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影之所以美好，是因为虽然内部空无一物，外表却依旧显得丰盈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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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白，发什么呆呢。”洗完澡之后，苏月白就一直趴在小桌子上一动不动，就好像画面完全定格了一样。
不过，苏月萌不难知道或者说不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在为小雪担心啊，放心吧我的小白白哟。”苏月萌坐在苏月白身边，只不过是背对小桌子，靠在上面的，“要相信陈老师好分部啊，小雪一定会得到妥善的安排的。”
“这些我当然知道啊……”苏月白呼出一口气，把身子撑了起来，“或许是直觉或者说第六感吧，我总是有股隐隐的不安，也有可能是被小雪给影响了，总之就是有点担心。”
“分部是专业的，让陈老师接手准没错，还能出什么事啊。”苏月萌把手搭在苏月白的肩膀上，“好啦快上床准备睡觉了吧，要是实在是担心的话，明天在学校里多留意一下小雪的状态就行了嘛。”
“也对，明天还要上学呢。”苏月白和苏月萌起身准备上床睡觉，只不过，这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始终向一根很细的丝线悬在苏月白心头，没有缠上去，但就是这么挂在那，扰得苏月白平静不下来。
第二天，苏月白和苏月萌在学校里见到的洛雪，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的的脱线活泼，但总给人一种强打起精神的感觉。
“小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的的顾忌或者说不高兴的事情啊？”下午放学之后，苏月白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跑到洛雪的座位前，一如当初洛雪跑到她的座位前一样。
“啊……啊？没有啊，我很好啊。”洛雪显然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很快接上了话，“昨天我从医院回去之后一切如常，分部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或许真像小白你之前说的那样呢。”
“要是小雪你对着镜子说这番话，我想你自己也不会相信的。”苏月白一反常态地一巴掌按在洛雪的小脸上，“你知道你刚刚的表情有多僵硬有多难看吗？”
“我……”洛雪一时有些尴尬，“果然还是瞒不住小白你啊，你说得对。”
“还是没法对分部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吗……”苏月白把手收回来之前趁势在洛雪的小脸蛋上揉了揉，“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但是也别太担心了，该生活还是要好好生活的。”
“小白，我……”洛雪刚想开口，苏月萌在这个万分合适的时机入场，打断了洛雪的言语。
“姐姐，陈老师找我们有事，走吧。”
苏月白朝教室门口望去，陈老师果然站在那，还冲自己微笑示意呢。
“小雪，先失陪了，下次再来我们家里玩啊。”挥挥手和洛雪告别，苏月白和苏月萌离开了洛雪的座位，朝着等在门口的陈老师走去。
“陈老师又有啥事啊？”一直跟着陈老师走到分部的办公室，苏月白才问了这句话。
“是关于洛雪。”陈老师说话从来都是一针见血，“作为好朋友，你们应该也知道吧，她的身世。”
“知道，小雪她跟我们说过。”苏月白拉着苏月萌在沙发上坐下，“所以陈老师你今天找我们来是要跟我们详细说说她的情况，然我叫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多关心关心她吗？”
“……”没有料到苏月白这出，陈老师一时有点失语，不过还是很快找到了话说，“不完全对也不完全错，我的确是打算和你们好好说说她的情况。”
“那可就洗耳恭听了。”苏月白往后一靠，“该不会是昨天去医院体检出什么毛病了吧？”
“该说你直觉敏锐呢还是说鬼灵精怪呢。”陈老师笑了笑，讲一张纸放在了苏月白面前的茶几上，，“看看吧，这是昨天的检查报告。”
“多重人格……”苏月白看着这份检查报告，不由得想起了洛雪的异能，或许在完全不知道异能的人看来，洛雪这种让已经死掉的人通过附在自己身上来“复活”的异能，的确很像多重人格的表现，“不是，体检能体检出多重人格？我记得体检时不会去精神科吧？”
“当然，昨天去医院完全就不是为了体检，而是做了一个心理咨询加精神科的检查。”陈老师坐回了座位上，“她有过洗脑的经历，这也算是例行的一次检查。”
“例行检查？也就是说时不时就会有一次？”
“对，不过之间的检查都是一切正常，但是这次……”陈老师叹气，“看来洗脑的技术还是弊端颇多，但是当年为了让年仅五岁的洛雪能够正常的成长，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苏月白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陈老师你的意思是，小雪她这个什么多重人格是五年前的那次洗脑留下的后遗症？”
“对的。”陈老师的话简洁明了。
“不是……”苏月白和苏月萌都有点哭笑不得，“陈老师你应该知道小雪她的异能是什么吧，这种普通医院开出来的诊断报告怎么可以适用于异能者呢？”
“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洛雪她是异能者，但是有个很不争的事实一定得告诉你们，洛雪她，真的只是个普通人。”陈老师把一个档案袋放在两人面前，“洛雪和她的姐姐洛舒是亲姐妹没错，不过她们的父母死在了第三次世界大战里，而她们的哥哥洛华，也就是档案里提到的一号，和她们没有血缘关系。”
“可……可是……”苏月白和苏月萌翻看着档案，还是有点不太愿意相信，“可是小雪的异能我和姐姐都是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差错，怎么就能确定小雪她不是异能者呢？”
“对啊陈老师。”苏月白皱了皱眉头，“仅凭身世判断，是不是草率了点，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啊？”
“当然不是仅凭这一点来判断的，还有更进一步的依据。”陈老师清了清嗓子，“你们应该知道，异能者之间，是会有相互感知的，就像现在的我们一样。”
陈老师也是一名异能者，在他面前，苏月萌的确能感受到那种很微妙却又很明显的感觉，同样的，在王凌和彭缨面前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如果不刻意去留意的确很难注意到。
只不过苏月白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我就没有这种感觉啊，但是小萌有，说明这种很玄学的感知完全不靠谱嘛。”苏月白以一副“可把我牛逼坏了.jpg”的姿势插起来腰，“到头来这个判断还只是停留在猜想的阶段罢了。”
“你没有感觉是你自身的异能造成的，你不会被任何异能所影响，自然也就感知不到别的异能者咯。”陈老师说话的时候微微耸了耸肩，搞得苏月白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爽。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宁愿相信小雪她是真的觉醒了异能，而不是这篇破诊断书上说的什么多重人格。”苏月白不知道哪里燃起来的一股无名之火，抓起桌上的诊断报告就揉成一团扔在了废纸娄里，“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时候不早了。”
“另外。”苏月白出门之前回头补充了一句话，“在小雪真的做出什么危害到周围人的举动之前，要是分部敢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我会亲自砸开病房的墙壁救她出来。”
望着苏月白和苏月萌远去的背影，以及逐渐降临的夜色，默默地点上一支烟，似是自言自语一般。
“我的大小姐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早晚会害了她的呀……”
“小白白……别怄气了，陈老师也是根据事实说话嘛。”回家之后，一直到两人泡在浴缸里，苏月白都还有点气鼓鼓的，“小雪她现在不都还好好的嘛，而且我相信小雪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
“我早就没怄气了，不过是一时气不过而已。”苏月白缓了缓，“小雪好惨啊，亲人都没了，现在还要顶着个精神病人的帽子……”
“也就是说……小白白你认同陈老师所说的话了？”苏月萌有些慌张，“可……可我们都亲眼见到了在小雪身体里的小舒，要强行说那是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是不是有点……”
“我知道，主要是小雪的问题从两方面来讲都说得通，好吧我看不管啥事从异能的角度来说都说得通……人在极度负面情绪，尤其是悲惨童年经历的压迫下，的确很容易产生一个集中了负面情绪的里人格，这样的桥段似乎也并不少见吧？”
“但是这样的情节不都大多……啊不对，应该是全部出现在小说里面吧？现实之中真的有双重人格的人吗？”苏月萌趴在浴缸边缘，一脸无奈地盯着地板。
“有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苏月白揉了揉苏月萌的小脸蛋，“咱俩不就算是嘛，不过是彻底分开了而已。”
“吼？小白白你这是皮痒痒了呀。”苏月萌一个转身，对着苏月白就是饿虎扑食。
“好啦好啦别闹了，开个玩笑嘛。”苏月白被苏月萌扑倒在浴缸里，憋了一口气重新找好了落脚点，“比起纠结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小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