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司马化云与南宫晟正在池边垂钓。池中是师傅养的通灵金鱼,虽是垂钓,但两人钓竿之上除去钓线空无一物。
“大师兄,每日都是这般垂钓,来来去去已经钓了四年多了,你都不嫌烦闷吗?”
“这本就是师傅教我们修养心性的法子,你这般急躁,少说也得再钓上三四年去。”
司马化云淡然一笑,手中钓竿一抬,一条金鱼便脱水而出掉入鱼篓之中。
“可恶啊,为什么我一条也钓不上来!”
“那是你心性不够平和,师傅说过‘所谓愿者上钩’若你心静鱼儿自然会上钩。”
看着面前师弟抓耳挠腮的模样,司马化云收起钓竿,将鱼篓中的金鱼重新放入池中。他早在一年前便已筑基,若非是为了陪陪师弟师妹,他也不会在这里继续这个他已经进行了十年的修行项目。
“你自己好好修行,我去找师傅要入藏书阁的令牌,若看到什么合适的书籍,也好帮你们捎带几本。”
“好啊好啊,大师兄快去!”
一听到藏书阁南宫晟便来了兴致。宗门的藏书阁最低进入标准是筑基期,筑基以下的弟子只能靠着那些能够进入的师兄门偶尔捎带的杂书解解馋。此前人烟稀少的乾元峰一只与此事无缘,只有望着别峰弟子干瞪眼的份。直到司马化云突破了筑基,剩下三人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原本就深受三人喜爱的大师兄更是成了香饽饽,隔三岔五便有人央求着他带书。
“若是你能在我回来之时钓上三条金鱼,我便求师傅把之前那本《奇闻录》交给你看。”
“好,一言为定!”
焦急的催促声中,刚与南宫晟拉完钩的司马化云便被“轰”出了庭院,只留南宫晟一人与金鱼斗智斗勇。
来到司马乾元院内,化云照例请安后向师父讲了想入藏书阁借书的请求,也将与师弟的约定也一并说了出来。
“你们方才的对话全被为师听在耳中,若小晟真能钓上来,那本《奇闻录》就交予他吧。这是藏书阁一层的令牌,本来以你如今的修为已经可以阅览二层的部分功法,但保险起见还是等你迈入筑基中期之后再去吧,”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对了,璃儿突破估计就在最近几日,你等会回去之后去看她一看。”
“是。”
离开庭院,化云便去藏书阁挑拣了两本适合自己的拳法与剑法,又分别为自己的三位师弟师妹带了几本杂书。由于乾元峰较为偏远,这一来一回竟花了半个下午。
“弟子拜见师父。”
远远望见山门,化云便看见以熟悉的身影在门前等候。司马乾元面带微笑,从弟子手中接过他带回的功法,眼神中流露出几丝赞许。
“选的不错,平时注意悉心练习,有不懂的地方问我便是。”
司马化云接过师父递还的功法,刚要开口,却听司马乾元道:
“你三师弟今日误打误撞进入了入定状态,现在修为已到了练气后期。等会你把那本《奇闻录》与我手上这本《珍宝录》都交给他,算是对他的鼓励。”
听到师父如此吩咐,他只得先回房将功法放下,再将两本杂书交给了还处在亢奋状态的小师弟顺带被他拉着闹腾了半个时辰,刚出院门又被四师妹拦着传授了一个时辰的修炼心得。当他终于敲响凌璃院门时,早已是夜半十分了。
“是大师兄吗?”
门内传来少女清冷中带着怯意的询问。
“是我,师父叫我来看看你,只是路上被那几个耽搁了。若是师妹睡下了我明日再来便是。”
“不必了,师兄请进。”
院门打开,穿着练功服的少女站在门边。
“你倒好,平日我和师父都叫你早睡,这个时辰了却还穿着这身练功服。也不怕衣服单薄冻坏了身子。”
“我只是想早日突破筑基。”
少女稚嫩的脸庞带着倔强,化云将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拉着她朝屋内走去。
“师父常说练功不能急于一时,你越是着急就越没法成功。三师弟不就是那样吗?”
凌璃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只是两人来到屋内时,她这样问道:
“师兄,你可知何为筑基?”
“何为筑基?”
司马化云一时无言,虽说他为师兄弟之首,但也不过是15岁的少年而已这种深奥的问题自然不曾思考过。
“师父曾经说过,筑基乃是武道之始,不筑基不算踏上武道。”
“可我想知道的是筑基对于师兄来说意味着什么。”
眼前的少女依然不依不饶的追问。
“对我来说.....”
司马化云思索半晌才缓缓说道:
“我自幼便被遗弃,若非师父与宗门搭救早已尸骨无存。而要报答此份恩情,努力修炼守护宗门自然是最好的方法之一,所以筑基于我而言,不过是我报恩的第一步罢了。”
“报恩....”
凌璃眼中闪烁,沉默不言,而司马化云早已习惯的这种相处方式,又陪了凌璃一会便转身离去了。
第二日清晨,司马化云推开房门,便见一青衣少女立于门前,稚嫩的面庞上带着难得一见的笑容。
“师妹筑基已成,多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