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恶魔与魔法

作者:紫玫娃娃 更新时间:2020/12/13 12:01:01 字数:2526

红楼是学院新建差不多一年的教学楼,因为外表鲜红而被冠以「红楼」之名,又因为「红楼」念的太过于顺口,以至于它原本的名字都以被忘却。而门卫小姐所说的大讲堂就位于红楼的一楼,是一个可以容纳三千人左右的大堂。

对于这间全院最大的讲堂,拉席尔有过一次去的经历,因为一场全院性质的讲师会议而不得不参加,并最终在会议的过程中因为过于稀烂的业绩而被点名批评。

「总而言之,不算什么美化的回忆。而且,亚雷教授还是因为奈亚莉而受伤,也不能说完全与我无关。如果我还用了他原本预定的大讲堂,那未免太缺德了点吧……」

“不,我随便挑一个小教室吧。”

拉席尔回绝了门卫小姐的建议。实际上拉席尔虽然对瑟琳娜的号召力抱有信心,但也觉得她应该不会邀请太多的学生。不管怎么说,瑟琳娜都是帝国的大公主,一举一动都带有强烈的政治含义。所以之前瑟琳娜口误而说成告白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这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绯闻罢了,但如果瑟琳娜大张旗鼓地带一大批学生去听一个原本毫无存在的讲师的课,而这个讲师讲的内容还是关于恶魔的,那这究竟代表着什么呢?如果这件事被有心人给利用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诶,真遗憾,我还想看到更梦幻一点的事情呢,一夜翻身什么的……话说,你是怎么勾搭上大公主的,千年未见的恶魔真的……”

根本没有想到那么深的层面,门卫小姐燃起着八卦之心,滔滔不绝地问道。

不过这些要么是隐秘,要么是未确定的事情,拉席尔自然不能告知,便提前打断了对方,直言道:

“无可奉告!”

“啧,好吧好吧,你进去吧。希望有朝一日让我看看你发达了的模样,别说不认识我就行了。”

门卫小姐砸了咂嘴,退到一旁看起来略显失望。而她虽是这么说着,却完全没有把头盔摘下来的意思,也不打算通报姓名。这要别人怎么记住她,难道仅凭声音?

拉席尔觉得奇怪,但仍然重重颔首。

“我会记得的。”

说罢,便进了校门,往红楼走去。

算上跟在最后默不作声的女仆,三人前行,但一路竟是无言。拉席尔在思考今天该讲点什么好,他可没有教科书这种东西,讲课全靠记忆板书;而希露则是在反思自己今天的行为有没有太过火了点,会不会引起拉席尔的反感。至于最后的女仆……就当暂时没她这个人吧,她只是一个通报只用的工具人罢了。

不过,这样的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差不多行至红楼之时,拉席尔突然驻足,对希露说道:

“希露,等等做我的助教吧。”

希露一时间浮现出惊异的眼神,接着又听拉席尔说道:

“今天讲的东西我以前都跟你都讲过,其实也算是挺简单的知识。不过简单归简单,但对于初次接触的人而言仍然是全新的领域,所以也算蛮难的吧,就让你再教教。嗯,当然仅限于瑟琳娜一人,你们的关系很好吧。”

因为在隔间里发生的事情,即使她们没有明说,但拉席尔也能猜出她们是类似于闺蜜的关系。

“好的,老师。”拉席尔的建议没有任何问题,希露自然欣然接受。

随后,拉席尔在红楼里找了间百人次的、也是学院中最小规模的空教室,便吩咐后面的女仆去通知瑟琳娜授课地点。至于说今早本该由拉席尔上课的教室,这时候已经被别人用去,让拉席尔略感遗憾。

女仆离去后没过多久,瑟琳娜就带着一帮学生过来了,数量刚好20,堪堪达到加课的标准。大致掠去,看起来大多态度端正,虽不知本心如何,但至少没有露骨地表现不屑的神态。只不过有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学生对拉席尔表现出强烈敌意的样子,而且举止之间有意无意地表现出想要亲近瑟琳娜的意图。只不过瑟琳娜对其完全置之不理,甚至有意避让。

看到了这种搭配,拉席尔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系,但莫名其妙被人记恨上的感觉依然让拉席尔顿感头痛。

「啊……麻烦的角色。算了,只要上课不捣乱就行了。」

“人都到齐了吗?”

无视掉那虎视眈眈的目光,拉席尔问道。

“到齐了,拉席尔老师,现在可以上课了吗?”

瑟琳娜问着,将印章交回拉席尔手中,又吩咐学生们依次落座。

拉席尔望了下钟,而校内的钟声也响起得恰逢其时,便说道:

“我叫拉席尔·菲亚兹,不管你们之前认不认识我,也不管你们因为什么原因而上我的课。但现在我站在讲台上,而你们在下面坐着,就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你们只要按照学院的规章制度听我上课就可以了。今天,我们讲的是恶魔学的第一章,恶魔的历史。”

将「恶魔的历史」五个大字在黑板上板书出来,拉席尔正式开始了他的讲课。

必须要提的是,其实关于「历史」的这些东西,在很多实际性的证据被发现并证实之前,所讲的内容其实都是编辑者的道听途说以及些许的证据,再加上逻辑的推理便书写出来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只要大多数人说「是,就是这样的」,那这本书写出来的东西,就成为了既定的事实,直到被时间彻底认可或者新的证据找出后推翻。

而恶魔作为自人类诞生一来就一直存在的东西,不但作为恶魔讲师的拉席尔不清楚,甚至连作为恶魔本身的奈亚莉都难以给出一个正确时间。所以,拉席尔给的恶魔诞生时间是「万年以前,自人类诞生伊始」。不过这其实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内容,只是为了引出拉席尔真正所要讲的东西所必须的工具。

“直到千年前的大战,这万年以来,恶魔其实一直伴随在人类的左右,影响着人类的方方面面。而间越早,影响的也就越多,而作为证据,最为明显的,其实就是我们日常所用的魔法。”

拉席尔面不改色地将惊人的事实道出,座下学生无不为之色变。如果不是有瑟琳娜在座镇场,恐怕学生们已经大骂拉席尔为「异端」,将他赶下讲台了。

但是,拉席尔的惊人之言远不止于此。

“你们或者身边的人应该在学习魔法的时候都发出过这样的感慨‘古代魔法好厉害啊,为什么现在的完全比不过呢’?这是为什么,早些年的时候老师也很想知道,直到我学习了恶魔学,便逐渐发现了真相。”

拉席尔微微一顿,环视众人惊异的神采,在众人屏息之时淡然说道:

“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魔法」本就是人类继承于恶魔的力量,只不过随着时代的改变,人类发现了恶魔的邪恶本质,便逐渐剔除了魔法中有关于恶魔的文字、符号、语言等,最后使「魔法」演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但是,魔法终究是来源于恶魔,将它的本质剔除于外,又怎么可能拥有它原本的力量呢?所以,现在的魔法不如古代的魔法,原因就是如此。”

拉席尔神色平静,如同阐述一个确凿无误的事实。所有人都一时为之侧目,但因为内容太过耸人听闻,所以多是将信将疑,或是难以置信,无一人敢于正言表态。

但是,却有一人此刻再也无法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冲动,徒然站起,对着拉席尔厉声指责道:

“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个不入流的废物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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