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争铁锤锤炼起北国之时,铁砧上溅出的每一朵火花都意味着无数平民的无辜死去。
——《中邦与北国的世仇:大雪之下》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对于发动战争的侵略者来说,军队的给养几乎只有两种方法补充——冗长而又危险的后勤运输,或者是血腥的掠夺。
毫无疑问,来自中邦的军队选择了较为血腥的那种——作为一场宗教战争的参与者,他们本来就是来屠杀异教徒的,这可与你是什么人无关。
每当我们在路上遇到村庄时,总是早已被中邦的军队洗劫一空,剩下的东西,似乎都不适合让我写出来——
空气中飘荡着的肉香味不禁让我有些反胃,烈火燃烧的房子下并不缺乏烧焦的尸体,从尸体躺平的表现看来,中邦的军队是先让这些可怜人的气管透了透气——我是指直接让你的气管露在空气中,然后一把火烧了房子。当然,也不乏侥幸躲过了军队的屠杀,却死在烈火之中的可怜人——从他们想要爬出房子的动作可以看出,房子的门早已被堵住,他们被掉下的房梁砸中,最终被活活烧死。
当然,我从来没有说过这里无人生还,在些许远离村中心的地方,仍有些许女人存活着,但我想你是不会愿意见到这幅非人而又变态的图景的——
我就提示一下:“蛇”。
或许这就是他们心中传播拜蛇教的方式,而我的心中则只剩下了恶心的感觉。
那些吃饱人肉的蛇肆意地游荡着,或许受过特殊的训练,并不咬人,只是****着,而地上的那些村女们,似乎早已失去意识......
笛色站在我的身边,只是看着。
我举起了加诺尔——这柄短剑的剑身上并没有任何细小的裂痕,并不像那些普通武器一样在附着魔力后裂开。
飓风之眼将这一切都撕扯开来,只剩下风眼中心的那个村女——她陷入了昏迷,年轻的漂亮脸蛋上凝固着惊恐,以及某种生物的原始欲望被满足的...欢愉?
“野蛮的异教徒。”我望着对方小腹部的蛇纹,啐了一口。
我没有迟疑,只是简单的将帝国钢斧拔了出来——用拜蛇教的武器来结束拜蛇教的罪恶,真是恶心。
在最后一刻之前,这名村女醒了。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到了斧刃侧面印着骑兵式样的钢斧早已举起。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不会反...”
话语戛然而止——我将印有蛇纹的斧柄砸在她头上,让她死得毫无痛苦。
我将斧刃上的鲜血甩开,然后将飞出许远的头捡回了放好。
“对不起,”我转过身去向笛色道歉,“我杀了她。”
“无所谓,”她偏过头去,“我可不觉得你做错了。”
说完,我身后便燃起冲天的大火。
“这种事,也算我一份。”她为自己的行为留下了这样一句如此苍白无力的话语。
一路上,不少旅者被杀害然后弃尸荒野,同着他们那些被洗劫一空的马车一起。
那些尸体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被简单地割破了喉咙——我想我都快被搞得三观不太正常了。
【这个村子已经被中邦帝国的领主***洗劫一空,当你经过时,无数的冤魂四散而去。】
在这之后,我们也见过不少村庄,如字面意思一般,无数相似的场景在我面前发生,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才是随意屠杀的侵略者。
除此之外,那些被杀死的冤魂们凝聚在一起,几乎要形成焱鬼。
自从那场传说中的纽里芬尔保卫战之后,也就是原初的精灵王国被灭国的那场战役之后,已经许久没有如此轻易地出现这种迹象了。
焱鬼——一种因怨恨而生的生物,往往缺乏理智,只是希望弥补生前的遗憾和怨恨,可以以一切为食。如今存世的焱鬼,大多是纽里芬尔保卫战中战死的精灵战士,他们以仇恨为食,配合精灵的特殊体质,在战死后仍作为焱鬼作战。
这一批精灵战死后变为的焱鬼都仍保持着理智,听说仍有部分焱鬼在东灵作为精灵们的领导核心,把持着东灵的朝政。不过大部分的焱鬼都害怕自己失去理智袭击同胞,而移居斯兰联邦。
除了这些保有理智的焱鬼,其余的焱鬼大部分是在战争中含恨而死的平民或者士兵,往往没有理智,只知道用魔力袭击路人乃至国家军队。
这一路上,笛色不断运转起自己的魔力,将这些焱鬼的苗头掐灭,而我则将肉体和毒蛇毁灭。
这一路上,有不少人哀求我放过他们一命,也有一些希望我给他们一个痛快的。
我对他们一视同仁。
“我们会烧死每一条找到的毒蛇。”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这一句话。
将奇怪的想法剔除出脑海,我们再一次骑马上路。
随着我们一路向前线进发,路上的村庄却反而没有遭受袭击——中邦的军队狡猾地绕开了格雪堡,直接向格雪镇发动了袭击。
“这里是东岱村吗?”我随意抓住了一个村民问了问。
“对啊,”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哎,你不是老张那个徒弟嘛?”
“呃,当然,”我抓住他的肩膀,“他人呢?”
“啊这,”他脸上似乎有点受到了冒犯的样子,我便松开了手。
“老张啊,他从我这里买了铁矿就回去了,说是嫌弃我这里煤炭卖的太贵了,还要去格雪镇边上的西河村进些煤炭,”说起自己的生意,他似乎有些激动:
“我这也叫贵?我明明是按成本价卖的,我......”
“抱歉大伯,”我打断了对方的话,“帝国人打过来了,边上的西岱村已经没人了......”
“快逃吧。”
我没有再说什么,领着笛色,骑上马继续向格雪堡出发。
“喂,”笛色戳了戳我的肋骨,“那个人说你的‘师傅老张’是什么玩意啊?”
“啊,”我打了个马虎眼,“我的工匠师傅罢了,我在他手下学了几个赚钱的手法。”
“嗯?”她像是不太相信,“不是学些什么杀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