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王荣还在楼中楼那嚷嚷着要给我好看,此时的我正在湖畔,与几个熟人聊得正高兴。
站在我身边的是一位白衣飘洒的俊逸青年,背负一把古剑,仙风道骨,却又别有一种世家弟子的洒脱。路过的女子一见到这名白衣公子后,脚步几乎都迈不动了,纷纷驻步瞩目,越看越是欢喜。赤裸火热的眼神仿佛想要把那名公子给吞下肚子里。要不是碍于这里人眼众多,来往的又几乎是各大名门正派弟子和赫赫有名的高手大侠,那些女人们哪里按捺住欢喜的心思?恐怕早已上去搭讪调戏了罢?
回头瞟了一眼那些犯花痴的女人们,我对这位无数女人心中的梦中情人小小地抱怨了一下:“话说,你出门就不懂带个斗笠什么的吗?每次走到哪里都招惹一大堆狂蜂浪蝶……”
“呵呵。”那名俊朗公子笑了笑,霎那间的风采,就连我这个直男都看的呆了。他摇摇头,露出一副相当自信甚至自恋的话语:“人长得帅,没办法。”
我无语翻白眼。
贴近在这名公子一旁的一名十四少女一直在提着脚下的小石子,在听闻此语后,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小脸腮部鼓鼓的。
我继续说道:“萧白衣啊萧白衣,如果是别人,这样装逼我早就打死他了,只不过看在你是我老友份上,我才……”
萧白衣不屑地笑了笑:“嘿,王兄,想要打死我,首先你得有这个实力啊!”
“哟,几年没见,自信了很多了嘛!”
萧白衣微仰着头,信心十足:“虽然两年前在扬州,勉强和你战了个平手,但士别三日,当即刮目相看,更不要说这两年来,我四处旅行,不知与高手过招,一身实力早已不是昔日的我可以相比的了。别的不敢说,要是你还停留在两年前的水平,现在的我都不用拔剑,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你。”
我随意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然后舒服地躺在斜坡上,笑道:“嘿,说得貌似还真是有一套,不过,你又怎么知道我会不会进步呢?”
“进步得再快,肯定也不够我快。”萧白衣拢了拢袍袖,仿佛要将那清风罩入袖中,自傲而斐然:“我可是纯阳几十年来,难得屈指可数的天才啊!”
“厉害厉害。”我正对他赞道,忽然冒出了一句:“那易画雅呢?”
萧白衣神情一僵,咬牙切齿:“我迟早会超越她的!”
一旁的抱剑少女平静地插了一刀:“呵呵,师兄你在风云榜上,已经做了很多年的第二名了呢,他们都说什么,哦,千年老二……”
“闭嘴!”萧白衣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小师妹。然而对方却依然不饶不依地说道:“哦,对了,上一次太师祖悄悄回纯阳宫时,曾对我说过,只要师兄你再惫懒一些,再过几年,我这个排名第四的也可以超越你了啦!”
“不可能!”萧白衣气得挥了挥袖袍,末了,扭过头来,有些紧张地问到:“太师祖他老人家真的这样说?”
“嗯嗯!”
萧白衣身体一抖,哼了一声,却只是念叨了几句:“太师祖他肯定是偏袒师妹的……我知道的,他老人家最疼小师妹了……”
我懒得理会这对师兄妹的打情骂俏,挖了我鼻孔,问道:“对了,易画雅她怎么没来,纯阳宫就你们两个代表吗?”
萧白衣还没回答,一旁那个叫小玥的小师妹就哼哼了两声,鄙视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易画雅师姐好歹是你曾经名义上的未婚妻呢,她怎么可能会来这里,这不得给尴尬死!”
我这才想起以前某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弄的那一出“假婚约”,哭笑不得。
“呃,那她……就没有托你们送一些礼品来给我?好歹我曾经也算是她的一个朋友啊……”
“哦,这个还真没有……”萧白衣接过话,却是从衣襟里掏出一本让我觉得有些眼熟的薄皮小册子,说道:“不过,大师兄倒有托我还给你一件东西,喏,就是这本书了。”
我接过那本被撕了好几页的书籍一看,先是觉得有些眼熟,随后一拍脑袋——《新话房事》!这不就是当初我在纯阳宫打扫茅厕时,送给某个上厕所忘带厕纸的道友?
等下,萧白衣刚刚说什么?大师兄?
一旁的萧白衣再次轻飘飘地传来一句:“嗯,大师兄说,这记载房中术的黄书还给你,因为他认为你再过几天,估计就会派上用场了……”
说到后面,他也是神情暧昧,忍俊不禁。
一旁的小姑娘脸皮薄,忍不住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
接下来几天可谓是忙到家了,小师祖不能出户现身,所以只能靠我来招待一下其他人。那一天,在与萧白衣聊完后,我返回到楼中楼,却是见到老爸老妈正施施然地坐在大厅的主位上,震惊震惊再震惊。
“靠靠靠,你们怎么也穿越了!!”
老妈看着我,满脸的怜惜和心疼,还有说不出的欣喜,而老爸则粗暴得多了,直接拔了一名藏剑弟子的剑,当场就要砍死我。
不过嘛,后来都是雷声大雨声小,最终在我半违心半认错的态度下,给他亲自倒了两杯茶水后,便再也懒得理会我了。
至于老妈,后来似乎去小师祖的闺房里与她见了面,私底下还谈了整整一晚,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当第二天她走出小师祖的闺房时,便开始坚定不移地站在了我们这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儿啊,可不要辜负云依啊!”
……
出乎我意外的是,想不到当初在成都城认识的一大堆“邻居”竟然也是来了,还是表妹唐二小姐亲自带队的。时间正是大年三十的黄昏时节,一些提前来的宾客们都开始享用着我们提供的饺子了。叶念和叶君最是高兴,等胖大婶顾师言等人向我祝贺过后,便兴奋地拉着他们去进行“藏剑山庄一日游”。
而唐二小姐则是与我面对面地站着,泫然欲泣。
最终,她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便抱着那个小熊猫,扭头跑出了楼中楼。
老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去追一下她,安慰一下她吧。”
末了,似乎有点不放心,又捏了一下我,狠狠瞪了我一眼:“别打什么歪主意!”
我左问右问,最终在好几名目光怪异的路人的回答下,找到了正一个人坐在湖畔的唐二小姐。那个小熊猫正在她身边卖萌打滚,小姑娘却是连看都不看它一眼,正抱着双腿膝盖,呆呆地看着那湖水。
忽然,她拾起一根狗尾巴草,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唐若清啊唐若清,你在想些什么呢,他又不知道你喜欢你,你自作多情干什么哩。”
在她背后远处,正想上前去的我一怔,然后停下了脚步。
少女似乎并没察觉到我在附近,依旧是自顾自怜地说道:“我知道的,自己脾气差,又喜欢欺负人,当初第一次在清湖镇和他见面时,就动了杀心想要干掉他身边那个朋友。嘿,这个人倒是蛮精明的,一眼就看出了我那是在演戏,还把我给掳走做人质……”
“后来,被他扛着走,那时真是苦不堪言,真想马上杀死他。可后来父亲出来,却是说他是表哥,不但不能杀,还得护着,哎……也不知道怎的,现在我都没有一丝怨气了,反而怀念起当初被他扛着当人质的时候呢……”
“可是,他应该不知道的吧,那时候他‘死’了后,我其实啊,也是在后面的日子里,偷偷哭过好几回呢……”
少女越说越是伤心,最后抹了一把眼泪,故作坚强地说道:“唐若清,忘了他吧!世上好男子多着呢!”
只是说完后,她又是止不住再次流泪。
我站在不远处的树后,背靠树干,沉默了半天。
最终,什么也没说,也不去找她,我直接便离开了此地。
长痛不如短痛,或许,不说才是最好的吧。等过了几年,大概她也就明白,自己当初那只不过是少女怀春的情愫而已……
……
……
大年初三,不宜出行。但是,宜嫁娶。
这一天,藏剑山庄声锣震天。鞭炮声飘荡在藏剑山庄的灵山秀水之间,为这个本应是飘渺世外的地方增添了好几分人气。
无数宾客纷沓而至,带着无数祝福与礼品,鱼贯而入。由于是入赘,而且我们本属于江湖人,所以也没讲究那么多繁文礼节,直接便省去了游亲等礼仪,直接开始了拜堂的仪式。
叶君和叶念暂时充当了伴郎和伴娘——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在我老妈的强烈要求下,还是添加了这几种属于西式结婚的礼节,搞得有些不伦不类的,让我哭笑不得。
王荣作为家长,自然坐在为首的一席,而老妈则站在他的身后,面带微笑。至于另一名,则是一个从没见过的神情冷艳的女人。一开始见到这个和老妹气质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女人时,我还不知道是谁,直至她朝我眨了眨眼,眼露狡黠,然后悄悄传音给我后,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就是小师祖的那个师妹啊!
……她什么时候回来了?还变成了这名一副模样?
没等我细思,忽然便听到媒婆吆喝了一句——
“新娘子到!——”
我怔怔地看着那个被媒婆牵着的倩影娇躯朝我缓缓步来,忽然没来由眼中一热,一股莫名的强烈感情充斥在我的胸腔内。
那种感觉,大概就是叫幸福吧。
在媒婆的指引下,我与带着婚纱的小师祖并肩而立。
天地君亲师。
媒婆中气十足的声音悠悠地回荡在大堂内外:“一拜天地……”
一直站在父亲身后的老妈,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喜悦而幸福。老爸安慰似的,轻轻拍了一下老妈微微颤抖的手,然后看向我,神情欣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悄悄看了一眼被婚纱遮掩住面目的小师祖,我仿佛可以透过面纱看到那个满脸通红的小脸,而小师祖也似是心有灵犀一般,轻轻地晃了一下凤冠,望向了我的方向。
我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不再需要说些什么话了。
……
……
宾客们与弟子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那楼中楼,远远地观看那对新人夫妻,毫不吝啬地送上了热闹的掌声和祝福。
在没人留意到的小角落偏门处,趁着那巡逻弟子都跑去观看新人拜天地这空隙,三个鼠头鼠脑的家伙悄悄爬上了围墙,也是混进了小院子里。
“纯阳……万花……七秀……长歌……他娘的,怎么连朝廷都派人来了!这得多大的面子啊!”
混入婚宴里的三人之中,一名青年在看着那些宾客们的背影后,脸色微微发白,差点便要惊呼出声:“好,好多名门正派的高手!”
另一名青年连忙捂住了他的嘴,骂道:“我靠,老江你敢再大声一点吗?你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咱们魔教混进来是吧!”
一旁的小姑娘在听到他们对话后,小脸煞白,轻轻的拉了拉江无良的衣袖,有些紧张地说道:“要不,咱们来看一眼就行了,不参加那婚宴了吧……”
“这怎么行?王兄是我哥们,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能不来!”说着说着,大概也是有些惧怕露出马脚被那些名门正派人士发现,江无良咳了一声,然后悄悄说道:“大家都醒目一点,咱们吃完饭,寻个机会去给王兄敬酒再走,记住,低调!要低调!”
“诸位……”一个眼珠子是青蓝色的家伙冷不丁插了句话进来,让正在商量事情的三个魔教家伙吓了一大跳。众人面面相觑,江无良眼神一狠,正想使出把这个家伙打晕扔到角落里时,龙傲忽然却是止住了他的动作,然后狐疑地看着对方。
他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万水千山总是情?”
那个突然插入的陌生人“哦”了一声,然后答道:“给个面子行不行。”
龙傲不答反问:“你是阿基?”
“你现在才认出来啊。”那眼珠青蓝的家伙咧了咧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么热闹的日子,我可不能视而不见啊!”
一旁的小翠好心地提醒了他:“不是视而不见……你又用错成语了。”
“哦哦,那我下次引以为戒吧。”说罢,阿基便站起身来,说道:“你们混入这里,就不怕被正派人士发现?”
“怕个鸟蛋!”
“哦,不怕啊。那正好,最近我缺点钱花,想必一些想要成名的年轻俊杰会对你们这些恶人谷后裔的消息比较感兴趣……”阿基说着说着,转身欲走,众人一脸惊慌地连忙把他给拉住。
江无良神情肃然:“许久不见,基兄你又变帅了,走,婚宴开始了,咱们大喝一杯叙叙旧!”
……
而在另一桌,顾师言胖大婶唐二小姐等人,还有叶君叶念都是在同一桌,此外,居然连唐三郎也是及时赶到了,正坐着二小姐的身边,低声下气地安慰着女儿。
银笑君并不认识这一桌人,也懒得跑去和其他认识的师兄弟凑一桌,干脆就坐在这里自斟自饮了。正当他有滋有味地享用着那佳肴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拍了拍肩膀,扭头一看,顿时便见到一张狼嘴——
“噗!”他忍不住喷了宵夜一脸酒水,然而宵夜却是不以为忤,反倒也是摇着尾巴,朝他吐着舌头。
银笑君似是看出了对方的意思,苦笑道:“想吃我养的鸡?”
宵夜猛地点头。
“好吧……不过等过一段时间,我才刚刚回庄呢,哪有这么快就养出来?”
宵夜垂头丧气。然而当它瞥见站在银笑君附近某只公鸡时,却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那只公鸡身体颤抖,连忙跳入了银笑君的怀内,搞得他都没心思吃饭了,不住地赶着那只鸡:“去去去,别捣乱!”末了他又警告一下宵夜:“你不是只喜欢吃母鸡的吗?别吓唬它啦!”
被戳穿目的的宵夜无所谓地喷了口气,随后也是施施然地跳上一个座位,光明正大地霸占了一处席位。而它此时才发现,原来同桌的禽兽类,除了一个公鸡外,居然还有一头熊猫。
“汪!”
“叽。”
“嗷?”
三个异类同聚一桌,居然意外地还能交流,这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其他来宾远远地看着唐三郎那一桌,不由得敬佩不已:真不愧是圣人,居然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动物随从,唐家饲养凶兽的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
……
作为今天的主角,小师祖在拜完堂后就被媒婆领去新房呆着了,而我却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始与众位来宾敬酒。
虽然每一桌只需敬一杯,但是看着那几乎摆到了天边的,仿佛无穷无尽的酒桌时,我也是一阵趔趄好一阵头大。幸好事先李忘生有悄悄地给我调了一味丹药,吃了后暂时可以千杯不倒,但就算是白开水,连续喝了好几十杯后也是受不了啊!
这个时候,就轮到叶卿师叔带来的那个身材高大的姑娘出马了。只见她捧着大碗,一路代替我喝完了后半部分的酒水,依然脸不红心不跳的,简直强悍得无以复加。几位来自丐帮的客人纷纷表示不服,决定与她对饮,最后几乎就是这一桌人,就喝掉了婚宴上近八成的酒水!喝到后面,那几个什么七袋啊八袋啊的丐帮弟子纷纷是扶着墙猛吐,而郭巧儿姑娘却依然神采奕奕……
我并不知道,在我悄悄离开酒宴现场后,又冒出了一位身披书生白袍的老头子,号称自己是酒中仙,非要和郭姑娘比一下酒量,结果雷声大雨声小,才不到一壶酒躺下了,还胡乱地喊着什么“天子呼来不上朝”、“敢教高力士脱靴”的鬼话,众人纷纷大笑,只当他是发了酒疯。
郭巧儿也是跟着众人取笑那个老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轻轻喊了句:“巧儿,别喝太多了,注意一下身子”。
她扭头看着叶卿那脸容,喝了千杯酒都没红过脸的姑娘,霎时间就脸红了一片。
……
……
我站在西湖湖畔,神情有些犹豫,又有些紧张。刚刚喝多了,想要去茅厕,结果今天不知是不是人太多了,平时觉得多得空余的茅厕今天竟是人满为患。我憋着尿等了半天都不见有空出来的茅厕后,终于忍不住了,跑到了某处偏僻的湖边的树下,打算就地解决。
有些心虚地四处张望一下,我正准备松开裤带,忽然发现也有另一个想要做着和我一样的事情。
就在我发现他的时候,他也是发现了我,神色尴尬地对我打了个招呼:“嘿,兄台,你也来尿尿啊?”
“是啊是啊……”
然后这货似乎终于发现了我身上的大红袍,愣了一下:“你,你是新郎官?”
“是啊是啊……”
“……你除了会说是啊是啊,还能不能说些其他话语啊?喂,兄台?兄台!”
“……靠!”我忍不住朝他竖了一下中指,骂道:“老子本来都快酝酿好了,被你这么一打扰,就又憋回去了!”
“哈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来来来,咱们一起发力,比比看谁尿得远。”
“幼稚!”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自己却是悄悄地低头发力——
“呼……”
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发出舒爽的声音。不得不说,此情此景,真的让我想起李先生那句“飞流直下三千尺”啊!太应景了!
看着我离开的背影,那个家伙喃喃念叨了一句,似笑非笑:“天若有情天亦老啊……”
我并不知道那个和我比试尿尿的家伙是谁,反正今天来参加婚宴的客人那么多,谁记得住啊!在搞定了三急之后,我重新回到婚宴现场,正想大叫一声“谁敢来与我再战三百回合!”,却是发现那一桌酒鬼都已经倒在饭桌上了。
某位客人好心地提示我道:“额,就在你去方便的时候,那群酒鬼都给那个姓郭的姑娘给打败了……”
……
……
夜幕降临,累了一整天的我终于可以准备洞房了。
洗净一身铅华,我重新换上一件崭新干净的新郎袍,然后轻轻推开房门,带着春风,踏进了小师祖所在的房间里。
反手把房门给锁上,我缓缓来到小师祖面前,那摇曳的烛光散发着一股暧昧的气氛。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到来了,小师祖娇躯微微一震,随后却是下意思地捏着自己的手心,小粉拳白里透红,显得她此时有些紧张。
掀开一幕婚纱,我与她目光相接,柔情似水。
我转身倒了两杯交杯酒,然后递给她,交臂而饮。小师祖不知道是不是不胜酒力,还是因为其他什么的原因,娇俏的脸容越发地通红,就连那眼神也是微微地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醉意。
“小师祖……”
我正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口时,小师祖却是有些埋怨地瞥了我一眼,幽幽说道:“还叫小师祖?”
“嘿嘿……”我咳了一声,然后答道:“娘子。”
她再次脸红了起来:“嗯,相公……”
轻轻抓住她的小手,我想起了那一晚在湖畔发现的,小师祖的一些敏感部位,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垂,轻轻道:“娘子,还不给相公宽衣?”
她“嗯”了一声,憋红着小脸,有些生疏地给我脱下那红袍,然而当我正准备享受她的下一步行动时,她却是顿住了。
嗯?什么情况?
小师祖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大门方向,忽然大声叫了一句:“再偷听,小心我放狗啊!”
门外一阵慌乱的碰撞声,那十几个来偷听洞房的家伙之中某人忽然笑着回了一句:“宵夜也在和我们一起偷听呢!”
我叹了口气,轻轻推开门走出外面。
哀嚎声,求饶声,拳拳入肉声,声声入耳。
把那群家伙给吓唬走后,我重新回到房间里,搓着手,兴奋地说道:“咱们……继续?”
小师祖注视着我,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相公,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问吧。”
“你,是喜欢女孩形态的我多一点,还是喜欢现在的我多一点呢?”
“……”
这个问题太诛心了,简直比那个“母亲和女朋友同时跌进水里先救谁”的问题一样无解啊!
这是谁想出来的问题啊!肯定不是小师祖想出来的,绝对是有人怂恿她在洞房花烛夜向我提问的!
我对那个想出这个馊主意的家伙咬牙切齿,但是现在可容不得我多想呢。看着小师祖期盼的样子,我捏了捏她的小脸,当机立断地说道:“废话,我喜欢的,当然就是小师祖啊!”
“真儿……相公,不准打马虎眼。”
“嗯,这样说吧,不管是可爱的小师祖,还是和现在这般风华绝代的小师祖,抑或是人老珠黄的小师祖,我都喜欢,哪怕有一天你老得走不动了,我都想抱着你入睡。”
“哼。”小师祖虽然白了我一眼,但是任谁都看得出,她其实对于我这个万金油的回答是很满意的。
嘿嘿一笑,我也等不及她笨拙地给我脱衣服了,自己把身上的衣服一扯,顿时便露出了自己的胸肌。
“流氓!”她连忙捂住了小脸,然而那掩耳盗铃一般悄悄撑开的手指,却是一双有些期待和兴奋的眼眸。
“我来也!”我大叫一声,如猛虎扑山。小师祖半推半就,一切水到渠成。
结果准备开始十八禁的成人节目时,我瞥见了某一抹嫩白,忽然下意识地嘟哝了那么一句:“唔,其实,以前那个形象的平胸,也是不错的呢……”
小师祖身体一僵。
砰的一声,某人给一脚踹出了洞房门外,独自看着那寒风呼啸,好不凄凉。
我正后悔自己作死多嘴的时候,忽然听到吱呀一声,身后的房门再次轻轻打开。
小师祖露出半个小脑袋,有些羞赫,也有些抱歉地看着我,轻声说道:“真儿,外面夜凉,进屋子吧……”
我愣了一下,看着那个熟悉的小脸,不由得内心一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