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就好像一个初来蒙德的旅行诗人,对于瑟丽塔口中,蒙德很多已经习以为常的事物都感觉新鲜。
而他自己却总是时不时的咏唱那些已经老掉牙的诗歌,唯一让瑟丽塔感到新奇的是,在他的像是胡编的诗歌里,风神巴巴托斯不再是圣职者口中伟岸而高不可攀的形象。
温迪歌中的“巴巴托斯”总会经历一些光怪陆离的冒险,比起圣典中的风神,瑟丽塔更中意温迪诗中像孩子样肆意妄为的巴巴托斯。
“诶,卖唱的,我听说巴巴托斯大人居住在比天还要高的天空岛,那当我们向风神祈祷的时候,巴巴托斯大人真的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吗?”瑟丽塔坐在桥上,指着天空中那座高不可攀的孤岛,目光中充满了向往与憧憬。
“听不到哦~”温迪轻笑着,“不过,你要是现在祈祷的话,他就听得到了。”
“诶?为什么?”
“因为之前都离得太远了,现在的话距离就刚刚好。”
之前太远听不见,现在听得见。你是不是想说,你就是风神巴巴托斯大人?
温迪浑然不知道自己在少女眼中已经变成了满口胡言乱语的诈骗犯,又继续说道:
“另外,谁说风神就一定要住在天空岛上了,那上面连果子都没有,更别说好喝的酒了,傻子才会想住在那种地方。”
居然说住在天空岛上的众神都是傻子,这要是被教堂的圣职者们听到了,恐怕少年会被当做侮辱众神的渎神者送上火刑架上烧死。
还好,瑟丽塔只是向往着巴巴托斯大人,既然少年已经说过了风神不住在那上面,那么自然也算不上是渎神了?
“那卖唱的,如果神不住在天空岛上,那他们又在哪里呢?”瑟丽塔有心为难一下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吟游诗人,看他究竟能说出什么花来。
结果出乎意料的,温迪想也没想的,直接指向了天上的孤岛,嘴角带着奇怪的微笑。
“笨蛋,他们当然是住在岛上咯~我又没说他们不在那里,只有风不一样,因为风,更习惯无拘无束罢了。”
于是,瑟丽塔顺理成章的深吸了一口气,跳起来锤爆了温迪的苟头。
虽然温迪的回答比较令人欠揍,不过还是教会了瑟丽塔一个道理,那就是男人的嘴里没有一句话是老实话,那些以卖唱为生的吟游诗人在这一方面更是如此。
“呐,瑟丽塔~既然你坚持不让我为你写歌的话,那么作为你请我吃苹果的回礼,这个就送给你吧~”
说着,温迪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片青色的羽毛,像是从某只箭矢上取下来的尾羽。
瑟丽塔接过了这只漂亮光洁的羽毛,入手时身边像是多了一阵徐徐的微风。
“这是什么?”
“是风,一缕能够带来转机与希望之风。”
“遇事不决,可问微风。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风会给予你翱翔的勇气。”
“勇气?”
“是的。在世上的第一缕风吹拂之时,向往高空的鸟雀拥有翅膀,却无法飞翔。
它们向风神询问,自己如何才能拥抱天穹。风神回答说,最重要的东西它们尚未寻到。
此时风吹过草地,蒲公英的种子飞向远方。
它们奋力张开翅膀,但草地上的风太过温柔,只愿意让它们略略踉跄。
于是它们来到了峡谷,狂风展示着自己无比的力量,它们鼓起勇气跃下峡谷,在呼啸的闪动双翼,直到它们能在高空自由的飞翔。
于是它们高兴的对风神说,原来如此,我们缺少的正是强风。风神却回答道,重要的不是强风而是勇气,是他让你们成为了最初的飞鸟……”
瑟莉娜望着天空,听着温迪与自己讲飞鸟的故事似懂非懂。
“哈哈哈,好像说跑题了。”温迪尴尬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是这样的,我刚回蒙德,还没有赚到什么钱,所以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想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这些我一直带在身边的羽毛有点意义。”
“这样吗?那岂不是对你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个苹果而已,完全没必要拿那么珍贵的东西作为回礼。”
“没事儿,这玩意儿我还有很多。而且,又不能拿去换钱买酒喝,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品好了。”
瑟丽塔原本还是有些担心,但当温迪从怀里又掏出一大把足够做羽扇的青色羽毛后,她对于少年这种不解风情程度的了解又多了几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幕渐渐的爬上了天空,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
瑟丽塔原本想要邀请温迪回家休息,却被温迪婉言拒绝。
“好了,我该出发了,还有很多的故事等着我去将他们写进诗歌里呢~”
说罢,温迪手撑在桥上,诶嘿一声纵身一跃。在即将落在水面上的一刻,青色的强风托着他的身体飞往了岸边。
“再见喽~年轻的冒险者,提瓦特的天空在等着你呢~~~”
半空中,温迪向着瑟丽塔挥手道别,落地后抱着竖琴向着远方走去,一路奏着轻快的乐曲。
好家伙,这年头连卖唱的都有神之眼吗?
瑟丽塔手里拈着温迪给她的青色羽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得腹议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