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蛋!下流!”苏采薇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
白相离真想说自己这根本就不是下流,可手上拿着的肚兜完全没有说服力呀!
“采薇!你听我解释!”他在墙角瑟瑟发抖。
“解解解...解释?现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苏采薇双目如秋水,说完便大叫一声,捏紧的拳头如迅雷般打了出去
——一拳又一拳,轻轻地打在白相离的胸口上。
她顺势躺在对方怀里,小拳拳锤你胸口,娇弱无力...
预想中的大难临头没有发生,但白相离已经是惊起了一身冷汗,后背已经全湿了!
“采薇,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能是哪样,色狼...流氓...果然是从小就在打我的主意...坏蛋!”这话声音极小,音线极细,但白相离还是听的十分清楚。
这叫他心头苦极了,心想怎么办?现在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活路吗?
这就是像是在问棺材是要红木的还是檀木的——左右都是个死!
而且自己真对采薇没有任何想法吗?
那怎么可能!
光看那窈窕的身段,是个男人都得馋呀!
不过...自己以前可是在自家师姐面前口口声声,信誓旦旦的说过自己是‘师姐主义至上者。’
要是现在跟采薇好在一起,那估计两个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要知道自家师姐...是个魔修大佬!
她要是一怒之下把他们两个给剁了,那可真没地方说理去!
所以为了自己跟采薇的性命着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轻轻推开趴在自己怀里的采薇,对方此刻已是两面桃红,分外诱人。
这不是叫人犯罪嘛!
他假咳一声,移开视线:“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白相离不说话了,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在说:没事你刚才威胁我做什么?
这还真是让苏采薇有些说不出话来。
今天她之所以找白相离的麻烦,一方面是自己不小心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全太白山的人都知道了,反而对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心想真是岂有此理!
另一方面...还真是有事...
“那个...你去找我师父,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我放出去。”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白相离顿时就黑了脸:“晚了,二长老估计已经找过了。”
“二师兄?他找师父做什么?”
“你真不知道为什么?”白相离面无表情,苏采薇顿时又红了脸。
自她来到太白山,二师兄就视她如己出,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
自然也就不允许她跟着白相离这种只知摸鱼,不知道修行的弟子鬼混了。
那时她就像是高墙里的大家闺秀,墙外总有一个穷小子想要把她拐去玩,这是二长老最讨厌看到的。
但真相其实是她喜欢趁着二长老不在,偷偷溜出门去找白相离玩,每次都死缠烂打,不依不挠,搞得对方头疼不已。
想起这些事,她忍不住笑盈盈道:“想起以前的事情,真是怀念呀,那时候我们还那么小,你就...你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这话可把白相离噎了个半死,心想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自己偷了别人的肚兜,如今可算是百口难辨。
真是孽缘呀!
犹记得当时在山下的小学堂,太白山大多弟子都会在这里进行三个月的蒙学,以做到识字明理。
那天一个小萝莉被带到学堂,自我介绍道:“太白山弟子,苏采薇。”
初听是一个很有江南特色,温柔、婉约的名字。
不过那时她完全是一个看上去外表冰冷,不讨人喜,也不与任何人交流的问题儿童。虽然看上去可爱诱人,但跟白相离也没什么关系。
在此读书的山上弟子不少,也没有必要人人都互相认识。
再者那时他已立志做一个读书人,写出一本九州志与百妖录。
至于原因?那可就说来话长啦。
要知道这天下自凌霄天庭建立算起,已承平五千年。
在五千年之前是邪修遍地,妖魔横行。
而这些妖魔修行的方式是不聚灵气,不化人形,而以最嗜血的**修行——也就是异类相诛,同类相食。
搞得是九洲不宁,天下涂炭。
而在这样的背景下,以修士为主的凌霄天庭建立了。
在其统领之下,可以说是荡平了天下,将此前所有原始而野蛮的修行方式通通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里。
在此之后,妖族之内皆走上了化身为人,再汲取天地灵气为主的修行方式。
可喜可贺对不对?
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那便是天庭已立五千年,其中利益盘根错节,一开始就没有妖族以及武夫的位置。
而五千年过后,新一代妖修中已诞生了无数大佬和庞大的族群。
武道更是在一代又一代精才绝艳之辈的手中,被拓展到了第十境。
这一群人已完全拥有进入天庭的实力。
但在天庭的现有体制之下,却是完全找不到他们的位置。
天庭每次招人时,天下各大仙门便已是争破了脑袋,哪里还有妖怪与武夫的事儿?
于是这就出现了武夫与妖修势力虽大,但却人皆不知,没什么话语权的境地。
某些妖族或是武夫大佬虽强极一时,但也只是在一洲一地之间口口相传,无法记载于文字传遍天下。
而要知道,在这方修道天地之下,气运之争便是道统之争!
名声不显则气运不存,气运不能存则大道不能显!
无数仁人前辈为何在一个境界蹉跎一生?不就是争不过君临天下的凌霄天庭嘛!
所以这些年来,许多妖族与武夫都会以重金或者重诺请来读书人为自己做‘传记’。
而这种传记的本质,其实与小说相差不多。
毕竟妖修与武夫一生大半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而天下武夫妖怪何其多,如果以渺渺几十字就成书立传,谁又知道你是哪根葱?
所以这类传记一定要主线明确,故事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看完后让人念念不忘。
总而言之,那便是要让人一听到花果山,就知道美猴王,一听到金瓶梅,就想到西门庆。
最后如果能再为人物写上一句可流芳百世的诗词,那就是再完美不过也。
而很巧的是,他白相离既会写作,又有好诗,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在学堂读书时,他每天都流连于青楼茶馆,乌堂瓦舍之间,听人唱曲说书。
期间他买了不少小说戏谱,其中自然少不了艳情桥段。
直到一天下午,大家都结束课业休息了,学堂的教书先生却把他留了下来。
理由不说也知道,因为他课桌里买的书不见了,大概是午休时教书先生翻看了他们的书柜。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一起被留下的,还有苏采薇。
这就让人感觉有些古怪了,心想这么可爱正经的一个小萝莉,难道也会看小黄书?
教书先生手里拿着他买来的书教训他,说这是不学圣人之道,不懂思无邪。
这是要完蛋啦!
这可叫他很是不岔,心想老东西扮个黑脸儿就想吓唬我。
他可是经常看见这老先生呼朋引伴,共上青楼的!
不过苏采薇虽然高冷,但终究只是个小孩子,她还以为自己真的要完啦!
因为她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骑到了别人家的房梁上,这可是犯了忌讳。
要知道古时盖房子对柱梁一类的东西非常尊敬,大概源于生殖崇拜,对又粗又大的东西很是敬畏。
而她一个小丫头居然骑到了一根梁上,大家看到就非常愤怒,说是最肮脏的东西骑在圣洁的架海银梁之上,别人就抓着她不依不饶,非要拿出个说法来,最后还闹到了学堂。
白相离在一旁听着这些觉得即无聊,又扯淡,但偏偏老头子声色俱厉,把小姑娘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这可就让一旁的白相离很难自处了。
毕竟年龄相近的小女孩被欺负了,自己不站出来为她出头的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他挺身而出,不出所料地被教书先生大骂了一通,骂完后犹未尽兴,便罚两人在此面壁思过,自己则回家吃饭去了。
那时夕阳西下,两个小人儿对坐无言,只能眼巴巴地干瞪眼。
一直到月升中天,对面的小萝莉才可怜兮兮的问道:“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要完蛋了?”
白相离问她为什么这样想,她答道:“因为别人都说我是五体不全的阴人。”
这话可真够恶毒的!
见平时冷冰冰的小萝莉居然自卑了,亚撒西的主人翁自然要站出来,刷刷好感咯。
于是他拿出了贴身珍藏的春宫图,借着月光,拉着小萝莉研究起人体的构造来。
你问为什么要拿春宫图?
当然是事实胜于雄辩啦!
要驳倒这种女性不详的说法,非完完全全了解它不可!
战胜恐惧的办法,就是微笑着面对他!
于是研究到最后,只见苏采薇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东西长在身上确实丑的很,确实很...肮脏。”
但白相离却持不同看法:“怎么会呢?说那东西长得丑,很明显是世人的偏见,完全就是假正经!”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与其说那东西肮脏,不如说世上最圣洁之物莫过于此!”
“不骗我?”小萝莉张大了嘴,眨巴着眼看着他。
白相离当然不会让她失望,答道:“当然不骗你啦!要知道,王侯将相,皆从此出!圣人都是从那里出来的,要是连圣人都没有,又哪儿来圣人的道理呢?”
说完小萝莉一脸的将信将疑,但车已经开了,哪儿还有停下来的道理?
只见他不由分说地搂着小萝莉的肩,也不管对方那已经涨红了的小脸儿,不停地给她灌输启蒙知识。
那是一切的开端,也是噩梦的开始。
等到蒙学结束,回到太白山修行,苏采薇就彻底成了白相离身后的小跟班,勾肩搭背的‘好胸弟’。
不过好景不长,当白相离带着苏采薇回到自家的飘渺峰,家中师父却板着脸,一声喝到:“还不放手!”
白相离不明所以,心想师父难道是犯病了?自己拐了个小萝莉回家,难道不该高兴吗?
不想师父却指着他身旁的苏采薇道:“你与你师叔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啊?!”白相离顿时傻了眼儿,这事儿他从没听说过!
但他师父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按着他的头就要行礼。
在这匆匆一礼中,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外号冰山的小萝莉笑了,笑的是那样的鸡贼,鸡贼到嘴角都变成了√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