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的存在其实和力量本身一样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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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萌啊。”窗外已然是夜色正浓，苏月白靠在浴缸壁上，轻轻呼出一口气，吹散了弥漫在浴室内的雾气，“从分部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做一个设想。”
“你还是先整理下思路组织好语言再跟我说吧。”苏月萌一盆水冲在自己身上，“别忘了，你的想法我也是能知道的，不过小白白你的思绪也太乱了吧，我想直接听结论。”
“毕竟我要从多方面考虑，而且还要假设很多种可能性嘛。”苏月白双手一摊，略表无辜，“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块碎片，并不是掉在了办公室的那个犄角旮旯里，而是和它所承载的异能一样，被小萌你给吸收了。”
“小白白你怎么把我说的跟回收站似的……”苏月萌有点无语，“再说了，说是异能被我吸收了，可前面几次我都多多少少能有感觉，甚至还会生一场病，可今天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到现在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陈老师不是说过吗，那一点异能和正常异能者体内蕴含的异能简直就是冰山一角，没有反应应该也在意料之中。”苏月白用手肘撑在浴缸边缘，伸手拿了条毛巾给苏月萌擦脸，“不过嘛，小萌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谁想为了吸收点异能动不动就发烧或者干脆当一晚上植物人啊。”苏月萌接过苏月白递过来的毛巾把小脸蛋上挂着的水珠擦干净，随后起身走进了浴缸里趴在苏月白身边，“嘛，要是咱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就知道这些，我说不定会拉着小白白你满世界找异能者然后把他们榨干呢。”
“听起来的确像是小萌你做的出来的事情。”苏月白转了个身重新靠在浴缸壁上，顺手舀了一掌心热水浇在趴在自己身边的苏月萌背上，“我到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思就是了。”
“那可不，我那会可还很真切地幻想着自己是个什么爽文主角然后拯救这个世界什么的呢。”苏月萌的小脸上写满了自豪，“小白白你想啊，异能这玩意可不是什么善茬啊，要是不让它彻底从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的话，早晚得来一场第四次世界大战，第三次世界大战打了十年，那第四次又会打多久，估计没人会知道。”
“是啊，而且就算是结束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爸爸妈妈他们，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苏月白将身子往下沉，只露了个小脑袋在水面上，“再说本身异能就是这个世界认知以外的东西，就算是我们，又或者是爸爸妈妈还有小灵，不也是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吗。”
“再往上，就只有上升到神学的领域了。”苏月萌眯上了眼睛，看起来她很享受这样的热水澡，“怪不得有句话叫科学的重点是神学。”
“我怎么记得是科学的终点是哲学，哲学的终点才是神学。”苏月白由于比苏月萌先一步进入浴缸，这会她已经泡得心满意足准备擦干身体换好睡衣上床睡觉了，“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就算是经历了这么些事情，以后我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好了。”
“嗯——好啊，要是几个月之前我一定会说小白白你没劲的。”苏月白离开浴缸后 苏月萌也算是能换个方向把腿伸直了靠在浴缸壁上，“不过现在我倒也无所谓了，说到底异能这个玩意也并没有对我们的日常生活带来多大的便利，所以说权当咱们就是两只普通的小学生好了。”
“哈哈哈，我其实本来就是这么认为的。”苏月白披着浴巾擦拭身体上残留的水珠，“什么超自然的力量，什么柊家家族的夙愿，又或者整个世界和平的保证什么什么的，我是真没有一点兴趣。”
“我算是从小白白你这番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凡尔赛意味。”苏月萌用两只脚踢着水，“我何尝不是如此啊，也不知道这个被异能搅乱了的世界，多久才能回归正轨呢。”
“要我说啊，得看你对所谓的正轨是怎么定义的了。”苏月白擦干了身上的水走出浴室门穿衣服，“也就是我们身处异能的中心，其实异能已经逐渐淡出了人们的日常生活，或者说，这个世界已经在逐渐回归正轨了。”
“那不正是咱们所希望看到的吗。”苏月萌在浴缸中伸了个懒腰，“况且一开始，咱们的目标也不过就是正常地生活下去罢了。”
“毕竟咱们上辈子才活了二十几年，连女朋友都没有。”苏月白走出浴室之后就往床上一扑，“嘛，不过现在的我们也并不需要这玩意就是了。”
“是是是，我有小白白你，小白白你也有我——”苏月萌又在浴缸里泡了一会，直到水温已经下降到不再适合继续泡澡后她才起身拿过浴巾擦水，“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小白白你将来可不许嫁人，要么就找一个咱们俩都满意的，然后我也嫁给他，总之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都已经不想吐槽你了。”苏月萌还在擦拭身体换衣服，苏月白已经裹在被子里要睡着了，“咱们都来这个世界小半年了，虽然已经习惯了小萝莉的身体，但总归心里的那道坎还是过不去的嘛。”
“所以说我的重点当然是咱们要永远在一起，前面的那些就当是铺垫好啦。”苏月萌也换好了衣服扑到了床上，反手关掉灯之后就一点一点地往苏月白身边靠，“要是哪天小白白你离开我了，我晚上没有抱枕可是会睡不着的。”
“你这小脑瓜子里一天到晚能不能想点正经的东西。”苏月白松开裹在身上的被子让苏月萌钻了进来，顺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你也不想想，咱们又不是普通的姐妹，我不管去哪里都肯定会把你带上的好吗？”
“嘿嘿，我就知道小白白你最好了。”苏月萌开心地像往常一样抱住苏月白的腰，然后把小脑袋埋在她的胸前，“晚安啦，小白白。”
“是是是，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啊。”苏月白轻轻抚摸着苏月萌的头发，虽然洗澡的时候被浴帽隔绝了，但还是沾上了好闻的气味，“快点睡吧。”
往常晚上一般都是苏月萌先上床睡觉，苏月白多少要再磨一会，可自从入冬气温直线下降以来，苏月白每天晚上洗完澡就会直接钻到被窝里，倒也不是困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被窝里暖和呀。
说起来，刚入冬时苏月白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暖气片，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了，空调虽然可以开热风，但是初中生都知道装在屋子上部的空调开暖风制热效果有多差，而且洗完澡之后穿的睡衣虽然是秋冬加厚款，但也抵不住个位数的气温 ，苏月白干脆就直接上床缩着了。
先前的预判是真没毛病，自己和苏月萌的小身板面对冬日的寒风，那可真是一点抗性都没有，学期末每天上学都要把自己裹成个粽子，用苏月萌的话说，两只胳膊都没法耷拉下来，像只小鸭子似的。
怀里的苏月萌逐渐沉沉地睡去，苏月白望着窗外的夜空，睡意也逐渐泛起了波澜，进些天发生了许多事情，最近也都大致算是告一段落了，或许，也是时候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哟，这么晚了，操劳了两天却只休息了不到六个小时的陈部长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分部的办公室里，月老师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侧身对着刚刚走进门的身影，“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吧，快要过年了，不准备休息一下吗？”
“咱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见外了。”陈老师在月老师对面坐下，很自然地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熟练到似乎相同的动作他已经做过很多遍，“是啊，这件事也总算是结束了，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喝两杯啊。”
“调侃调侃刚刚升职的老搭档罢了，不过，也的确是很久都没有看见过你的这番雅兴了。”月老师对陈老师随意拿自己的酒这件事倒也并不生气，“要我说，老陈啊，我知道你对小可爱们尽心尽力，但这样一来你不就只是单纯地把自己搞得很累吗。”
“那是我应该做的。”陈老师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看起来他选的那瓶酒度数不低，“我也只是累一点而已，倒是你，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我倒是真没想到你敢用自己的生命守护家族的秘密。”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什么叫守护家族的秘密啊。”月老师不屑，或许也只有在提起家族时，一贯温文尔雅的月老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觉得，用埋葬这个词比较合适，再说了，最后不也是我亲手埋葬了那堆破铜烂铁吗？”
“也对。”陈老师略带自嘲地笑了笑，“上次咱们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太久了。”月老师将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一饮而尽，随后补满，“上次咱们一起喝酒，还是在战场上，那会我还不会喝酒呢，也算是跟你学坏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