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的第一天,晴。
今天一早起来,肚子就隐隐作痛了——但我知道这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只是肚子饿了而已。
我真恨不得自己手中的笔是马良的那只笔,画什么出来什么。
饿了,画点饼出来充下饥;无聊了,画台电脑出来上网;寂寞了,画个苍老师出来陪下……啧啧,简直就是人生至高享受。
可惜身上传来的虚弱感在提醒着我这只是白日梦。
我必须得给自己弄点吃的。而在这个鬼地方,如果还能有活物的话,恐怕只有一个地方了——
是的,春晖谷。
我一边回忆着贝爷教给我们的经验,一边在春晖谷里四处寻找着食物,但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带肉的?别想了,稍微有点肉的便是蚁虫或者蝴蝶了。我捉了几只蝴蝶,然后来到小溪便反复洗干净,去掉头和翅膀,一边幻想着这是蜂蛹补品一边吞了下去。
嗯,再吃了几朵不知名的花瓣,毕竟要注意素荤的平衡。
我不知道这些蛋白质能够给我提供多少能量,但我知道,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进行激烈运动。于是我在吃完东西后,便又回到了祭剑台上……
夜晚,我对着一轮孤月的夜空发着呆。
今天的月亮特别圆。
我才想起了,今天,好像就是八月十六,中秋的第二天吧?我好想吃月饼啊……
虽然我一向不喜欢吃月饼,但是今天,我却很是怀念月饼。
我甚至怀念起了月饼盒里都会有的那种防腐剂的味道。
因为,有化学物品味道的那个世界,是我真正的故乡。那里,有我的亲人。
“爸……妈……还有老妹……”
我沉默地抱着膝头,尽量不去想他们,但心里却好像被搅拌了一般,非常痛。
痛得我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
闭关的第二天,晴。
曾经有人问过这么一个问题:当你独自一个人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下,你能坚持几天?
有人说,大概可以坚持3、4天。
也有人说,可能不到半天就要疯了。
我不知道那个才是正确的答案。
但我知道,一个人如果呆在这里无数年的话,那这个人,得有多大的意志和忍耐力?
我忽然想起了叶英,他似乎,在这里独居了六年吧?他不寂寞吗?
哦,对了,还有一个人,在这里的时间更长呢。
当然是指小师祖了。
虽然她没说过,但我从其他师弟口里也多少得知了一些事情——比如,师祖曾经也是一名大美人,她当时似乎和七秀坊的萧倩云争风吃醋,只为了一个男人。不过对于这个男人,我可没什么好感,因为听说他本是师祖的青梅竹马,最终却为了某些东西抛弃了师祖。如此功利的负心人,怎么配得上小师祖?
哎,可惜小师祖并没看透这些,最后只是郁郁地独居在剑冢里面,一住便是好多年——本来,如无意外的话,这一任的藏剑庄主应该是小师祖当的。
小师祖,也是像我这样,一个人看着天空,寂寞地渡过了无数岁月吗?
我忽然有点心疼起小师祖来了。
……
闭关的第三天,小雨。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有点不好,秋雨绵绵的,让人有点不舒服。
我抱着那把重剑,带着其他家什比如日记啊笔啊还有钱师弟送我的那瓶“大力虎神油”,来到了祭剑台与埋剑谷之间的通道里躲雨。
抱着重剑在洞窟里听雨的我,很是无聊。
当一个人寂寞的时候,该做些什么?
有人会说,看小说。但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手机,也没有书籍。
也有人会说,**呗!
那个,还是算了……这个太耗体能了,而且,在剑冢这么一个庄严而又阴森的地方,做那种事不太好啊……
于是我很自然地想起了一首歌词:“我听觉寂寞在唱歌。”
没人唱歌给我听,那我就自己唱给自己听吧!
先是《小苹果》,然后是《最炫民族风》,接着来了首《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唱功太差了,抑或是如此神曲实在是太难听?反正唱着唱着,天空突然劈了一个响雷,把我吓了一跳。
我果断马上闭嘴了。
无聊之下,我开始研究起手中的这把重剑。
对于剑这种冷兵器,我当然并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这把剑质量如何。曾经在博物馆里见过出土的据说是2000年前的古剑,砖家们口沫横飞地吹嘘着那些剑可以削铁如泥什么的,不过反正我是不信的,要不你拿一把菜刀来比试下看看,看谁先被砍出一个缺口?因此,在我心中,所谓的古代神兵其实说起来的话,应该是不如现代的不锈钢菜刀吧?
而这把重三十多斤的巨剑,看上去灰不溜秋的,既没有那种所谓的寒光,也没有好看的身形。宽大的剑刃上面有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缺口,难看得要死。我估计杨过当初捡的那把无锋重剑卖相都比这个好得多了。
“锻造废品……嘿,还真的是锻造废品啊。”我无聊的抚摸着刻在剑身上的这长长的一行小字,有点好奇这些字是怎么刻上去的。按理来说,刻这些字可也是花费不小力气的吧?既然知道这个是失败品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扔了,反而还郑重地刻上了字?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你以前,到底是一把经历过什么的剑呢……”我开始对着这么一个死物,自言自语起来。在说完后,我自己也觉得好笑。
然后我好像听到了“嗡”的一声。
声音很轻,比蚊子飞行的声音还要轻,而且外面正下着雨,一片噪杂的……是我听错了吗?
自己大概是被关久了,精神出问题了吧?
但事实证明这不是我的幻觉。
嗡……
的确是“嗡”,而不是成龙大哥的“Duang”。
我面前的这把重剑,似乎在发出声音?
我的冷汗顿时便冒出来了。
大哥,你别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