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向后退!”木拉须大喊道,“这狗日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我本来是打算转过身来给大家伙来表演一个溜溜球,不过根本没人看我的表演——每个人都在向后跑。
当然了,这可没什么用,这股浓雾的蔓延速度可比我滚蛋的速度快多了——绿色一点点地笼罩了我的视野,意识也逐渐下沉......
......
“清凉的夜风慢慢地透过半开的玻璃窗户,小心地抚过我的面庞,这让我感到清醒了些许。”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段这样的旁白,和我自己的声音有点像,应该吧。你知道,人类对自己的声音极不敏感。
在吸入那绿色的浓雾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地睁开了眼,随即便在脑海中出现了刚刚的那一段念白。
一如旁白所言,我站在一扇半开的玻璃窗户前——一面完全透明的玻璃,不可思议的工艺。
我看向玻璃之外——外面全是由这种不可思议的透明玻璃所构成的极其之高的...房子,宽阔整齐的路上不断的跑过一辆辆的不规则盒子......
脑袋里有一个模糊的声音提示着我:狐仙的造物罢了。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突然响起。
我想转过身去,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
“或许吧。”声带似乎有自己的意识。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于是我转过身去。
站在我面前的,是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笛色......不对,是客小娇。
“那就走吧,”客小娇将一柄奇怪的武器递给我,“为了狐仙大人。”
我接过那柄奇怪的武器,同时脑海中闪过一个陌生的词汇:“枪”。
“呦,胆子倒是挺大的嘛,”木悠出现在了门口,“这是要去干什么呀,我的小可爱们?”
“我们只是要......”
“我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木悠迅速打断了客小娇的辩解,然后看向了我,“说说吧,小羔羊。”
“我们只是......”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把那把枪交出来吧,听话点。”对方直接伸出手来,开始抢夺我手中的枪。
“没有,我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撒下荒唐的谎言,我不知为何竟不想将手中这把名为“枪”的物件乖乖地交出去。
“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吧?”眼前的木悠忽然停止了抢夺,直勾勾地看着我。
“看你这一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果然是像预言里的一样,来自遥远的未来吧?”
“什么,预言是真的吗?”稍远的“客小娇”显得十分震惊,向门口挪动了几分,仿佛我身上带着致命的疾病一般。
“没有,我只是......”我下意识地为自己辩护。
“毫无疑问,就是这样,别狡辩了。”
我看到木悠的手指轻点,一柄铁锤便浮在半空。
在头部遭受钝器打击的声音之中,我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醒醒吧,傻子。”
在一阵奇怪的摇晃中,我发现自己浮在空中,仿佛被风包裹着一般,就这样身处那股绿色的浓雾中心。
“风。”
在这一声轻轻地呼唤下,一股翠绿的风之力从浓雾内部生成,将我周围的浓雾吹散。
这时我才发现,身穿宽大风衣的少女——木悠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只是被浓雾挡住了而已。
“醒了吗?”木悠动作优雅地将手指轻点,那股包裹着我的风便兀自消散,我就这样摔在了地上。
“你是谁?”我警惕地退后两步,同时伸手去摸那柄钢斧。
“是在找这个吗?”面前的木悠手持着一柄散发着绿光的短柄斧——正是我缴获来的那柄帝国钢斧。
眼见那柄钢斧被对方拿走,我又摸出了短剑加诺尔。
“就这么对我不放心嘛,我们可是五六年的老街坊邻居了。”这位昔日的制弓匠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钢斧,“难道说你在刚刚的幻境中遭遇了什么不好的经历吗,比如被我打屁屁什么的?”
“我想着我只是单纯对你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这里而感到害怕,”我握紧了加诺尔,虽然可能没什么用,“就我所知,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制弓匠罢了。”
“我可不觉得自己的水平只配被你叫做‘普通的制弓匠’,更何况一名‘普通’的铁匠学徒也可以是一个魔力等级达到D级的准魔法师。”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有一种预感,这人可以精准地看出我的实力,精准到小数点后五位小数。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信仰拜狐教的好公民罢了,”她向后轻轻挥手,“看到我们狐仙大人在尘世的代理使者的军队陷入了困难,我就来了。”
她背后的浓雾就这样消散开来,显出了躺在地上的侦查骑兵们。
“木拉须!”
我顾不了这么多,直接跑到了木拉须的身边,用力地摇晃着,试图弄醒他。
“吵什么吵,你小子还有没有纪律。”
就这样,木拉须骂骂咧咧地醒了过来,缓缓地站了起来。
“来了。”这是他站起来的第一句话。
“什么来了?”我心中充满了一股极其不妙的感觉——一股令人想要将嗓子抠出来呕在地上的血腥味从浓雾中向我们扑来。
“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就连这个矮人也能搞定。”木悠仍然不慌不忙,“只是麻烦了一点罢了。”
“喂,你这女人是谁啊?”木拉须看上去对木悠十分忌惮。
“这么好奇的话,就去问问你身边这位小羔羊吧,我还得帮他收拾收拾这个烂摊子呢。”
木悠松开了手中的钢斧,在魔力的驱动下,那柄钢斧就这样绕着她的指尖转动着。
“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不知为何,那柄钢斧似乎产生了一股强大的气场,周围的绿色浓雾不断的被吸入这柄钢斧之中。
“真是有意思,这股拜蛇教的力量。”木悠就这样把玩着因为吸收了浓雾而变得愈发诡异的钢斧。
“去吧。”
像是命令一般,钢斧就这样从她的手中飞出,向着浓雾深处。
一路上的浓雾就这样被飞行的钢斧吸收,最终露出了那只极其巨大的蛇发女妖。
她仅仅嚎叫了一声,便稍显草率地倒下了。
那把诡异的钢斧插在尸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