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会被自己的东西杀掉,东西本身还毫无价值,对我来说,这结局可真是讽刺。”
总算接受了欧文尔是个混血的事实后,知道自己已经没可能制服她了的布莱尔自嘲地说道。就算他的预判再准,这种情况也只能被动防守。
“这话我之前好像说过吧。不过没关系,因为我已经决定了。”
随着布莱尔脑海中的一声异响,原本还在一段距离外待机的欧文尔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眼前。可能是因为在对对方的技能有所了解后就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的原因,尽管无从应对,但布莱尔能察觉到对方用了那个。
“虽说现在的我不怕和你耗,但从你即便在那种状态下也能挡住我所有攻击的情况看,我那个靠突然袭击干掉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就算现在还能执行,我也没那个心思再继续。”
趁着布莱尔认知被扰乱的机会移动到他面前的伪郎女王这样说道。他们两人间的距离在欧文尔这一移动后缩得很近,近得布莱尔一伸手就能砍伤她。
“所以你是打算认输吗?”
虽然知道没可能,但只要有机会的话还是会出手制服的布莱尔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可行性。就算有血统助力,对方也依然是个力量不足的女人。
“怎么可能,我只是打算换个方式。”
意识到这距离有点儿过近的欧文尔后退了一步,刚才那距离是她在和庇俄斯等人练习的时候惯用的。
换个方式?就算是用血统作弊都不能轻易制服人的混血杂种还能换什么方式啊。
感觉自己的回合要到了的布莱尔这样想道。虽然时间不长,但经过刚才的战斗,现在的他已经对对方的实力有了一定了解。
如果对方连正式的袭击计划都只能执行到那种效果的话,临时改出来的计划就更不用说了,当然,前提是对方刚才所展示的是真实实力。
不过从对方刚才放的那狠话来看,如果实力真的够那应该也没必要搞偷袭。
“既然常规方法难以达成目的,那就用非常规方法吧。虽说这么做应该会付出代价,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觉得适合你这种人的死法不是偷袭,而是像被随手碾死的虫子一样被绝对的力量压死。
毕竟您不仅是高贵的纯血,还是天生的王圣呢。”
被自己不仅花了这么多时间来解决对方,解决过程还不顺利这件事恶心到的欧文尔压低了声线,这代表她真的要动真格了。
被绝对的力量压死?也就是说这个不仅不识好歹,而且还以假冒纯血的方式苟活了这么多年的下贱坯子要放弃偷袭靠实力说话吗?
解读出这些信息的布莱尔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开玩笑,如果真有那种实力的话之前还搞什么偷袭啊。
除平常的“除我以外的人都是渣滓外”,认为欧文尔只是在虚张声势的布莱尔脸上还多了几分大意为“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啊”的挑衅。
“别着急,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代价是死,我也会让你死得和被碾死的虫子一样。不过说实话,由于我自己也不常用的原因,我对那种力量也不怎么熟悉,所以在正式开始前,我可能要麻烦你等一下。”
尽管被对方这像是在看一只气急败坏的兔子咣咣跺地板的神情气得声音都在抖,在心底咆哮着“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的伪郎女王还是维持住了理智。
果然是在虚张声势。
看到对方这反应的布莱尔更加确信自己能反杀了。只要对方像她所说的那样换个方式,自己就大概率能得手。
于是,当脑海中再次出现那种像是细线被扯断般的异响时,知道对方要在操纵认知的掩护下展开新行动了的布莱尔也绷紧了神经。
别被骗了,这是幻觉,那种像是时间停止一样的情况只是魔女制造的幻觉。
控制时间的魔法是根本不存在的。
察觉到对方开始行动的同时,知道自己对周围时间的认知又要被影响的布莱尔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可能是他的反抗有了效果,也可能是改变做法的对方无暇维持,在“这都是幻觉”思路的引导下,被看不见的幕布剥夺感官封住行动的布莱尔夺回了一部分知觉。
至少当他眼前的画面开始动起来时,要换种方法杀了他的伪郎女王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正在砍他或正在砍他的路上。
但即便夺回了一部分知觉,认知篡改的影响也依然存在,尽管能看能听甚至能说,但身体却不能动。
“你在干什么?”
恢复到能看能听能说的布莱尔这样问道。他本来也打算在旁边安静地看一会儿的,毕竟怎么想对方都不太会刻意堤防他这种已经被控死了的对手,可对方眼下的行为着实让他看不懂。
放话说就算是死也要碾死他的对方没有趁着他还处于控制中的机会绕到他背后捅刀,也没有准备什么看起来就威力夸张的魔法,而是以他为中心摆了一圈碎片。
一圈数起来有十二块、差一块就能以同样的间隔把他围起来、还散发着不同色微光的碎片。
此时的欧文尔正面朝着其它碎片,同时也面朝着布莱尔地站在空出来的位置上。不过她显然没太注意布莱尔,不然他早就被发现了。
“干什么……你竟然挣脱了啊!不过也正常,毕竟我没办法同时顾好两边。”
发现和自己搭话的人是布莱尔的欧文尔短暂地吃惊了一下。
所以果然是在准备什么吗?
得到这种回答的布莱尔这样想道,同时也开始猜想对方摆的这阵会是个什么效果。从自己这处于阵中心的的位置看,如果这是召唤阵,那一会儿应该会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脚底下钻出来;如果这是法术阵,那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集中打击区域。
“明明都说了要用实力碾死我,实际上用的还是把人捆起来打这一套吗?混血杂种可真是既阴险又没骨气。”
对这种做法相当不满的布莱尔吐槽出了声。
“把人捆起来打?我只是怕被你打断而已,毕竟你也看到我接下来要用东西需要准备。如果做不好准备的话,我又怎么能用真实实力碾死你呢?”
对此做出反驳的欧文尔一脸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所以你的换个方式就是指先转成法师再把对手控得等你蓄好大招然后劈头盖脸砸上去吗?
听到这话的布莱尔无语了,就算此举能让他感受无力还手的绝望,这和对方之前形容的那种如命运般即便拼尽一切也无从改写的绝望比还是差太远了。
虽说把人控到这种程度也算是项本事,但把这种和偷袭没什么区别的事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下贱坯子。
看上去似乎还需要再适应一下。
当深感无语的布莱尔在心里跳脚的同时,已经决定把限制什么的都抛到脑后的欧文尔这样想道。两年前,把文森特约出去决斗的她虽然也用了血统力量,但由于她当时使用的魔法属于看起来厉害实际上没怎么破格的类型,不存在动摇世界规则的风险,自然也没什么代价。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的她所要展示的是远超当今神族上限的能力,在这一前提下,平时动用魔力时的微微温热也升级成了烈火焚身。
当然,专门用来重现这种力量的继承人不会被这股热量损伤到身体,顶多精神上有点儿不好受。
“你知道一千年前的塞西尔为什么要攻击圣域吗?”
可能是为了转移下注意力,正在准备什么的欧文尔突然和一旁的布莱尔聊起来了。
“当然是为了得到那位英雄的力量了。”
受到提问的布莱尔一脸的“你当我白痴吗?”。
“正确,那之后的他为的是什么呢?”
“……”
不太了解这些事的布莱尔沉默了。
“为的是盛放力量的容器碎片。”
算是亲历者的欧文尔自答道。
“顺带一提,你周围地上的这些就是他当时收集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