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看上去有点儿吓人,那些突如其来的腹痛无力和出血说到底还是成长过程中的正常现象。
得知这点后,前一秒还在思考自己的遗嘱该怎么写的伪郎王女转瞬间就恢复了元气。
但令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仍在关注这些异常的人不止她一个。
不仅不止她一个,这个人甚至还因此早早就知道了直到成年后才被发现是公主而不是王子的伪郎王女的真实性别。
只不过现在,这个人的怀疑还只处于萌芽阶段。
“我回来了。”
几乎在一肚子心事的欧文尔扔下老弟回家自闭的同时,转学不到一个月的纳金斯也回到了自己在蒂尔伯菲的住处。与中立第一大族这一名号给外人的印象不同,纳金斯回到的这座宅邸并不豪华,除他之外,里面也只有最低限度的仆人。
“少爷您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名看起来有人类十七岁左右、身穿黑色女仆长裙的少女就从房间里走出来,并接过了纳金斯手中的包。少女是纳金斯的玩伴,同时也是随纳金斯来到这里的、唯一一名女仆。
“这一周也很辛苦吧。”
发现纳金斯的步伐有些不稳的少女关切地问道。
“确实挺辛苦的。”
只想立刻扑进柔软的床铺或沙发的金发少年有气无力地抱怨。
“可以坐在教室里的理论课还好,实践课简直是要命,本以为一开始那种程度是常态,结果现在才发现那是过渡。”
随着实践课强度的提高,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与其它人间的体能差距的纳金斯相当无语。
“真亏他们能坚持下来。”
“他们?”
不太清楚形势的女仆疑惑。
“就是那些一开始就在那里的人了。虽说也不是完全没学过,但我和他们之间的差距真的好大。”
回想起自己在实践课上闹的种种笑话的纳金斯一脸的生活不易。
“没办法,毕竟少爷和他们不一样呢。”
“是啊,不一样,不一样到我到那里的第二天就被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好好‘招待’了。”
被女仆的一句“不一样”戳到了的纳金斯脸上大写的不满。
“被他们围堵在墙角的瞬间,我都怀疑父亲大人把我送到这里是借机谋杀了。”
“怎么可能?就算不像大少爷那么倍受期待,少爷您也是老爷重视的孩子!”
发现纳金斯在说丧气话的女仆反驳。
“如果老爷真的不重视您的话,他又为什么要把您送进那两位殿下就读的蒂尔伯菲皇家军校呢?”
“是啊。”
不说还好,一说变得更丧了的纳金斯长叹了口气。
“和注定要继承家产和爵位的大哥比,我的价值大概也就只有接近那两位殿下了。”
“才不是呢,少爷您的价值才不止这些——不过……被人围堵在墙角?少年您上周回来的时候没提啊?”
“那是因为我实在是累坏了,累得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少爷您就继续慢慢走吧,我先去给您准备点心。”
“好的,辛苦你了。”
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后,拎着包的女仆快步走向了宅邸。
欸?是我的错觉吗?
感觉自家女仆从背面看的身体轮廓有些眼熟的纳金斯这样想道。
她的身体线条和欧文尔好像啊。
…………
“辛苦了,晚餐很美味。”
习惯性的用餐巾擦了擦嘴后,用餐完毕的纳金斯这样说道。
“比学校食堂好多了。”
“还合您胃口就好。”
指挥路人女仆A收拾餐具的接包女仆微笑着回应。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少爷您想休息的话随时可以。”
“太感谢了。”腰酸背痛的金发男孩抻了个懒腰,“虽说这里的床我也睡不惯,但和学校那单人床比还是舒服太多了。”
“那我就先去给您准备洗澡水了。”
听到这话的女仆边说边行礼准备离开。
“洗澡水这种事不用你自己来吧,这里可还有其它人呢。”
叫住女仆的纳金斯瞟了一眼路人女仆A。
“可老爷命令我好好照顾……”
“放心,我又不是要你什么都不干,毕竟你是这里不可或缺的人手之一。”
打断对方的纳金斯挥手示意闲杂人等离开。
“我只是有些比放洗澡水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比照顾您起居更重要的任务?”
听到这话的女仆一脸困惑。
“是什么任务呢?”
“很简单,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确认闲杂人等都已经走了后,纳金斯示意对方靠近,被布置了任务的女仆见状也乖乖照办。
“是这样的。”
隐约意识到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的金发男孩在女仆耳边压低声音:
“虽然进学校的时间不长,但我有个朋友……”
“少爷已经有朋友了吗?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这不是重点了!”
“啊啊啊对不起。”
对女仆的插话行为表示不满后,纳金斯再次压低了声音:
“他和我差不多大,但身形却和你一样像个大人。”
“身形像大人,年龄却和少爷差不多?”
“有什么问题吗?”
感觉女仆的反应印证了自己的怀疑的纳金斯连忙提问。
“虽然少爷差不多也到那个年纪了,但对男孩来说,这体型变化好像有些早。”
“对男孩来说有些早?”
发现了什么的纳金斯逮住华点继续提问。
“没错。虽说可能和父母有关系,但这年纪对男孩来说还是太早了。”
“对男孩来说太早,那对女孩呢?”
“对女孩来说倒算正常。”
父母的关系吗?
如果是父母的关系的话,那杰基尔的情况应该和他一样才对,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感觉自己貌似发现了什么秘密的纳金斯这样想道。
既然和父母无关,那就是说……不,不对,这还算不上决定性证据。
“我知道了,接下来是下一个问题。”
尽管还没太接触过那方面的事,纳金斯还是把目标转向了欧文尔之前的不适。
“男孩子会突然肚子疼,然后连续几天下面流血吗?”
“突然肚子疼,然后下面流血?”
得到这种描述的女仆先是愣住,然后开始肉眼可见地脸红。
“少、少爷您认真的吗?”
“我当然是认真的。怎么?这个问题很奇怪?”
“怎、怎么说呢?如果不是受伤或生病的话,这是到了一定年纪的女孩子才会有的事。”
羞红了脸的女仆支支吾吾道。
“这样啊,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