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的话医生是让您卧床休息的吧,您这样坐起来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只是一点儿小问题而已。而且休息什么的……对我来说,像现在这样悠闲地和您这种美丽的小姐聊天就已经是绝佳的休息了。”
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早就闭上眼装晕了……
“陛下您真会说笑,我们这些人怎么想都不会比您的身体重要啊。”
“我没有说笑哦,让美丽的小姐开心是绅士的义务。”
既然知道自己不重要那就赶紧出去好让人装死啊!
“啊啊,陛下您真是的……”
所以你们吸我吸够了没,吸够了就赶紧走好吗?
…………
由于破天荒地来亲自授勋的塞里斯王突然身体不适,原定的新家主授勋仪式被推迟了一天。
再加上很多应邀而来的贵妇人都是被伪郎女王吸引过来的,所以当被捡回房间的欧文尔再睁开眼睛时,她就已经被无数花枝招展的纸杯蛋糕包围了。
于是,知道逃避庇俄斯问罪的最佳方法是继续躺尸的欧文尔只能口是心非地坐起来营业。
你个瘪三暗算我……
脸上笑眯眯心里mmp的伪郎女王在心底痛骂庇俄斯,与此同时,站在房间门口看戏的庇俄斯连打了几个喷嚏。
“看来无论到什么年纪,你的麻烦制造者体质都不会变啊。”
等吸欧文尔到心满意足的贵妇人们离开后,被远在阿尔伯特的西比尔大半夜叫起来捡人的庇俄斯走进了房间,这之前的他和品种猫一样只知欧文尔打算出面保护琼妮等人不知她打算和布莱尔一对一。
在知道自己负责的病人不仅自作主张地把力量用在这种事上,还差点儿把自己陪进去后,因为私改对方记忆理亏而唯唯诺诺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庇俄斯终于借这次机会支棱起来了。
“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应付她们太费劲总之我感觉我快要晕过去了。”
没等庇俄斯正式发难,见势不好的伪郎女王就使出了一招当场去世,不过可惜的是对方不吃这一套。
“少来这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情况吗?”
知道对方是在演戏的医生一手把她从被窝里拎起来,没来得及入戏就被识破的病患可怜兮兮地发出了大意为“我发誓没有第二次了所以这次就放过我吧”的哼哼。
“第二次?你是已经把限制忘光了吗?”
读懂对方意思的庇俄斯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超出神族能力上限的部分能且仅能用于和塞西尔战斗,这是神的限制,是比你的命还重要的东西。”
神情相当严肃的庇俄斯脸上大写的“你给我记住了”。
“确实,毕竟肉体能用初代神族的本源重造,精神能用记忆模拟,灵魂没了就是真的没了。虽说神可以制造灵魂,但即便是神,也无法制造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灵魂。”
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的病患一脸的“谢谢提醒,我记得非常清楚”。
“不过现在看来,触犯限制的后果好像也没那么严重。如果真有那么严重的话,我这个存在都应该已经……”
“別瞎猜了,我眼前这个‘欧文尔’依然是你的原因纯属是你运气好。”
打断对方发言的庇俄斯翻了个白眼:
“但凡当时的情况被你们外的第三个人发现,你要承受的代价就不会是简单的身上裂几道缝,而是我眼前的这个‘欧文尔’不是你了。
不过这样一来我也有点儿好奇——如果现在这个你真的被抹除了的话,代替你的那个你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除创造和维护世界外,神不需要做也不需要考虑任何事。在这种前提下,神眼中必须被消灭的恶人不是怎么看怎么活该的布莱尔,而是杀人有理的欧文尔。
因为前者虽然令人不齿,但能触碰、进而影响到世界秩序的可能性很小,后者则不然。
为了维护世界,神对这些有破格力量的人作出了限制,一旦他们在非必要场合使用力量并被判定为足以影响秩序,神就会在西比尔等人的配合下把他们的肉体、精神、灵魂,以及他人对他们的记忆全部抹除到不存在。
如果被这么对待的人是欧文尔这种不可或缺的角色的话,神就会在抹除其存在的基础上制造一个替代品。
“你这是在说什么绕口令吗?”
听到庇俄斯用“你们”来指代自己和布莱尔的欧文尔一副要吐了的表情。
“不过就算我被抹除了,被用来替代我的那个‘我’和这个我的差距应该也不会很大吧,如果差距太大,变数就增加了。”
“的确,你和那个‘你’之间最大的差距大概也就是灵魂。”本以为能得到一个更听话的病人的医生叹了口气,“不过就算外貌性格记忆都一模一样,那个人也不是你了。”
“所以如果让你选的话,你是会选现在这个我?还是会选那个代替我的‘我’呢?”
感觉这气氛很适合转移话题的欧文尔不仅一脸纯真地歪头,还用那种类似于“你妈和我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的语气提问。
“不知道。”
不想继续纠结这件事了的庇俄斯自愿上钩。
“欸?”
试图萌混过关的欧文尔疑惑。
“因为我不知道那个‘你’和现在这个你比起来怎么样,所以我没办法做选择。”
“那如果一定要选呢?”
好奇心起来了的病人不依不饶。
“一定要选的话……那个不是你的‘你’吧。”
略微思考了一下的庇俄斯给出了答案。
“喜新厌旧的家伙。”
得到这种回答的病人“啧”了一声。可能是文森特的话疗起了作用,谈论这种话题时的她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失控了。
“因为和有意识的选相比,那种情况下的我更有可能是连眼前的人被换了都不知道吧。”
尽管明白就算真有那种情况发生自己也不会察觉,知道有这种可能性的庇俄斯还是忍不住地替别人抱不平。
“所以说还是无知比较容易幸福——话说布莱尔那家伙后来怎么样了?没记错的话那家伙是相当无助地被我大卸八块了。”
不想让气氛再沉重下去了的欧文尔提问。就算自己开挂没被发现,好端端的大活人突然死得不堪入目也该被发现吧。
可即便再怎么试探,和贵妇们聊天时的自己也没听到半句关于他的情报。
“难不成你还抽空处理了下现场?”
没得到任何相关信息的伪郎女王一脸狐疑。
“我的本职是救人,不是收尸。而且把支离破碎成那样的人体收拾得一点儿痕迹都不剩什么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把不省人事的欧文尔人捡回房间的医生表示否定。
“那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消息吧。”
“有啊,今天早上就有人发现布莱尔死得很难看了,不过那之前的所有人都收到了他会被杀的消息,再加上特莱斯家收拾得及时,所以没多大动静。”
这样啊,不愧是和死人比更看重生者。
想到之前的特莱斯大长老是怎么建议自己换掉丧服的伪郎女王听到这话时有些感慨。
“不过说到布莱尔的情况……你这次真是少见的丧失理智。”
“丧失理智?”听到这种评价的伪郎女王有些惊讶,“有那么明显吗?”
“只要稍微对你的风格有所了解就能看出来——由于用剑习惯和体能等原因,除普通的宽刃剑剑士外,你还是个追求以最小代价一击毙命的刺客。
如果当时的你在精神方面完全正常的话,完全可以靠破绽一击毙命的刺客怎么可能会拼了命地把人打成那副样子呢?”
算是第一个发现杀人现场的人的庇俄斯提问。
“为什么不能是我见偷袭无望后只能主动拼命呢?”
察觉到对方似乎并不清楚具体细节的病患提出质疑。
“因为布莱尔的水平不值得你拼到这种程度,而且死因也不是被大卸八块。”
感觉对方在怀疑自己水平的庇俄斯白了欧文尔一眼,“致命伤是咽喉。”
“你竟然上手……”
意识到对方可能对碎成一堆的布莱尔做了什么的欧文尔神情相当嫌弃。
“说得好像我想一样。但作为被安排来照顾你的人,既然都被西比尔他们发现了,我也必须要作出点儿解释。”
“所以你给他们的解释是什么?”
“被国仇家恨搞得失去理智之类的。由于没搞出太大后果,这次就这么过去了。”
“原来已经过去了啊。”
得到这种回答后,稍有不慎就会被清理得连渣都不剩的继承者长舒了口气。
“就算已经过去了,你以后也要注意,西比尔他们可一直都在找理由把你拉去改造。一旦你精神崩溃崩溃,他们就该发难了。”
“我知道,就算不是为了自己,我也会注意的。”
说这话时的黑短发女青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毕竟这里面是现在为数不多的、完整的关于杰基尔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