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不算太好。
江晚其实好久没睡过完整的觉了，都是抽着空隙，靠着倚着墙或桌子睡的。突然可以睡个好觉，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拿剑的时候，江晚隐隐有一种错觉——它好像很兴奋，想从剑鞘里蹦出来。
但剑身并没有怎么动，放开手之后那种感觉也就消失了。
喊醒了钟离曦，两人咬着一条顶花带刺的黄瓜吃了半斤过了凉水的麻酱面。
江晚提上剑，去讲茶大堂右边的一个广场。
那里已搭好了台，申村的男女老少里里外外围了好大一个圈，将比武台围在中央。
正东方留出了一排檀木桌椅，坐的是村里的乡绅。
申村地方不大，但出的大人物却是不少。
除了周家家主周爻，还有沈卿青的爷爷沈苏世，双湖区域的渔业大亨王鸿……
江晚看到了周乾，他正站在周爻老爷子的背后捶背，一副殷勤模样。
沈卿青站在离沈苏世不远的地方，有些忧心忡忡地看向江晚。
还有龟须，蹲在某个角落里瞧裙角。
“第一场，周乾对周译君！”
裁判的声音。这裁判江晚是认识的，也是周家人，还是周家的老侍卫。
合着这就是一台戏啊。江晚心有些沉。
周乾微微一笑，提着剑轻身上了台阶。
他微微一躬身，周围顿时响起欢呼声，毕竟他平时在乡里花钱还算大方，再加上在场的周家人不少，都知道这比赛其实为他走的过场，的的确确称得上是众望所归。
“少……少爷。”周译君磕磕巴巴的。
“不用紧张，也不要因为身份原因留手，演武需全力以赴才是。”周乾很有风度的一笑。
“好，好的……”
江晚撇了撇嘴，这比武没什么好看的了。
果不其然，几招下来，周译君就被周乾拆了招，周乾的剑轻轻点在他的脖子边。
周乾一边颇为优雅的收起剑，一边看向东边，既是向爷爷邀功，也是看沈卿青的反应。
不过令他有些失望的是，爷爷并没有给出什么反应，这倒是意料之中的，毕竟这场胜利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以周爻老爷子的性格，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应。
但沈卿青却是完全没有看他，而是眼神看向南边的人群。
他顺着望过去。
果然是那小子。周乾气的牙痒痒，但还是要作出一副颇有风度的样子。
……
乡绅席边，周爻喊来老侍卫。
“江家那孩子也参赛了？”
“对。”
“会出问题吗？”周爻皱眉。
“放心老爷，绝对不会，我前几天专门招人探过，他还是第一境，而且他这个星期一直在做值夜，都没好好睡过觉，怎么可能……”
“他的剑术呢？”
“老爷大可放心，他只练过基础剑谱，虽然天赋高，但也就那样了，实在不行，少爷身上还有药……”
“明白了。”周爻满意地点点头。
场地的另一边，龟须皱起眉头。
“下一场，江晚对陈着！”
江晚倒是有些讶异的上了台。陈着也是孤儿，平时和自己关系还算不错，倒是不知道也参加了这比赛。
“江晚哥，我会全力以赴的。”陈着知道江晚的剑技，自知不如，但还是很认真地面对这一场对决。
“好。”江晚拔剑。
“开始！”老侍卫喊道。
陈着挥枪而上，枪上附着着强烈的灵力，如旋风扫劲一般席卷而至。
他竟然也到了第三境巅峰吗？江晚脸色微微一变。
倒是不容易，能靠自己努力追上天天嗑药的周乾。
但是江晚只是轻轻几个点步，便躲开了来势汹汹的枪劲，又用剑轻轻接了两招。
陈着耍了个花枪，略退一闪，聚灵力于枪尖，一举激发。江晚神色微沉，回忆着古典剑谱，拆掉这一势，又一个饶身，剑已经架在了陈着脖子上。
“我认输。”陈着放下枪。
周围一片寂静。
“这剑术……”
台边，老侍卫的脸色一变。
沈苏世更是眼神凝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