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似乎是好久没出门了,见什么都显得特别感兴趣,但似乎是怕给江晚添麻烦,都只是看着,身子却没有往那方向移。
江晚也是看在眼里,给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买了好多吃的,从糖画吃到烤番薯,从酸梅汤吃到冰糖葫芦。
又到成衣铺给谢雨订做了几件衣裳,就准备牵上她的手带她回去。
走到半路,却是被前面一阵车马喧动和人群拥簇声吸引住注意力。
远远闻来,似乎有女子啼哭声,老汉跪地求饶声,恶仆训斥声和主子冷笑声。
江晚大抵能猜到怎么一回事了,应该就是说书故事里常有的恶少当街欺辱民女一事。
江晚将谢雨护在身后,往前靠过去。
离近了看,果然和自己猜的相差无几。
正是那身着华服的公子哥领着一圈扈从,纵马当街,将一身着麻衣的妙龄女子围于其中。
刚才所听那老汉跪地求饶声,似乎是这女子的父亲,所言内容大概是,这女子已有了婚约,择日便将成亲,若是毁了清白,这婚难得圆满。
不过那公子哥似乎并不为之恻隐,反而撇了撇嘴。
“老头子你啰嗦够了没。”他从马上跃下“我本来也只是想看看这女人而已,你说的好像我把她怎么样了一样。”
“这……”那老汉抬头“那公子的意思是,放过小女?”
“不。”那公子哥笑道“你现在把我搞烦了,来人,把她带回去。”
“这……大人是要强抢民女?”老汉眼神中透露着绝望,但似乎还是准备据理抗探一番。
“怎么能叫强抢民女呢。”那公子哥轻蔑地笑了笑,拿出一块令牌“吾乃刑部尚书二公子郑颖,现在怀疑此女涉及一起重大要案,带回府上严查,如有异议可到当值房提出异议。”
说着,直接讲那女子搂上马。
江晚皱眉。
这人可当真谈得上是肆无忌惮啊,这一套歪理邪说,摆明了是都不屑于多解释什么,这幅做派,想来是如此嚣张跋扈惯了的。
再看周边街上的百姓,俱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莫说是出手相拦,甚至连高声训斥着都无,都只敢在下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聊以宽慰。
郑颖?江晚想起来,自己昨晚似乎还见过他哥来着。
同样是一家里出来了,郑宁就显得比郑颖脑子更好使,也更有城府的多。
“江晚,你进步不小啊。”款款的声音。
“怎么了?”
“以你的烂好人性格,居然能忍住不出手?”
“谁说我不去的,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江晚笑了笑“而且,这不叫烂好人,我得当得起别人喊我那声……少侠啊。”
说完,江晚蹲下身对谢雨道:“待在这个角落不要动,哥哥去去就回。”
谢雨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哥哥注意安全。”
江晚轻笑着抽出乾坤,拦在了那郑颖和一众扈从的马前。
郑颖勒住缰绳,定睛看了看江晚,只吐出两个字。
“找死?”
江晚也不讲什么侠义武德或是放下人就让他们走之类的狠话或废话,而是很简单地。
“一起上吧。”
这倒也不是他想装逼,只是他知道对付这种恶少,除非自己身份比他还高,否则靠言语是行不通的,只能打服了反而解决的比较快。
郑颖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确认自己没耳鸣之后,仰头长笑。
和他一起笑起来的还有一众扈从。
“成伯,他是什么境界。”郑颖作出一副憋笑的模样,问旁边的一个年级明显老迈的扈从。
似乎这种不太懂事的公子哥身旁总会有这么一个老侍卫,可能是他爹实在不放心吧。
“第二境,少爷。”那名为成伯的老侍卫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郑颖笑得更厉害了,前仰后合的“听到了吗,第二境,我八岁的弟弟都第二境了啊。”
“……”江晚不想说多的什么,只是带着笑意负剑而立。
这时候旁观的人群中隐约有声音。
“傻孩子,快回来。”
“别逞英雄啊,那姓郑的真的会杀人的。”
江晚对于这些声音闻若无睹,郑颖显然也并不在意。
“那个……小凯,你去跟他练练吧。”郑颖随便指了指一个扈从。
“是。”那名为小凯的扈从提枪下马,也不打招呼,便挥枪攻了上来。
江晚先是后退两步,观察着这人的枪势,显然是没有留手的意思,也就是说,他根本不介意置江晚于死地。
而这也意味着他之前是杀过人的,否则再怎么也会有些犹豫。
既然如此的话,江晚也不需要客气了。
他先是横过乾坤接了一枪,接着直接顺沿着枪势错过枪头,贴近这扈从,直接挥剑砍下他半边胳膊。
同时江晚轻轻侧身,避过这断臂所喷涌出的血水。
江晚这次没有点到为止,姑且算是惩戒之心,但另一方面也是这些天下来,多了几分锐气,面对这种敌人不太想收住剑势了。
那小凯甚至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接下来便只顾得惨叫。
郑颖脸色有些难看,一方面是觉得失了面子,另一方面也是惊于江晚的爆发力和反应速度。
按理来讲,小凯是四境,打江晚二境应该是碾压才对,但情况却恰恰相反,小凯的出枪在江晚面前就像是慢动作一样,甚至于可以说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郑颖使了个眼色,剩下的五名扈从便一齐下马,冲着江晚而来。
江晚这次连退都不退了,直接,冲上去游走于刀剑中,只要还没达到第七境,不能用泽来释放灵决的,来多少都一样,连他的衣角都碰不着。
不过几息的功夫,五人便各自少了一个部位,不过江晚还是留了一点手,没完全割下来,要是抢救及时的话,还有接上去的余地。
不止是郑颖,包括围观的所有人群都看傻了,一时竟鸦雀无声,脑子里回忆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想来想去也只记得一阵刀光剑影。
郑颖也不是傻子,见这茬子如此硬,自然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一边吆喝着滚开,一边纵马就要走。
江晚皱眉,他还不会用剑气,自然也难以留下奔驰的战马。
不过他突然想起什么,口中呢喃几句。
接着……搓出一个火球,射向马蹄。
这火球是江晚在梦里学的半吊子魔法,肯定是没什么伤害的,但那马总归是受惊了,嘶鸣一声,烈烈地甩动着身子,郑颖一个没抓稳,从马上摔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