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怎么看怎么像是我在自作多情,但看文斯的反应,以及如果那种感觉真是……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会不会有些太随意了?
而且仔细想想的话,文斯刚才好像也没有做出很正面的回应……
所以,这个问题应该还有探究的价值吧。
在这种思路的影响下,感觉自己好像又抓住了什么的欧文尔再次向正在登上马车的灰蓝发青年提出了问题。
“那个……文斯。”
决定再明确一下,但又深感这话实在是有些难以说出口的黑短发女青年在叫住对方时有些吞吞吐吐。
“陛下您还有什么事吗?”
登车登到一半的灰蓝发青年疑惑。
“如果是和任务有关的事的话,我们大可下次再谈。”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决心要让这份连自己都还停留在怀疑阶段的情绪得到结果的欧文尔拿出了连只身怼boss都不一定会拿出的勇气。
“我要问的是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的伪郎女王对着马车的方向大喊出声。
“诶?”
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问题的文森特一脸被戳到知识盲区的表情。
“或者……”
本想一鼓作气,结果被文森特的反应搞得再而衰的欧文尔开始结巴。
“或者,或者……在你看来,现在的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半边身子挂在马车车厢外的灰蓝发青年歪着头思考了一下。
“在下和陛下的关系当然是朋友了。”
“朋友,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
虽然措辞一如既往,但在得到这种回答后,欧文尔的语气却没有平时那么明快。
因为在文森特对这个问题作出反应的过程中,不知怎么的就是想要除朋友外的回答的欧文尔一直在盯着他。与平常相比,文森特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出现异常举止。
这代表这话是真心的,除非对方是真的演技高超。
不过硬要说异常的话也不是没有。因为,以前那个随便碰一下都能脸红成情人果的文森特在听到这种几乎是明示的话后没有脸红。
“还以为?”
但还没等欧文尔开始期待接下来会有转机,意识到什么的文森特就肉眼可见地脸红了。
“您、您真会说笑,在下再怎么说也是有妇之夫啊。而且、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就是在下真的……那时候的感情什么的也早该放下了。”
整个人的温度上升得肉眼可见的文森特手足无措到让人担心他会不会从车上掉下来。
看来他是真心地只把我当朋友啊……
心拔凉拔凉的欧文尔强颜欢笑。
“如、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就告辞了陛下再见!”
没等欧文尔对自己的回答作出进一步反应,脸通红通红的文森特就以逃跑的架势钻进车厢溜了。
“好,一路顺风。”
被丢在原地的欧文尔有气无力地对着马车的背影告别。
所以果然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吧。不过也是,毕竟哪个男人会对毫无女人样的男人婆感兴趣呢?更何况文斯他还是有伴侣的。
除此之外,对文斯来说,让他接受我的这份感情也不是什么公平的事。虽然一直在告诫自己他们是两个人,但我却……我却一直……
“刚才那驾马车是特莱斯家的吗?”
“从纹章上看确实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到访的特莱斯家人似乎是……真遗憾,明明都帮到这种地步了。”
……
当光速失恋的伪郎女王正看着远去的马车思考人生时,外出购买药材的庇俄斯和品种猫贝尔回来了。
专业人士使用的药材要由专业人士独自挑选购买,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作风,但这次的他却反常地拉上了时不时会去办公书房跑一趟的秘书官。
“请允许我拒绝,我的任务是辅助陛下完成工作。”
“你这人不要这么死板啊,照顾好陛下的身体也是在帮陛下完成工作。”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而且我有种预感——你在这里杵着会更影响陛下工作。”
“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于文森特到访前发生在办公书房门口的对话。这场对话结束后,本该在书房外当门神的秘书官消失了。
意思也就是说这都是庇俄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搞得鬼吧。
听到归来二人的对话后,意识到今天这档子事和对方脱不了干系的伪郎女王起了杀心。
“啊,庇俄斯你回来了啊,正好,我正在找人陪我练剑呢。”
努力抑制杀心的伪郎女王语气很微妙。
“练剑?改天吧,我还得把这些药材分类处理……”
嗅到危险气息的庇俄斯果断拒绝。但还没等他说完理由,人就已经被黑了大半张脸的欧文尔拖走了。
看来陛下还是更需要有人在旁边帮忙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品种猫在目睹庇俄斯被拖走后这样想道。
心情不怎么好的欧文尔把罪魁祸首拖去殴打的同时,驶离昆铂宫的特莱斯家马车上,不久前还满脸通红的文森特长松了口气。
还好在发现她还在盯着后反应过来了,不然就暴露了。
表面上急速脸红,实际上紧张得一批的文森特这样想道。即便有准备,自己那点儿心理防线也完全扛不住常态欧文尔,几乎已将在明示的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我也不甘心,但不管对谁来说,维持现状都是最稳妥的选择。
而且,和没什么选择的琼妮不同,仰慕、而且想成为法兰索瓦大人的她是个既坚强又优秀的人。这样的她一定不会被这种事绊住脚,也一定会找到更比我适合交付真心的人。
只是……
“白玫瑰,纯洁高雅,我深藏心中爱慕之人,其风采恰似那芬芳。但她却是朵冷若冰霜的白玫瑰,以心中荆棘守护自身,独自散发香气高傲地绽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父亲大人您哼的是那部歌剧里的曲子吧。”
“没错,叫《心中的白玫瑰》,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算什么问题。只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那部剧里的男主角用来表达对女主角的爱慕之情的,您这……”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不过和这相比,更重要的是尤利乌斯你记住蒂尔伯菲城内的主要道路了吗?”
“已经记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接下来就靠你了。”
……
几天后,特莱斯家的议事厅。
“没记错的话,小文森特你刚去过蒂尔伯菲吧。”
当一如既往地汇报完工作的灰蓝发青年准备离开被告席般的平台时,坐在最高位上的大长老这么问了一句。
“是,在下不久前才从陛下处回来。”
知道自己瞒不过对方眼睛的文森特直接承认。
“那现在的你觉得斯图亚特家的那个婚姻提议怎么样呢?”
“那个婚姻提议吗?”
已经作出选择的文森特清了下嗓子。
“能被斯图亚特家物色为联姻对象是在下的荣幸,但慎重考虑后的在下不认为自己有这份能力。”
“也就是说小文森特的决定是拒绝对吗?”
“是。”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了,你退下吧。”
“是。”
向居高临下的长老们行过礼后,拿着汇报材料的灰蓝发青年走出了议事厅。
“真是个笨蛋。就算不知道间谍身份早已暴露,那个混血杂种也明白自己接下来的后果是什么吧。”
名为文森特的青年离开后,装了半天正经的暴躁纯血派长老破功了。随着他的发言,死水般的议事厅也露出了真面目。
“终于到出场的时候了。”
坐席在平台附近的布莱尔·特莱斯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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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母胎单身狗为什么要搞的部分搞完了。
至于接下来嘛……众所周知,在这篇不可回收垃圾里名字上卷名的要么没了要么有死旗要么便当在路上。
顺带一提,本章中提到的歌现实中也有对应,其真名为《心の白薔薇》,是宝冢剧版《凡尔赛玫瑰》里的曲子。(这么暴露成分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