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年四季的开端,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清晨,是白昼的开端,是大地恢复生机的时间;童年,是一场人生真正意义上的开端,更是一个人通向未来的第一块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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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小灵你起得可真早啊。”苏月萌起床的时候,白若灵都已经换好衣服正准备去卫生间洗漱了。
“嗯,昨晚睡得很安稳,一觉睡到天亮。”白若灵笑笑,“小萌你起得也挺早啊,明明现在连七点都还不到。”
“生物钟如此罢了。”苏月萌摆摆手,扭头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苏月白,“只不过姐姐她好像还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呢,等会咱们可得把她叫起来。”
“我倒觉得起不来是正常的。”白若灵和苏月萌一起走近卫生间,“现在就起床未免也太早了点,八点钟才上课呢。”
“所以我才没有马上就把姐姐她叫起来啊,现在离上课还早,姐姐她有起床困难症就让她多睡会呗,不迟到就行。”苏月萌试图伸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一条新毛巾给白若灵用,但奈何她实在是忽略了自己现如今的海拔,就算是踮起双脚,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小萌你要拿什么我来帮你吧。”白若灵先是噗嗤一下笑了一声,然后立刻上前帮忙,“要我把你抱起来还是扶着你站在凳子上?”
“算了,小灵你自己拿吧,毛巾就在那个柜子里。”实在是够不着,苏月白选择了放弃,“真不明白,大家都一样大,为什么你能长那么高。”
“可能……是我长得比较着急吧。”白若灵笑了笑,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毛巾,“不过小萌你可别灰心啊,现在还没到发育期呢,别看你和小白现在连一米四都不到,将来肯定能长很高的。”
“但愿吧。”苏月萌洗完脸刷完牙之后开始梳头发,“有时候啊,我还真挺想把头发剪短的,头发长了实在是有点不方便。”
“诶别啊。”白若灵脸洗到一半,闻言立刻制止,脸颊上还挂着几颗水珠,“头发可是女生的生命啊,把头发给剪了不就相当于自杀吗?再说了,这么漂亮的头发,小萌你真的舍得一刀剪了吗?”
“就是不太舍得,所以才一直没有剪啊。”苏月萌一边说一边梳头发,“说起来,咱们的头发都是白色的,还有小雪的头发也是白色的,难道白色的发色很多见吗?我明明还以为挺稀有的呢。”
“为什么小萌你会产生这种感觉啊?”白若灵擦干了刚刚滞留在脸颊上的水珠,“班上好几十个人,就只有我们四个是白色的头发,那还能叫多见啊?”
“不过要说发色我其实更喜欢凌姐那种淡淡的蓝色,给人一种清新又不浮夸的感觉。”苏月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和我眼睛的颜色一样。”
“诶——”白若灵微微俯下身,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眼睛是毫无亮点的黑色,同为一头白发,苏月萌蓝色的瞳孔的确是在外表上胜过她不少,“小萌你说的没错诶,那照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整个什么颜色的美瞳戴戴看?感觉会挺不错的样子诶。”
“还是别了吧,美瞳这东西怎么说也是直接和眼球接触的,偶尔戴戴还没啥问题,长期戴的话很难说不会闹点什么幺蛾子出来。”苏月萌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而且黑色的眼睛未必就不好看啊。”
“倒不是说不好看,只是可能比较普通了一点。”白若灵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普通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吧?”苏月萌转身朝卫生间外面走去,“何必要去做一个特殊的存在呢?就这样普普通通地过完一生,无风无浪,无灾无祸,亦无起无落。”
听见苏月萌这样说,白若灵的目光从镜中的自己开始缓缓下移,直到落到水池上:“小萌你……追求的是普通的人生吗?”
苏月萌并没有回答她,此时她已经回到卧室在准备叫苏月白起床了。
走出卫生间,面对着虚掩着的卧室门,白若灵并没有直接打开门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呆,然后才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嘀咕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吗”,才走进了卧室。
只不过,这一走进卧室,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定在了原地。
只见苏月萌以骑虎之势骑在苏月白的身上,而苏月白似乎是醒了但是不想起来,还在那哼哼唧唧地乱扭,至于苏月萌则是一直在用手捏她的小脸蛋。
“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白若灵觉得自己别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于是选择智取地捂着双眼原路退回去,“我什么也没看见,请继续。”
“诶不是,小灵你误会了!”本来还有点半睡半醒的苏月白一听白若灵这话瞬间就不困了,把手伸向白若灵的方向,做出极力挽回的动作,奈何苏月萌骑在自己身上,自己实在没有办法起来。
“小萌你快别压着我了,小灵都已经误会了,还不去好好地跟人解释解释?”苏月白有些着急。
“我说小白白你就是太着急了,小灵她无非就是看见我骑在你身上叫你起床嘛,能有什么误会呢?”苏月萌双手不停歇,继续捏着苏月白的小脸蛋,“而且你这么着急忙慌地去解释,搞不好反而会引起更大的误会,到时候可能就真的会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流言传开了。”
“少门泥说的油罩以(小萌你说的有道理),不阔楞线把窝晃该嘛(不过能先把我放开吗?)”苏月萌仗着力量优势搞得苏月白反抗不能,只能练练求饶,“泥甘窝簿私移进期赖落马(你看我不是已经起来了吗?)”
“其实本来不想这样的,只不过小白白你的睡颜实在太可爱了,再加上这肉嘟嘟的小脸,实在是没忍住捏了一把。”苏月萌放开了罪恶的小手,翻身下床,“还好小白白你起来了,你要是和之前一样起不来,不得让小灵看我们笑话啊。”
“我昨晚又不是没睡好,虽然起来得困难了点但总归还是起来了对吧。”苏月白坐起身,揉了揉自己被捏过得脸颊,“说起来小萌你还真下得去手啊,我这腮帮子都被你捏的有点痛了。”
“怎么?觉得力道不够吗?”苏月萌一脸坏笑地回头,“我可以加大力道和时间让小白白你有一个沉浸式体验的。”
“免了免了免了。”苏月白连忙摇头加摆手,她可不想像个洋娃娃或者像坨橡皮泥一样被捏来捏去,“你咋不捏捏自己呢,被捏着老难受了。”
“那估计是我手法的问题。”苏月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小白白你等着,最多三天,我一定给你弄一套完美无瑕的捏脸手法,到时候保证让你舒服到爆炸。”
“这个也算了吧,没事去学那些东西干嘛……而且说到底真的会有人为了捏脸去开发一套专门的手法吗?那样就不叫捏脸而叫按摩了吧?”苏月白起身换衣服,“与其去学这个,小萌你还不如好好学学扎头发,总不能一直这样披散着吧?”
“等我有心情再说吧。”苏月萌不以为然,拿上包就准备出门,“我觉得披散着头发挺好的啊,随风摆动多好看啊,就是有点不太方便而已。”
“小萌你自己都知道不太方便了,那还是老老实实扎一下吧。”苏月白从床头柜上顺手拿了把梳子,边走边梳着自己那一头还有些凌乱的头发,“说起来我其实挺喜欢凌姐那样只到肩膀下面一点的那种长度,太长了的确是不怎么方便。”
“诶?小白小萌你们真的要去剪头发吗?”门外的白若灵应当是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苏月萌推开房门之后白若灵就问到,“别呀,好不容易留长了的头发,剪了多可惜啊。”
“剪短了还可以再留嘛,再说了,我和小萌也不是打算剪成短发啊。”苏月白背过身,把手放在自己的肩胛骨下面一点的位置比了比,“大概到这个位置比较好吧,就和小灵你一样,洗完澡了也干得快一点。”
“其实我还是觉得小白小萌现在这样最好看,还有……”白若灵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这个长度的话,以小白小萌你们的身高……可能会不太搭。”
“额……”
苏月白和苏月萌神同步地扶额无语,心说我还真没觉得头发长度和身高有些什么必然的联系,管它搭不搭呢,自己喜欢不就好了吗?又不是为了讨谁的欢心而去剪头发。
“那个……抱歉……”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说错了话,白若灵有些试探性地试图道歉,“不过如果是小白小萌你们自己喜欢的话,就不存在什么搭不搭的问题了嘛。”
“没事,不用道歉的。”苏月白咳嗽清了一下嗓子,“不过我和小萌对于这方面相关的东西完全不懂,如果小灵你知道些什么的话,还请不吝赐教了,我和小萌都会很认真听的。”
“我也只是懂一些皮毛啦……”白若灵挠了挠头,注意到了苏月白和苏月萌都是拿着包出来的,“现在离上课可还早哦,没必要这么早就从家里出发去学校吧?”
“现在去学校是早了点,不过我们不都还没有吃早餐呢嘛。”苏月白把拿在手里的包跨在了肩膀上,“不吃早饭的话,一整个上午的课可都是没法好好上的,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一日之计在于晨……”白若灵细细品味着这句话,若有所思的样子搞得苏月白有点瘆得慌。
“小灵,想啥呢?这么专注?”
“哦哦哦,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白若灵回过神来,“那我们就快点去吃早餐吧。”
“正如小白你所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