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几天后,没有课程的晚上,空旷的室内训练场里传出了男孩的痛叫。
“你还好吧。”
看到转来不久的金发男孩一屁股坐倒在地后,身为陪练的欧文尔立刻走上前去查看情况。
为了让在各种实践科目里掉队的纳金斯尽快融入分段,从而摆脱异类的标签,认识到这人除能在剑术上蹦跶几下其它科全不行后,初登场就是一对多的护犊干架分子欧文尔立刻在课余时间安排了补习。
“没事。”
疼得五官都拧到一起了的纳金斯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并借力站起。
“和刚来时的实战课比,这点儿痛算不了什么。”
“不错的气势。不过说到你刚来时……”
把纳金斯从地上拉起来的黑天鹅话说到一半就没了。
“我刚来时怎么了?”
纳金斯疑惑。
“没什么,现在的你比那时候进步多了。只是……”
“只是?”
怎么看怎么是在谋划着什么的黑天鹅趁着纳金斯困惑的功夫拍向对方摔痛的尾椎,还没缓过来的男孩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般一蹦三尺高。
“只是里平均水准还有点儿距离。”
恶作剧得逞的欧文尔幸灾乐祸地作出评价。
“别急着得意啊。”
发现自己被耍了的纳金斯一手护住尾椎一手拍向对方前胸。他用的力气不大,但不知为何,对方的反应却比正常情况大得多。
“我不仅会尽快赶上大部队,还迟早会超过你。”
看到对方被自己那连正经攻击都不算的一掌搞得面目扭曲后,不久前还疼到原地起飞的纳金斯换上了和刚才的对方同款的得意表情。
“你是在挑战我吗?”
表情管理失控的黑短发少年一副恨不得把对方吞了的表情。如果说平常的他是天鹅的话,现在的他就是炸毛哈人的猫科动物。
“算是吧。”
被摆了一道的金发男孩不甘示弱。
“那就让你认识认识你和我之前的差距有多大吧。”
话音未落,就算是放在全年级里,在干架能力方面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黑色猫科动物向转来不久的菜鸡扑了过去。
…………
“如何?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了吗?”
一段充斥着各种惨叫的时间过去后,成功把满身淤青的纳金斯以手臂被反扭至身后的姿态面朝下压倒在地的欧文尔毫不掩饰得意地问道。在实力、体型以及力量的多重压制下,刚才的那场战斗堪称一边倒。
尽管很想继续嘴硬,但在几乎没什么反抗余地的实力差和疼得像是要撕裂似的肩关节前,被彻底压制了的纳金斯投降了。
至于投降后再度开始的补习嘛……全盛状态都打不过,挂彩加疲惫状态就更不可能了。
“停,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发现对方的动作不可挽回地变形后,狠虐了顿菜的朋辈教官叫停了补习。
“这就结束?还没到时间吧。”
尽管在刚开始时叫苦连天,但已经习惯补习到宵禁前几分钟的纳金斯表示反对。
“难道你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很快赶上你?”
“我有什么理由怕你啊。”
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的欧文尔白了对方一眼。
“虽然你说你还能连,但你的动作已经变形了,再继续的话别说是超过我,明天早操的时候能不能起来都难说。”
转身丢给对方一个嫌弃的背影的欧文尔继续说道:
“虽说我没办法放着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异类不管,但把全班连累到一天跑几天的量什么的还是算了。”
随着学生身体的成长,教官们安排的训练量也比基础教育阶段重得多。其中,最招人抱怨的一项便是起床后的早操。
除要跑的路程增加外,与基础阶段相比,这时的早操还增加了一项规则,那就是一人掉队全班重跑,直到没人掉队地跑完全程。
这项科目对每天都有相当学习和训练任务的学生们来说已经算得上折磨,对纳金斯这种课后有补习,时不时还要被自诩朋辈教官的欧文尔虐一通的来说就更是折磨了。
“如果你不想被包括我在内的全班人以看仇人的眼神瞪几天的话,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当然,如果你不想休息的话也可以,反正我是不会再接着陪你练了。”
做出这种决定的欧文尔边说边态度坚决地一屁股坐上了一旁的观众席。
“既然我们的王子殿下都这么说来,那我也不得不从命了。”
得知对方怠工的原因不是怕被自己超越后,反对提早结束的纳金斯做出了妥协。此时的他确实很累,累得如果不是有时间没到这一因素的话就早就瘫了。
等肉体上的痛苦有所缓解后,坐在欧文尔身边的纳金斯想起了一些和自家女仆交流过的事。
虽然和蒂尼那么一说后确实有些奇怪,但他和女孩子也差得太远了吧。
除直接扒光衣服验明正身外,这家伙怎么看都是个男的啊!
“那个,欧文尔?”
坐在欧文尔旁边的金发男孩用手肘戳了戳对方。
“又怎么了?”
被打扰到的对方有些不耐烦。
“你的伤还好吗?”
“伤?”
“就你前段时间突然开始流血之类的。”
“哦,那个啊。”
被提醒到这种地步的对方一脸恍然大悟。
“我回去后让医生检查了一下,就是单纯的受伤了。”
“就是单纯的受伤?”
没能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的纳金斯追问。
“既然是单纯的受伤,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去看校医呢?”
“我当时吓坏了嘛,而且……”
“而且什么?”
“虽然知道那么做是合理且必要的,但在一群人注视下露出那里什么的……”
可能是因为对方的话及神情感染力太强,把自己代入进去了的纳金斯也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总之我不能接受,而且这问题也不是很大,起码从结果来说,就算拖了几天,我还是活蹦乱跳不是吗?”
“确、确实呢。”
无言以对的纳金斯只能点头附和。至于扒衣验正身……这点儿依据没被否认前的他尚且不敢,否认后就更不用说了。
但即便如此,纳金斯的疑惑依然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