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江晚一边掩饰尴尬，一边把衣服给女孩披回去。
“不需要这些，你只要把我带到该去的地方就行。”
“可是……可是从我们村到风积城只有五里路啊……再走一小会就到了。”女孩怯生生地“大人怎么可能不识此路呢？”
“我那个……”江晚无言。
总不能说自己是外面来的吧，江晚绞尽脑汁想理由。
“我知道了。”女孩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你知道什么了？”
“您一定是那种不喜欢主动的……”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又要脱衣服。
“……把猫抱好，走我前面，再说话就削你。”江晚赶紧打断女孩，把汤圆儿递给她，同时亮了亮剑锋。
“真的，真的可以抱它吗？”女孩看上去很激动，但似乎又有些害怕。
“别废话，抓紧时间。”江晚不想凶女孩子，但一直跟她这么拖下去鬼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住。
倒不是说他多么正人君子。江晚其实一直都不是很喜欢九州那一套所谓伦理道德。
天道恒常，天道无情，真正的天道并不给人以任何束缚。
但不依据其他人的道德不代表没有内心准则，江晚有自己的一套行事逻辑，也就是他自己所遵循的“道”。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江晚也时刻警醒着自己，不要让自己的“道”成为合理化自己欲望或是无能的借口。
譬如这种情况，自己如果遵从原始本能和占有欲，靠着欺骗和武力占有这个女孩，就有违江晚的“道”。
田间长径，明月见隙，江晚和女孩一前一后走着。
“对了，你叫什么？”
“明月。”
“我叫江晚。”
“江晚……大人的名字很好听。”
“你也是。”
“卑民不敢。”
……
明月确实没说错，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下，也就是所谓风积城。
城门外有岗哨，看到江晚二人，准备上前盘问，但很快，他们似乎注意到江晚的剑，立马站正单膝下跪，应该算是行礼。
江晚注意到两点。
第一，他们的武器都是木剑，也就是说，连守城的岗哨都不能用铁器，这等管制令人咂舌，许是仗着外无敌国吧。
第二……江晚发现，他们似乎没有一个人有灵脉。
他还专门摸了摸那个队长的右手腕，完完全全地没有觉醒过任何灵脉。
这个世界的灵气很稀缺？还是说，有可能这个国家根本就没有人有灵力？
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在这个国家算是半无敌啊。
江晚默然，将这个疑问放在心里。
于是行事也放肆了不少，直接要求守卫带他去见城主。
“那个，敢问大人是……是从哪来的，什么职位？”那个领头的队长问道。
他只知道，在大秦，有剑的，不是反贼，就是京城的官或者是省巡司一级的官，而敢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显然是后者。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北境长城的镇北军，但那个可能性就更小了，镇北军一辈子都不能离开长城。
“你不用多问，带我去见城主就好”江晚肯定不能瞎编，只能猜那个队长不敢追问。
“好的好的，巡司大人今晚正好在观梅台看表演，我带您去。”队长应声。他本来也只是象征性问问，不管江晚是什么来头，自己都是肯定惹不起的，该干嘛干嘛就是。
他安排了一下自己的部下继续守夜，就走在前面准备带江晚去。
“对了，警告你们一下，别动这个女孩。”江晚抱过汤圆儿，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冷冷瞪了那些守城军人一眼。
他们眼里对女孩的欲望已经呼之欲出了。
那些人闻言，都悻悻地收回对明月的目光，似乎带着不满，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先回村吧。”江晚走到明月身边。
“……”明月一双眼睛盯着江晚，唇齿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收了回去“好。”
“走吧。”江晚跟队长道。
走了几步，身后传来明月的声音。
“江晚大人，请为小女做主。”
“……”江晚回过头，看她的眸子。
她的眼神里带着决绝和仇恨，又明显有怀疑，还带着明显的恐惧。
那些守卫看着女孩，眼里带着明显的嘲笑。
“……”江晚犹豫着，毕竟应承下来，只会无端生变故。
女孩见江晚犹豫不语，眼神明显变了。
江晚知道这种眼神，是一种很无奈地绝望。
“跟我走吧。”
那些守卫面露惊色，而队长则是一脸惊惧。他知道这种事情无论怎么收场，带路的都没有好结果。
他连忙拉来另一个年轻的守卫带江晚去找城主。
……
沿着官道往城中心走，江晚的眉头越皱越紧。
一路走来，饿殍遍地，路上见到的百姓尽是粗衣布服，骨瘦如柴，这倒还好，更令江晚接受不了的是，地上偶尔可见的伏地之尸，偶有孩童哭泣，很快被自家长辈惊恐捂住嘴。
“……”江晚也不知从何说起，他又想起刚出谷时见到的那些农民，也是一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模样，自己当时还没太留意。
但江晚以前也是种过地的，一路上见到的那些田成色都还算不错，看气候估计这段时间也没有大旱大涝。
江晚心中暗自有了猜测。
“快到了。”那年轻守卫道。
江晚看着眼前的景象，定了心中猜测。
三人面前是远远看去绵延近数里的梅林，林中簇拥的则是一座高台，极尽奢华气派之景象。
“……”这得是多少民脂民膏啊。
九州这么多年也出过不少横征暴敛的暴君，但这仅仅是个城主啊。
江晚跟着那年轻守卫拾级而上，一时无言。
从台阶上就能听到乐舞声，想来是上面的燕舞莺歌。
“大人，我就送到这把。”
那年轻守卫脸色明显不太好看，显然也是怕祸及自己。
江晚点点头，继续向上走。
右手放在剑柄上，左手牵住明月的手。
他有预感自己会忍不住的。
明月显然没想到江晚会做此举动，一时红了脸，手足无措，只是低着头跟着江晚上台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