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几个月的学习中,卡尼已经算是达到了入阶炼金术的门槛了;能够控制一定质量金属的移动和其金属的变化。修的成长更不言而喻了。日复一日莫托带的学生都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成长,在配合上拥有了团队的默契,也学会了容忍和谅解,已经不是初来乍到那些稚气未脱的稚童。
“给家人写信吗?”
修依然是以前那副模样,和人说话永远不看着其人。
“嗯,我想把我短期来自己的收获分享给父亲母亲。”
“让人挺羡慕的。”修低声吐语。
“?什么?我没听清”
卡尼一脸疑惑,看着修的侧脸。
“没什么?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得随老师外出训练。”
修掩饰着什么似的断开话题,侧着身子装作入睡。一旦要谈及修相关的事,修就会将人隔绝在外,枷锁和铁笼永远囚禁这自己的内心。这一点其实卡尼也明白,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谈及的事,修也一样。
落笔的那一刻,月色如水,月影涟涟氤氲清寒。
“好热,老师为什么你不教我们飞行魔法。”
烈阳似火,流金铄石,热浪席卷。
学员们汗流至踵,吐舌散热。队形溃乱不堪。
“这是对你们考验,这才走了多久?就累了啊”
莫托坐在法杖上,在前面很是悠闲的说。
“你又没走,坐着说话不腰疼。”某学员嘀咕着。
话才说完,那名学员就被痛击一拳,抱头痛叫。
“我听的见。”
一段时间过后。
“啊~,终于到头了。”
所有学员瘫坐在树荫下,如释重负,任谁顶着徒步走上十几公里都会累的吧。
“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之后的路你们沿着那个方向自己走。”
“话说在前头,这次你们要面对的是一头野生黑晶猫,不会对你们有什么手下留情。你们自己都得谨慎点。出来的时候一个人都不能少。”
他们谨慎的进入了丛林,气氛也变得严肃起来,周围细小的声音似乎被无效放大了。呼吸也变得凝重。
“嗯~”
莫托一个伸展懒腰,躺在树荫底下睡下。
『经过这么久的训练他们也应该对付的过来吧,周围中高阶的魔兽都已经被我事先准备的结界拦在界外。终于可以偶尔偷懒了。』
“是哪只大猫吗?”
一个学员在草丛冒出头看着一个正在休息的黑晶猫,其他学员也接着探头观察。
目测下去黑晶猫体长估计2.5公尺,头顶有着一颗黑色的保守,全身一袭黑色,背脊处的毛偏长,乍一看和和猛虎没区别。
“怎么办?那只黑晶猫好像很猛的样子?我们可以吗”
有人接连而道:“伊芙不在,没人帮我们制定策略了。”
说话的正是上次被伊芙救下的那个学员。
“没事的,我们经过了这么久的刻苦训练,相互配合击败他不是问题。即使没有伊芙,我们也行的。这也是证明我们每个人的机会。”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卡尼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对付什么,更别提什么制定计划,他只是出于鼓励性的发言。
“你们的脑子都是摆设品吗?”靠着树干修突然说道。
此话正好解了卡尼的尴尬。修慢慢走来,对卡尼轻语:“每次做出行动前,我希望你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我们这次来我们还属幸运,我们在暗他在明,如果是它在暗,我们未必能完好无损的回去,甚至是活着出去。”
众人认真的听着修的分析。
“打败他并不难,但我们要做的事全身而退。先派两人去吸引他,相互也有个照应。我和卡尼和爱克撒作为主力攻击。剩下的原地待命,随情况而变机行动。”
“听明白了就行动”
两人鬼鬼祟祟的向空地的黑晶猫靠近,准备着自己的魔法攻击波,攻击到黑晶猫身上毫发无损。
“没醒来?没奏效?”
突然黑晶猫睁开猫眼,紫蓝色猫瞳凌厉的眼神盯着两人,一声怒吼,弹出猫爪,迅速扑咬过去。吓得两人乱放魔法。
黑晶猫快要接近到两人时,却跳到另一边。
『这反应真快。』
冰棱紧紧插入地里,黑晶猫有所忌惮的盯着修。卡尼则在这时提着铁剑挥砍向,在黑晶猫眼里卡尼动作很是僵硬迟钝被轻易躲开。修也配合着卡尼的动作,向黑晶猫发动魔法攻击。周遭地区差不多都起了一层冰,它也因此动作也不再那么迅捷。唯一没被冰住的仅剩他脚下那片弹丸之地。这时爱克撒蓄时准备的火焰魔法已经和黑晶猫个头差不多大小。
火焰弹已经几乎锁定了黑晶猫。动作迟缓的黑晶猫已经无处可逃了。
一发爆炸后,卷起尘土。附近的草地都有了烧焦的痕迹。
一个黑影迅捷跑往丛林跑去。
“别让他跑了。”
待命的人纷纷用出自己的束缚法术。将黑晶猫的四肢捆绑束缚开来。已经有伤势的黑晶猫奋力挣扎着,可仍然未有挣脱的迹象。
卡尼拿着剑朝着黑晶猫走去,黑晶猫朝他警告低吼着,但却无济于事。看着奋力挣扎的黑晶猫,举起剑瞄准着黑猫的咽喉要害处。但是举起剑却迟迟未动手。其他人也疑惑看着卡尼。
『快动手,卡尼,和以前捕杀猎物那样就好。』
卡尼看着黑晶猫奋力挣扎的神情。双手抖动着。
“噗”
一泓鲜血喷涌而出,惊愕到了卡尼,瞳孔放大,惊恐的看着鲜血淋漓的黑晶猫倒在血泊。
转而看向斩杀吊黑猫的修,神情冰冷,黑猫的血沾染到了他的脸上和冰剑山,此时的修看起来像是地狱血涌出生的无情杀手。
“走吧,别让大家等太久了。”
修收回了冰剑,并拿出一块帕布擦掉了卡尼和自己脸上的血渍。转身淡淡说道。
“噢...”
卡尼迟钝反应过来的答应道。
日暮时分,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天空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衣物。一群个细小身影从密林中隐现。
“看来任务都顺利完成了”
”现在回去估计太晚了,今晚就留在这里休息吧。我会在周围布下结界,保护你们的安全。”
柴火旺盛,火影窜动,火星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伴随着长夜。众人都累透了,相互依偎着入睡。一个孤独的身影偷偷起身,似乎要去哪里。
“爱克撒?”
卡尼也很是好奇的跟着出去,卡尼穿过结界,偷偷追了上去。爱克撒有了很久到了一个崖边坐下,看着月色,似乎想着些什么;卡尼偷偷躲在树后观察着他。
一泓清泪从眼角倏地滑轮,被月光映射的些许明亮了起来。
“他哭了?”
卡尼怔的一下动了下脚,制造了声响。
“谁在那?”
卡尼慢慢的从阴黑处走出,爱克撒眼睑还有未曾逝去的泪水,爱克撒回过神急忙的擦了擦有些红肿么眼睛。
“我不是刻意跟踪你的?只不过碰巧路过。”卡尼一副很不擅长撒谎的嘴脸。
卡尼试探性的靠近在他身边坐下,爱克撒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看卡尼,气氛有点干巴巴的。
“那个,爱克撒,我听说过你的事了?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的嘛。”
爱克撒沉默着,一言未发持续着一段时间。
“我只是欣赏月色而已。”
“赏月啊。”
“我也喜欢月亮,每逢佳节的时候我和我的妈妈都会和我一起看星空,母亲讲述月光女神的故事打发着时间等待着父亲工作回来。”
“真让人挺羡慕的。”
“爱克撒,我不是故意要炫耀什么的。”看着爱克撒失落伤感的表情急着解释道。
“学校那次谢谢你了。”
卡尼傻笑着,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都是同学,相互帮忙应该的...”
卡尼话还没讲完,只见爱克撒谨慎的盯着某处。一个黑影掠过,黑影从黑暗中走出,微微月光照亮了他的相貌。又一只黑晶猫?比白天的那只更大,更具有攻击性。爱克撒咽了口唾沫。
“母的被打了,公的寻来报仇了?真不走运。”
“应该是闻到了我们残留的气味。”
黑晶猫虎视眈眈的看着二人周旋着走动。他们两人对付这一头野兽肯定没法斗赢。黑晶猫速度极快两人贸然逃跑肯定会被袭击致死。卡尼的铁剑又落在营地。只能凭借着魔法变出一团形状无法控制的一团金属。
“看来我们俩估计都要曝尸荒野了。”爱克撒苦笑到。
“过来了!”
黑晶猫张牙舞爪,利爪闪烁着寒芒。感受到一种极端的怨恨。凶煞的黑晶猫追逐着两人撕咬。爱克撒无法与他近战只能拉开距离掩护,卡尼变出一根蜿蜒的铁棍阻挡着黑晶猫的撕咬。黑晶猫的唾液已经流经着铁棒。卡尼凭借着一身力气勉强拦截下来,黑晶猫愤怒的撕咬着铁棒并且愤怒的低吼。爱克撒无论在后面如何频繁的攻击都不能吸引到黑晶猫的注意力,黑晶猫把仇恨锁定在卡尼身上,因为在那只死去的配偶身上,气息最浓烈的就是他。卡尼已经抵抗不住,被扑倒在地。锐利的爪子已经深入肉体,卡尼的血已经渗了出来。卡尼仍然奋力顽抗让它无法撕咬到自己的脖颈部。
忽然卡尼感觉到一身轻松,黑晶猫被击飞出去了。黑晶猫皮毛上还残留着一层冰霜。黑晶猫愤怒的看着前来救场的修,尸体旁的另一种浓烈味道。不等人来的及的猛烈扑过去,修召出一堵冰墙躲避伤害,趁机跑到卡尼那儿。
扶起卡尼。
“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累。”
卡尼站了起来。样子些许有点狼狈,问。
“我们还有机会打败吗?”
“从我刚才的攻击开来,几率为零。
不过它的目标是我俩,估计和白天那只死去的黑晶猫脱不了干系。只要我们撑到老师赶来。”
“爱克撒,你去叫莫托导师。我们在这牵住他。”
爱克撒没有犹豫的跑了出去,他明白这一直黑晶猫不是他们3人能对付的。冰墙四分五裂,碎落一地,黑晶猫像没事一样站在那儿。接着又是一阵扑咬,两人默契的拉开距离。犀利的躲开攻击,他们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晶猫的攻击习惯。修在躲避攻击的时候身上的帕布不小心掉落了下来。黑晶猫猛的像失控发疯一样,无论修如何用攻击怎么拦截他,他都不去躲避,直面而来。威力就在眼前,两人即将命丧于此,卡尼一把推开了修在见到一泼鲜血洒落,卡尼的小臂也掉在了地上,和身体分离开来,血喷流而出伴随着倒地痛苦惨叫。修看着痛苦万分的卡尼,一股愤怒之意上升而来,愤怒的吼叫。
“你这畜生做了什么?!!”
修第一次如此歇斯底里的怒吼。仿佛畏惧感突然消失了。毫无顾忌的冲了上去拿着冰剑挥砍,黑晶猫的也似乎没想躲避的意图,顶着冰剑的攻击抓咬。几分钟过后,修的身体上已经全是抓伤抓痕,费力的喘息,黑晶猫也有少许创伤,仍然虎视眈眈的看着修。
在之后紧接着的战斗,修抓住机会骑到了黑晶猫背颈部,黑晶猫疯狂的四处跳蹿,修的剑也因该被甩了出去。修用力的抓紧黑晶猫的脖颈部,黑晶猫则是疯狂反头撕咬自己永远够不着的地方,一把冰匕首从修手中变出,**了黑晶猫的要害,那片区域的毛被血浸染至暗红。黑晶猫愤怒的吼叫撕咬,骑在背颈的修感受到了更剧烈的晃动,他咬牙紧紧抓住,用力的**黑晶猫的脖子,插得还不够身不足以致命。意识有点模糊的看着那头蹿动的野兽,还有在血斗的修。修快要被甩下来了,他意识到他必须动起来,他挪动着另一只手,握住了在掉落一旁的冰剑。他晃动着身子站了起来。挪动着自己的叫,慢慢的且艰难的靠近,他慢慢跑起来,跑向那头咆哮的野兽,提起剑嘶吼着冲去。那头还在跳蹿的野兽静止了,冰剑穿透了他的喉颈,一剑封喉,黑晶兽就此死透了。虚弱且鲁莽冲上来的卡尼也因为没法躲避被撞击甩出,残躯被甩到崖边,身体像被拖动了似的,松动的泥土纷纷掉下悬崖,卡尼的身体也因此下滑。在身体快完全掉落下去的时候幸好修抓住了他的手臂。仅存的力气已经不足以让他拖动起卡尼。他的身体也连同卡尼一起下滑,地面摩擦着他的手,手指留下的血留下五道血印,即使再没有力他也不能放手,他已经半个身子悬空了,身上的伤痛尽数折磨着自己。卡尼的身体在悬空细微晃荡着,那只断了的手臂还在滴着血。卡尼渐渐有了细微的意识,睁开着双眼抬头正抓着他紧紧不放的手。
“你该减肥了。抓紧我的手,要是敢松手我就杀了你。”
卡尼虚弱的笑了一笑。卡尼在想抓住修的手的时候,卡尼的手臂在慢慢下滑,修的身体也在下滑,卡尼的手暂停下来了。他意识到了,这样下去,两个都会掉下悬崖。
“你在做什么,快点啊。”
修的手已经快竭尽全力了。手像灌了铅一样,已经没有知觉了。手臂在继续下滑,他甚至想用魔力冰冻他自己的手,但是他已经没有那余力了,修只能紧抓住他的手腕。
卡尼突然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泪水从眼角滑落,声音有点哽咽的说。
“修,我很高兴能和你做朋友,我想和你一起学习魔法,一起去玩,还有一起去看伊芙,然后我们三个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
“那就紧紧抓住我的手啊。”
“我很贪心,我想能一直这样下去。但是现在不行了。
你之前问过我,在做出行动前,你希望我有足够的能力承担后果。
我觉得这次,我应该可以。
我真心的喜欢着你,很高兴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谢谢。”
“就这样吧,再见了。”
卡尼挣脱了修的手,身子径直掉了下去。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卡尼,修现在样子已经和往日是截然相反,他哭了,第一次修哭了。他极力的想抓住修的手,不想放下。握紧空无一物的手,痛哭着到:“卡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老师,他们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