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问题。在兰开斯特家看来，欧文尔，尤其是杰基尔死后的欧文尔就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合适工具。
而且还是特制的、任务一旦结束就必须销毁的破格工具。”
说到这里的庇俄斯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必须销毁？也就是说，一旦任务结束就得死？”
得到这种回答的纳金斯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只是一个任务就把独一无二的棋子抛弃掉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
就算不考虑自己的私心，独一无二的珍贵工具也理应得到更充分的利用。
“没办法，因为她持有的力量过于破格，破格到就连这唯一一次的任务都是那位神的特许。”
力量过于破格？
听到这种描述的纳金斯很困惑，作为丈夫，他可没觉得欧文尔有多厉害。
“怎么？不信？就算你不信也不能证明给你看——那个任务是唯一一次能动用那种力量的机会，除此之外的每一次使用都会招来惩戒。”
“这么严格的吗？”
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结合自己发现储藏室秘密后的遭遇，此时的纳金斯也感觉到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大事了。
“因为那不是现在的神族应该持有的力量，换言之就是，那股力量存在本身就是对世界秩序的违反。”
有问必答到这里，语气中的厌恶已经掩饰不住了的庇俄斯终于挑明了自己的目的：
“我看不惯他们对待欧文尔的态度，但就像你之前说的，我只是个治愈肉体的医生，就算对灵魂和意识方面有研究也起不到实际作用。所以我从他们手下把你保了下来。
当然，我不会强迫你这么做，你可以拒绝，也就是选择在记忆改写下彻底忘掉这些事。”
“停停停！”
感觉自己刚舒缓了点儿的太阳穴又开始胀痛了的纳金斯紧急叫停。
“刚才的说法是让我加入‘你们’，现在的说法是让我和‘你’一起，而你又明显和之前那个‘你们’有分歧。”
实力证明自己不是地主家傻儿子的纳金斯一脸的“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吗”。
“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在他们看来，欧文尔执行任务的过程，不，准确来说是欧文尔的整个人生都是他们花数万年时间撰写完善的一出戏剧。在这出戏剧中，欧文尔是演员，包括我在内的‘他们’则是幕后人员。
在这出戏剧可以顺利进行的前提下，幕后人员自身对这出戏剧的看法，以及他们之间的派别恩怨并不重要。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不把他们的计划搅乱，他们就不会搭理你。”
知道纳金斯不想多动脑子的庇俄斯找了个简单易懂的比喻来解释自己和以西比尔为代表的兰开斯特家间的关系。
“也就是说，你想让我成为和你一个派别的幕后人员？”
大概理解了的纳金斯继续提出疑问：
“可就算我遂了你的愿，那又怎么样呢？你起码还研究过，我对什么灵魂了意识了可是一窍不通，就算加入了也帮不上忙。”
专业方向与要求间的距离比庇俄斯还远的金发男子无奈地摊了摊手。
“和各种治疗手段相比，心理病症更重要的是陪伴和理解。如果连能和她聊上几句的你都派不上用场，这世界上还有能用的人吗。”
心理病症？
听到这个名词的纳金斯又一次懵逼了。
让你无计可施的不是灵魂和意识吗？怎么突然拐到心理上了？
“虽然听起来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但心理状态和精神状态，以及和意识间的关系还挺紧密的，不过展开解释的话不仅费时间，你的脑子估计也受不了。”
“谢谢您为我的脑子着想。”
虽说此时的自己确实不想再思考分析，但感觉自己的智力又被鄙视了的纳金斯咬牙切齿地表示了感谢。
“既然如此，那还是从我为什么看不惯他们说起吧，不仅方便理解，还省时省力。”
“真是个不错的切入点呢。”
还在咬牙切齿的纳金斯勉为其难地配合了一下。但奇怪的是，找好了切入点的对方迟迟没有开口。
“你又想干嘛？”
原本只是在语气上表现出“你有完没完”的纳金斯把不耐烦写到了脸上。
“我只是在想你知不知道一个问题。”
迟迟不肯开始表演的白大褂男子回应道。
“什么问题？”
不耐烦，但目的是调查的金发男子只能耐着性子配合对方表演。
“成为棋子的必要条件是什么？”
成为棋子的必要条件？
被这么问到的纳金斯用他胀痛的大脑思考了一下。作为家族曾经的棋子，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并不难。
“当然是忠心，如果棋子不够忠心的话，再周密的计划也会状况百出。”
以为这又是一道测试题的纳金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但实际上这只是道为了节目效果的送分题。
“没错，忠心，或者说可靠性。和我这种只要不搞出大乱子，那就算再怎么看其他人不顺眼也无所谓的幕后人员不同，戏剧的主角，或者说是任务的执行者必须具有相当高的可靠性，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但在他们看来，欧文尔的可靠性差强人意，理应加以改进。”
哈？欧文尔不够靠谱？
得到这种信息的纳金斯露出了“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
和剑术天才的美誉成对比的是，欧文尔在军校时的魔法成绩很差，差到没有师生情都不能入眼。
但欧文尔魔法差的原因并非是公认的天赋不行，要知道，这人对待魔法考试从来都是临阵磨枪。在这种情况下，真天赋不行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危险，又那么稳定地低空飞过？
和八百里外团灭敌人的魔法相比，一心把欺负自己弟弟的恶霸全部揍飞的欧文尔更喜欢近身战的刺激。换言之，她魔法不行的原因是不感兴趣。
除魔法外，欧文尔对枯燥的文书工作也不感兴趣，深知这点的纳金斯在听说她继承王位后还为此捏了把汗。
但预想中的混乱并没有出现，过去的一年半也证明所有文书工作都是对此不感兴趣的欧文尔亲自完成的。
由此可以得出，欧文尔是即便被塞了不喜欢的工作，但只要接受，就一定会尽到义务的类型。
从依然和先代一样保守着秘密这点看，欧文尔本人对自己是用完就毁的棋子这一身份是接受的，这件事上的可靠性也不可能差。
“没办法，被任由摆布的棋子养刁胃口的人就是这么挑剔。”
同样知道欧文尔足够可靠的庇俄斯摆出嫌弃脸。
“既然觉得不够可靠，那他们会怎么改进呢？”
知道洗脑教育这种针对的小孩子的手法对欧文尔作用有限，拿人质威胁也因为君主身份不好下手的纳金斯忍不住发问。
“好问题。作为有能力对记忆这种涉及灵魂意识的存在动手的势力，他们的手段比常规手段直白有效得多
——只要把欧文尔也变成前代那种任由摆布的傀儡，那就没必要担心可靠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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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卷前：看，这是本作反派boss，是个卖部下不眨眼的屑老板
海德卷后：看，这是给主角送命送挂的靠山，同时也是个屑老板
这种两边屑得不相上下的世界真的没问题吗("▔㉨▔)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