意识,当时的那个人也只能是您。”
明知真相的文森特坚决不认。
“大众眼中的那个人是我,所以就算当时的人是塞缪尔·兰开斯特,那件事也一定就是我做的吗……你这完全是把那套‘只要让有关信息全部消失,这件事就不存在’的理论拿过来用了啊。”
没想到对方还能这么怼的欧文尔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我是无论如何都得接受这份不该属于我的谢意了。”
连人带椅转回去的伪郎女王一脸“你这家伙真是让人头疼”的表情。
“除送文件和表达谢意外,在下此行还有一个目的。虽然知道不一定会有用,但这是在下向庇俄斯先生许诺过的事。”
没等决定继续干活的欧文尔重新拿起笔,达成主要目的的文森特就另开了一个话题。
“向庇俄斯许诺过的事……根据你之前表现,你不会是替发现自己被讨厌了的那家伙劝说我看开点儿的吧。”
抓住关键字的伪郎女王没费多大劲就推出了接下来将发生的对话主题。
“虽说在下在更深入地了解您的情况后有了一些之前没有过的想法,但大致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
知道瞒不过对方的文森特爽快承认。
“所以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要话疗我啊。”
精神一松懈就会犯困的欧文尔打了个哈欠。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具体的还是算了吧。就算那些记忆被消除,这也是无用功。”
“就算记忆被消除?”
被对方视为做无用功的文森特发现了什么。
“说得简直就像您曾经历过一样。”
“没错,我确实经历过。被发现自去阿尔伯特跑一遭后不仅有了杰基尔同款遮眼刘海,整个人也变得萎靡不振后,某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私自联系了兰开斯特方。
不过由于那家伙没把后续工作做好,再加上我那方面的执念有点儿深,没过多久,被他们改掉的记忆就恢复了。”
“那之后呢?”
挖出了什么隐藏剧情的文森特心说难怪这两年多来的庇俄斯都没什么戏份。
“之后?还用说吗,就算知道那家伙这么做是为了我好,那件事也还是太过分。于是,反感那家伙的理由增加了。”
主要精力已经不在对话上了的欧文尔边说边批文件。
反感的理由增加?
听到这种话的文森特好奇。
“难道您之前还有其他讨厌庇俄斯先生的理由?”
“有,但也不多。除私自叫人改我记忆外,还有那家伙的治疗方法总是给人配各种苦味药。”
说到这里的伪郎女王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
这理由……你是什么闹别扭的小孩子吗……
不过这也算是可爱之处吧。
听对方讲故事听得百感交集的文森特这也想道。不过由于他还记得自己现在该干嘛,所以很快就切回了主题。
“即便被您视为无用功,在下也想尝试一下,所以您能好好听在下说吗?”
准备开始用新思路话疗的文森特发出请求。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说的话那就说吧,我在听。”
重新拿起笔工作的伪郎女王头都懒得抬地给出回应。
“那在下就开始了。”
得到对方的同意后,即将开始话疗的文森特清了清嗓子。
“按照您之前所说的信息,您会变得无精打采的原因是您通过您弟弟的事发现自己的人生和自己认为的不一样吧。虽然在下不是很理解那种感受,但发现自己闯出来的路全是别人早就计划好什么的……在下能感觉到这件事对人的冲击很大。”
开始话疗的文森特使用了推测的语气。
“差不多。”
在听,但没有认真听的欧文尔肯定得漫不经心。
“可即便是在知道那些事后,在下也不觉得您是早已什么都被人计划好了的人偶。在在下看来,就算大方向已定,您也依然能,而且也确实改变过什么。”
“确实改变过什么……”
忙着批阅文件的伪郎女王在把眼前的文件换成另一批时抬眼嫖了他一下。
“所以你又要向我道谢了吗?”
“不,这件事在下已经做过了,而且这件事本身的证明力也不足。在下要列举的是另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