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一整桶的冷水从头淋下,瞬间让我清醒不少。刚才在战斗中流出的汗水混着冷水一起流入到了排水孔中,湿润的浴室地板上浮起来一层泡沫,只不过这层轻飘飘的泡沫看上去像是被血给染了色,在浴室灯光的照射下泡沫红的格外鲜艳。
接着,我拿起了放置在置物架上的消毒酒精——往左手肘上淋去……
我皱眉,不由得闷哼一声,酒精刺激引发的刺痛确实不好受。
处理好之后,接下来就是绑上绷带就可以了。这种无所谓的小伤,应该一周之内就能痊愈吧。
手中绷带还只缠一半,客厅里突然传出轻微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是谁?
“……”
听这软绵绵的拖踏声,应该是悦之睡着的时候想上厕所。
我打开了浴室的花洒,浴室中的热气逐渐蒸腾起来。
……
噫!什么声音?
悦之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因为洗手间就在浴室旁边。
理所应当的,她想到了刘小可,在这栋房子里理所应当只是她和刘小可而已,但是……剩余的睡意立马就消失了,这里不止有她和刘小可,今天还多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哥哥的远方亲戚。
一想到这,悦之就恼火。
不仅还占了她的空间,而且还无视她!完全把自己当做女王,无拘无束的在这栋房子里随意进出,关键是还吃了她珍藏多年的巧克力!
啊啊啊啊啊!越想心中这股愤怒就越浓郁,这件事绝对不会原谅她的,一定!!!
所以,恰好碰到了这个时机,稍微报复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没什么问题吧!
悦之瞧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立马眉开眼笑,化开的笑容里全是坏坏的心眼。
在浴室呆个三个小时,足够这个女人反省了吧。
蹑手蹑脚的,心里还有点小紧张,手心全是汗,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难免有点紧张。
从浴室门外看去,里面是一片雾气升腾,完全看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水流击打皮肤的声音。
什么都看不到,悦之才不想看这个可恶女人的身体,她的目的只是衣篓中换洗的衣服而已。
终于在浴室的盥洗池旁找到了衣篓,因为太只与洗澡的地方隔了一块防窥玻璃,又能看到里面人影的关系,悦之甚至连头不敢抬。
衣篓被拿到,悦之看到上面盖的布还觉得这个女人是真保守啊,连换洗的衣服都藏的这么严实。
但是,在拿起衣篓的时候,悦之搂着衣篓感到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从衣篓中钻入了她的鼻腔中。
……这种气息——
悦之,莫名就颤栗起来,浑身发着抖,害怕害怕得不得了。
甚至蹲在地上抱着头,眼中仿佛看到了地狱景象般,无言的恐慌起来。
这种浑身冰凉、如坠冰窖的感觉究竟维持了多久呢,似乎很久,似乎过了几十万呢,又似乎只是短的不在短的零点几秒。
渐渐地,有熟悉的声音响起:“悦之,我在,放心吧。”
像是触电般般,这种感觉就是从正月的严寒步入三月的暖春,严寒消融,万物复苏,害怕得不得了的情绪一下子就消失了。
顺着我的怀抱,悦之渐渐放松下来,自然的依偎在了我的怀里。
“嗯~这儿就是因为就兄长在,所以才如此让人感到安心。”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哥哥……你能告诉我,我究竟是怎么了吗?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望着从失魂落魄状态下回过神来的悦之,它那憔悴的样子让我的内心再度被刺痛,虽然会让悦之失望,但是我真的不能说。
所以,我选择避开悦之渴望的视线,如果直视那种目光不去回应她的期待的话,我怀疑下一刻,我就会崩坏掉。
“悦之,安心去睡觉吧,哥哥会帮你把这病治……好的。”
我的语气中完全没有底气,因为我知道,想要治好悦之的病,除非奇迹中的奇迹发生。
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拿出我的生命去维护她一生的安全。
“嗯,我相信哥哥。”
绝对信赖的语气,无条件相信的信任,悦之又重会了朝气蓬勃的样子。眼里也有了灵动的色彩。
然而我,则是再一次被那种闪耀的笑容刺痛了。
唯一被治愈又被伤害的笑容,像是一杯甜美的鸩酒,解渴又致命。
“嗯。”我重重点头,注视着怀里的悦之,这一次我不想辜负悦之的信任。
但是,悦之的脸莫名其妙开始红润了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那种病牵连出了其他病情?
或许是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在那时仅仅只是披了一块浴巾,身体除了必要部位和左手之外,其他部分都暴露在悦之尚且青涩的视线中。
“呀呀呀呀呀呀呀——哥哥哥……哇哇娃娃额,这个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不穿衣服啊!”
透过指尖的缝隙中,悦之脸红耳赤的窥探着兄长大人的躯体。
虽然羞耻,但是内心的好奇心阻挡不住悦之观察兄长大人的身体。
虽然小时候看过很多次,但是,最近几年突然感到特别羞耻。
还有,兄长的身体真的是非常健康,健美的肌肉与优美的轮廓,悦之感觉有股热热的东西从鼻尖流淌出来,有点腥,有股铁锈味……
“喂,悦之,你鼻子流血了,不要紧吗!?”
“啊!不要过来啊,哥哥!”
悦之感到鼻腔中越来越汹涌的热潮,她连忙捂住鼻子,连忙摆手示意我不要帮忙。
但是悦之流血这么严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插手不管!
首先,必须要止血!
我毫不犹豫转身去扯置物架上的浴巾,结果起的太急,脚尖踩到了身上披的浴巾……
在浴巾自由下落的时候,悦之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在一股无法遏制的冲动之后,鼻血冲了出来,然后昏了过去。
“……”
还好,我庆幸着刚才没有暴露我受伤的事实,在悦之昏迷的后一秒,那块裹着伤口的浴巾泛红的一面才掉落在地面上。
悦之,一定不愿意看到流血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