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冲突中败北,进而被放逐到这个世界的伪神塞西尔是个没有肉体的亡灵。尽管没有死亡概念的他并不会因此死去,但这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因为即便不是死者,只剩下精神和灵魂的亡灵也是无法直接干涉现实的。
于是,自优质凭依威廉·霍华德被神族回收,并被用于顶替已被他杀死的塞缪尔第一继承人,同时也是塞里斯王子的杰基尔·斯图亚特后,塞西尔的短期目标就变成了夺回凭依。最终,在牺牲一只高级恶灵后,他再次夺回了威廉·霍华德的控制权。
但令时隔数十年终于可以亲自搞事了的塞西尔感到不适的是,和上一次相比,这次的兰开斯特家在威廉身上动了更多手脚,它们与来自杰基尔的记忆与人格,以及威廉自有的记忆一起抵抗着他的控制。然后,想尽快除掉另一适格继承人欧文尔的他错过了时机。
至于之后,无论是再次攻击圣域还是收集碎片,塞西尔的直接目的都是为自己打造一具更合适的凭依,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全按自己的意愿行动。
可出乎伪神意料的是,原本是用“不跟着我一定会死”的论调威胁过来的凭依不知怎么的选择了自我了断,他也因此被强制遣返了。
起死人肉白骨的万能灵药,这是现如今的神族对塞缪尔这类初代神族的本源的认识,但这只是在使用者能力不够情况下的劣化用法。
作为神亲手创造的产物,初代神族的本源与神构建世界时所用的能量是同一种东西。从理论上说,只要使用者能力足够,他就可以借此达成任何目标。
这个“任何目标”包括但不限于治愈身体、长生不死、点石成金、制造肉身。
如果使用者拥有和神平级的权能的话,他甚至可以制造出被视为无法还原之物的灵魂。
作为拥有初代神族级力量的神造人偶,欧文尔在使用初代神族本源方面的能力远高于现在的普通神族,她要向布莱尔展示的也是这点。
“你知道塞缪尔这种初代神族的本源能用来做什么吗?”
看到布莱尔沉默的欧文尔继续提问。
“提高攻击型魔法的威力、疗伤、制造肉身……”
虽然不清楚对方问这种事的目的,但在莫名的压迫感下,不能动的布莱尔还是如实作出了回答。
“很好。”
感觉自己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的继承人赞许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知道,那你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随着黑发女青年那宛如演员亮相般地把双臂往两边一展,把布莱尔死死封在原地的无形幕布消失了。
但与之前要制服对方的设想不同的是,重获自由的布莱尔并能在第一时间对对方发起攻击,因为早在举剑和迈步之前,他就已经被刚才那股莫名的压迫感压地跪在了地上。
可恶,又是什么影响认知的把戏吗?
身体不受控制地跪趴在地的布莱尔这样想道。除双腿无力地像是学步前的幼童外,身体的其他部分也用不上力气。
清醒点儿,这是幻觉,这只是那个杂种用来哄人的幻觉!
成功挣脱过一次的布莱尔像上次一样在心里暗示自己。但不管怎么提醒,他整个人还是颤抖得和豺狼当前的柔弱羊羔一样。
“说实话,我觉得你在某种程度上算挺幸运的,因为按理来说,这一幕应该根本不会出现在现在。”
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似的,欧文尔话音未落,那些原本只是发着不同色微光的碎片便像是被什么压住般地沉入地面。然后,以单个碎片为中心、以一米为直径的地面如舞台上的聚光灯般大放光彩。随着这一现象持续,强烈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各色光中出现了什么东西。
等到那十二道冲天的光柱消失,周围又恢复到黎明前的黑暗时,老宫殿主体建筑后方空地上的人影已经从一开始的两个增加到了十四个。
更诡异的是,除瞳色外,这些多出来的人影还都和欧文尔长得一模一样。
“你以为几个幻影就能吓到我吗?”
尽管还是像受到血脉压制似的跪趴在地上起不来,坚信对方只是在搞些华而不实的小动作的还是保持着平时的样子。不过到这时候他还觉得欧文尔是在搞小动作也正常,因为受过相关教育的塞里斯人确实能通过制造影像来迷惑敌人,技术越熟练,影像也越逼真。
“影像?你在开什么玩笑?她们可都是有血有肉的实体。
不过可惜的是,由于能力不够,她们没有灵魂,意识也和我共用一套。”
感觉自己遭到了质疑的继承人如此解释道。与此同时,多出来的十二个“欧文尔”不同时也没什么规律地各自召出断钢——如果是影像的话,她们的动作起码会有规律可循。
“所以你……”
意识到什么的布莱尔还是有些怀疑。
“你知道你为什么站不起来吗?因为你这样的、生活在现在神族都是初代神族的眷属。”
站在欧文尔左侧的“欧文尔”这样说道。和本体相比,她的特点是双瞳都是炽红色,这是魔力属性为火的象征。
“在这种前提下,只要我不想让你起来,你就绝对起不来。”
位于欧文尔右侧的“欧文尔”继续补充,她是这拥有着不同属性魔力的十二人个“欧文尔”中最接近本体的一位,因为她的双眼都是金色。
“开什么玩笑?你的意思是你个混血杂种和初代神族同级吗?”
虽然已经相信对方的力量比自己不知道强多少倍,但布莱尔还是感受到了耻辱。因为在他看来,肮脏的混血杂种根本没资格和塞缪尔那样的初代神族相提并论。
“起码力量等级和本源性质是这样。”
位于布莱尔正后方的“欧文尔”作出了回应。和之前那两个一样,双眸湛蓝如海的她也不是本体。
“所以我才会说我觉得你很幸运,因为能亲眼见识初代神族级力量的人寥寥无几,能被这种力量碾死的人就更少了。”
又一位欧文尔开口说道,不过这次的不是分身,而是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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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拥有着不同属性魔力的“欧文尔”们变回散落在地的碎片时,被血脉压制到站都站不起来的布莱尔已经没了生气。在十三把断钢的共同围剿下,他的死相堪称凄惨。
但与此同时,竭尽全力地发起了报复的继承人也不轻松。布莱尔前脚刚咽气,把自己掌握的初代神族级力量用在这种地方的欧文尔后脚就支持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看来不管是神还是伪神,都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伙伴呢。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祂们的眼中只有自己坚持的秩序。
明明没有在战斗中受伤,却承受着不亚于无数刀刃从体内刺出的痛苦的欧文尔勉强想道。
不过就算被这么回收了也没关系,因为……因为……
在眼前的世界陷入黑暗前,暴露在外的手部及脸部皮肤已经如龟裂的瓷器般出现裂纹的欧文尔摸索着捂向胸前,除衬衣、马甲和纯黑的外套外,那里还有一封信。
父王、纳尔、还有文斯……虽然不太彻底,但我替你们报仇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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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在忙返校的事,所以更晚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