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院长凝视着桌上的照片,思绪沉浸在和照片中的少年少女们共处的时间里。
十几年前的格瑞纳凡院长,是王国军的精英魔法师,进入国王直属的秘部后更是执行了许多难度极高的任务,一步步成为了秘部的队长,国王最信任的部下。
直到起始之夜,中了袭击者计谋的格瑞纳凡被骗至别的地方,大贤者为阻止敌人袭击索兰的王宫与敌人同归于尽。格瑞纳凡身败名裂,难以忍受外界诽谤的他辞去了职务,进入君士坦丁学院做了魔法科的老师。
格瑞纳凡严格的标准使学生苦不堪言,举报信一封接着一封,但他本人毫不在意,不合标准的学生对他没有意义。
时任院长的提克彻尔爵士多次找他谈话,他都是敷衍了事,见不起作用,爵士选择了一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道路――挑战格瑞纳凡。
自信的格瑞纳凡接下邀约,和年事已高的爵士在竞技场全力战斗了一次。
然而事情的发展再次超出众人预计,老院长击败了年轻气盛的教师,教师这才知道老院长是与大贤者并列的精英大魔法师。
失败的格瑞纳凡听从爵士的建议,对学生的态度变得温柔,终于学生接受了他,认可了他的教学方法。
而格瑞纳凡的学生,多是王国各地的精英魔法师,包括那位天才的魔法师伯明翰。
照片中的银发少女和各有着亚麻色、暗红色头发的两位少年是格瑞纳凡小队的学员,他们是格瑞纳凡最自豪的学生,那段经历也是他最不愿提及的记忆。
与西斯特帝国的战争中,少女重伤回乡休养,叫罗杰斯的红发少年阵亡,小队只留下他和少年的伯明翰。
……
身着斗篷的亚麻色头发青年推门而入,
“院长,您找我什么事?”
“不要拘谨嘛,只有我们两个人,像私下那样放松点。”
招呼青年坐下,格瑞纳凡沏了两杯茶,递给青年一杯。
“这次出去有收获么?”
青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依旧没找到他的踪迹,他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已经六年了,你还要坚持么?”
青年没有回答,两人沉默许久,格瑞纳凡率先开口了:“请你回来,是想让你来担任新生的导师。”
“为什么找我?”
“今年的新生里有柯洛维殿下和谢拉殿下,陛下亲自知会我,希望由你来担任殿下们的老师。”
“伯明翰,你的赎罪之旅该结束了,罗杰斯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伯明翰摇摇头,
“不是我轻易冒进,罗杰斯就不会因为救我而死。”
“但既然是老师的请求,我会答应的。我只带这届新生一个学期,放假了就辞职。”
“好,我去和陛下那边说。”
格瑞纳凡松了一口气,伯明翰是他最信任的学生,但伯明翰在挚友死后一意孤行,开始了救赎自己罪孽的旅行,在大陆上四处追查在起始之夜击败格瑞纳凡、战争中杀死罗杰斯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
“新生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想必你会感兴趣。”
“谁?”
伯明翰低着头,无动于衷地把玩着短刀。
“一个击碎了中阶法师召唤出的土龙的新生,学院在传她貌似会你的雷光斩,但我看过那场战斗,她用的魔法和你的雷光斩并不完全一致。”
格瑞纳凡目睹了整场战斗的过程,他将要出手救下那个新生时,这个女孩用一种特殊的雷系魔法先他一步动手了。
学院的人认为她用的是伯明翰开发的雷光斩,其实不然。
雷光斩的特点是以手掌作为兵刃,聚集雷元素包裹手掌攻击,可以瞬发,切割力较强;而那个女孩用的术是在突进过程中不断集中雷元素,命中物体时瞬间贯穿。简单的说,伯明翰的雷光斩是片面状攻击,那个女孩的魔法是集中在一点攻击。
伯明翰抬起头,眼中有了些许光彩。
他最初开发雷光斩时考虑过雷元素的穿透力,但鉴于打击范围小,且近身搏斗容易失误,并没有采用这个思路。
如果使用这种类型的魔法,势必要掌握精湛的体术和极高的元素凝聚力。一般来说,拥有这等实力的人不必在学院上学,可以直接参加魔法师考核。
“这个新生是什么样的人?”
院长看有效果,不打算告诉他太多:“下午分班你亲自去看,自然会知道。”
“我把两位殿下和这个新生都安排在你管理的四班,以后就拜托你了。”
……
今天日子还算不错,天气晴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阳光太毒,晒得新生们汗如雨下。
入学式的步骤基本过完,只差最后的院长训话。等了好久,院长依旧没来,新生们议论纷纷,到处是抱怨声。
“你说院长先生还来不来了?”
我摸摸可可亚的头:“再等等吧。”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中年人登上台子,所有人停止了交谈,一齐往台上看去。
“对不起同学们,我有点事,耽搁了一段时间。”
姗姗来迟的院长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
“今天是学院开学的日子,诸位是学院的新一代,今后要在学院学习四年的时间,我代表君士坦丁学院的全体师生欢迎你们的到来。”
讲解过学院规定和一些新生的注意事项,院长没像一般校长说闲话,话锋一转:“我不喜欢说表面话,对大家只有一句话可说:求利之人勿入我门,怕死之徒趁早滚蛋。学院培养的是建设王国的人才,不是朝中那些整天屁话的官僚,愿各位以学院为荣!”
“这个院长够直性的,我喜欢。”
约克听得热血沸腾,和其他人一同用力鼓起掌来。
“求利之人勿入我门,怕死之徒趁早滚蛋”这句话可以说是学院的校训,刻在石头上放在广场中的。
拜尔德伯爵曾对我讲过,这句话不是一位院长的名言,而是历代院长和师生的共识。上半句是君士坦丁院长在第一届入学式上发表的演讲词,下半句是军人出身的第五任院长利奥波德·斯麦尔特于就职仪式上对师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