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
澹明月整个晚上都需要有人照看，齐生不得已，只好搬了张凳子，在澹明月床边坐了下来。
趴着睡了一晚上，浑身酸疼。
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床上少女发出的下意识呢喃：“妈妈……”
齐生猛然惊醒，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去，轻抚澹明月的脸颊，嘴里不停安慰道：“明月别怕，明月别怕，妈妈在这儿……”
当了一晚的男妈妈，齐生现在，已经开始熟练起来。
观察了下澹明月的脸色，发现烧已经褪去，只是面色仍有些苍白，嘴唇干涸，吊瓶昨天夜里就已经打光，齐生替澹明月将针拔了出来。
“……”
“啊，你醒了？”
只不过等齐生再抬起头时，发现澹明月已经醒了，慢慢睁开了眸子，眼神里先是茫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清明。
澹明月已经明白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澹明月没有说话，清冷的眸子只是看着齐生，一语不发，场面一时显得有些尴尬，齐生只好开口道：
“你发烧了，还记得吗？这儿是诊所，我送你来的，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饭吧。”
“……谢谢。”
澹明月只是垂着头，低声地说了两个字。
齐生挠挠头：“不客气。”
他也不是为了让澹明月感激他，才忙活那么久，只是不想见死不救而已，更何况，那还是在自己家中。
此时的澹明月，褪去了冰冷。
容貌绝美，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声音虚弱，冷冰冰的神色不再，眸子只显得清澈无比，怔怔看着齐生。
“……我去给你买早饭吧。”
被澹明月看得浑身不自在，齐生站起身来，打算去买点粥来吃，现在已经过了上课的时间。
今天，恐怕要请假了。
“别走……”
“什么？”
岂料，澹明月却一下抓住了齐生的手，齐生昨晚握了一整夜的，冰冰凉凉的小手，澹明月直白地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再陪我一会，别走。”
“……”
不得已，齐生又只能回身，在澹明月身边坐下，这时候的少女，大概很需要人陪伴吧。
而且澹明月头上的旗帜还在。
也就是说，虽然已经退烧了，但依然没有脱离危险，澹明月还身处不知名的危险中，齐生这时候离开，也的确不太放心。
“你把我送来的？”
“那不然呢……”
沉寂了好一会，澹明月才说道，齐生有些无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不是他，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齐生现在累得不行。
忙活了一个晚上，晚饭没吃，早饭也没吃，现在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澹明月好歹也是躺着睡了一整晚，他却……
脸颊上，忽然传来温润的触感。
坐在病床上的澹明月，凑近了齐生的脸庞，轻轻在齐生侧脸上啄了一下，然后定定看着齐生：“谢谢你。”
“噢……不客气。”
齐生干咳两声。
感觉刚才的自己，有些过于小气了。
只不过澹明月起床就责问，语气也很冷，齐生自然心里不好受，不过现在，他倒是心情舒畅了许多。
看来澹明月，也很会做人嘛。
或者说，澹明月很适合做一个妻子，知道这时候，应该给齐生一点甜头尝尝……澹明月默默低下头。
小脸上的冰霜，已经尽数化开。
她昨晚记得很清楚。
虽然是生病发烧，意识模糊，可也没到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的程度，齐生将她抱起来，背出去。
在路上吻了她。
将她送到诊所来以后，齐生又吻了她。
一次是眼角，一次是额头，她自己性格冷淡，不喜欢亲近人，所以对齐生的两个吻，记忆尤为深刻。
她自己，是十分保守的人。
虽然长得漂亮，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告白，但她从来没和男生说过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一个不合乎礼数的行为。
在得知她有婚约以后，澹明月也心生不满过，觉得凭什么就一定要同意这种事情，可到最后，澹明月依旧是答应下来。
而以她的性格，既然已经认定了，那么就不可能再反悔。
无论这门亲事，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人，是无业游民也好，流氓土匪也好，甚至好色之徒，糟老头子也罢，她都只能默默忍受。
“……”
澹明月抬头，看了眼齐生。
但现在看来，老天终于垂青了她一次。
齐生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她昨天防备了一整晚，导致她最后着凉发烧，也没见齐生来袭击她，今天主动将她送来这里，齐生也没动手动脚，只是轻轻吻了她。
她的身份是齐生的未婚妻。
齐生吻她，简直再正常不过，而她好像还没有这样的自觉，她都已经来到齐生家，同意了婚约，却又要说不接受齐生这种任性的话。
也难怪齐生会赶她出门。
毕竟，哪儿有未婚妻不让未婚夫碰的道理？
澹明月沉默良久，好像下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双手颤抖着，解下了身上的腰带，褪下了连衣裙。
一具雪白细腻的娇躯，呈现在齐生眼前。
齐生目瞪口呆。
“你做什么！？”
“帮我擦擦汗，你昨晚不是带了衣服来么？我想换衣服了。”澹明月声音颤抖道，做这种事，她也是头一次。
澹明月背对齐生，露出了宛如刀削的香肩，雪白如玉的光洁美背上，如蝴蝶般的肩胛骨翩翩其上。
柔顺光洁的黑色长发垂落下来，配合着如玉般细腻的光润肌肤，更是显得黑白分明，散发出惊人的美感。
“这……”
齐生一阵目眩神迷。
好一会，才连忙起身，先去将门给关上。
“下次要脱衣服，你先说一声啊……”齐生苦笑着，从旁边倒了点热水，还好昨晚毛巾和水盆都准备着，“衣服只有我的，你要穿么？”
“嗯。”
昨晚时间紧迫，齐生拿的是自己的衣服。
澹明月背对着齐生，默不作声，只是双手紧紧捏着被子，将胸前的春光遮挡住，像一只小鹌鹑，瑟瑟发抖。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在别人面前主动脱下了衣服，这对以往的她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现在已经有所不同。
她的身份，已经变成了齐生的妻子，她需要去适应，还有接受这样的事情，甚至还有那最终的……
“哗啦……那我要开始了。”
“嗯。”
齐生拧了拧毛巾，听见水声，澹明月似乎颇为紧张，整个人不停发颤，齐生将毛巾按在了澹明月背上。
光滑洁白，没有丝毫阻力。
来回两遍，澹明月身上的汗渍就被擦掉，齐生抹了抹头上的汗，松了口气，怎么只是简单的擦擦背而已，他会紧张成这样？
“还有前面……”
“什么？”
齐生本以为已经结束，却没想到，澹明月清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