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手上一僵,“对啊,就这样。”
时雨婷抿了一口酒,也不急,她的性子时雨婷知道,要是这么容易的话,这位时家大小姐也不会来找她了。
“我还能怎么样?”调酒师苦笑着转身整理杯子,“调酒有什么不好?”
时雨婷微微一笑,风衣宽大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纸,轻轻地展平在桌上。
几乎是透明的玻璃映着时雨婷的一头白发——这是时家遗传的少白头,一双暗红色的眸子此刻显得清亮了起来。她不急,她有足够的筹码吸引这位年轻的魔术师。
左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方正的东西,很轻柔的放在桌子上,发出磕磕的响声。
“火药之圣女,有了这个,你应该可以做到任何事——我相信。”时雨婷微笑着,“这个东西属于——如果说非要属于一个人的话——你。”时雨婷没有去看姬无雪的表情,而是用自己白皙的手指抚摸着这把枪。
这是一把白色涂装的左轮手枪,前段并不是一个圆形的枪口,而是偏长方的造型,枪身上用黑漆涂上了一个黑桃的模样。
在她手里华丽的转了一圈,啪的一声,右手完美地抓住手枪的握把,食指放在扳机口,枪口指着姬无雪。
时雨婷这才抬头看着姬无雪,食指穿过扳机,手肘放在桌上,把枪递给姬无雪。
“上一任火药之圣子的枪:黑桃。”时雨婷轻声说道,“我想,你很熟悉它吧。姬无雪。”
姬无雪愣了很久,都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缓缓的用手拿起架子上本就很干净的一个玻璃杯,用手帕用力地擦拭着,发出“吱呀”的生意。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转过身,把玻璃杯放在桌上,但并没有接过手枪。
时雨婷用枪口轻轻敲打者桌面,在这样的声音背景下面,姬无雪的回答几乎让人难以分辨出说了什么,听起来只是像嗡嗡声,“为什么,在你那里。”
“我不知道。”时雨婷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仿佛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重要一样。
她盯着姬无雪的眼睛,“想要吗?”
“... ....”姬无雪低着头,依然用力地擦着玻璃杯,喉咙里发出一种令人心酸的声音。这么多年,她依然没有走出当初的阴影,时雨婷也理解,她并没有经历过潮水一般涌来的痛苦。光是为了活命,就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了。
北海大学地下监狱越狱案,魔术界臭名昭著的案件。哪怕是在火药之圣子死亡的巨大风暴之后,它的余波,还是回响在魔术界,影响着每一个生活在魔术界的人。隔着一个柜台对望的两个人,正是这场浩劫的幸存者。
一个失去了自己的人生导师,为了躲避强婚而四处奔逃;另一个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从魔术界的边缘走到了最中心。
现在,她正在做的,就是为了为了两人逃脱这样的环境。
“如果这还不够的话,”时雨婷没有受姬无雪的影响,继续说自己地话,“我这里还有一件东西。”
说着,她又掏出来一把棕黄色的左轮手枪,这把枪的形状相当怪异,它的重心相当靠前,枪身前宽后窄,就像是在矿泉水瓶上接上了握把。
棕黄色的枪身上满是向前的棘刺,看起来很有威慑力,也相当奇怪,难以想象是什么人制作出这样的一把枪。
“荆棘。”时雨婷抿了一口酒,“传说唯一能真正杀死魔术师的武器,被它击杀的人,灵魂将会成为使用者的力量,万劫不复。”
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眶颤抖着,声音里带着坚定,“你给我的意思,是什么?”
“那就看你想做什么了。”时雨婷微笑着,没有明说,“不过,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明知故问。”姬无雪抓起桌子上的黑桃,右手轻轻一甩,里面的旧弹壳就砰地一声飞出来,空无一物的左手瞬间冒出一个金属圆柱,正好塞在弹夹上。
右手手腕轻轻向右一甩,弹夹完美的契合进去。
瞬间,手枪的枪身燃起苍白色的火焰,安静地在枪身上燃烧。
一头栗色的头发随着火焰燃烧的瞬间,轻轻扬起,两边鬓角留下的一撮头发在空气中飞扬起来。碧绿色的眼睛清澈的是要放出光。
久违的,露出了真挚的微笑,那身淡紫色的包臀调酒师服似乎也不再适合已经扫除阴霾的她。紧身的衣物勾勒出的柔和曲线此时充满的肃杀之气。时雨婷痴迷的看着她的样子,她的影子似乎也不再是那个温和的女性,而是那个儒雅的男人。
“萤火虫。”时雨婷瞬间就说出了这个魔术的名字,“这一代火药圣女也不是像他们说的那么不堪嘛。”
“我不想当这个圣女。”姬无雪缓缓地说道,“我也不应该是这个圣女。”
“但是你现在必须是。”时雨婷微笑着吹了一下手指,“就和我是时间圣女一样,你我都没得选。”
“那么,代价是什么。”姬无雪说地相当坚定,甚至没有疑问的语气。
“很简单。”时雨婷优雅地从卡座上下来纤细的腰轻轻压在吧台上,凑进姬无雪的脸颊边上,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戏谑的表情仿佛在拨弄姬无雪的心弦一样。
她轻轻地把手放在姬无雪的脸颊上,白嫩的手指缓缓划过。之间温柔地划过她颤抖的喉咙,轻轻捧起她吹弹可破的脸颊。
“我要你,做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