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航母啊,在这种环境下也能以最快速度击破深海。”安博利斯一边说着一边活动自己的脖颈,“难怪第二世代末尾,每个国家都喜欢以航母为核心编制队伍。”
“你是说航母舰队吧?”黄海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毕竟那个时候都说是炮舰结束的时代。”
两位战列舰实在是忍不住纷纷叹气,不过从她们俩努力压抑的笑容来看,似乎并没有把过去实践出来的真理放在眼里。
毕竟现在已经是第三世代了,过去的一切全部化作泡影。
深海与舰娘的体质以及灵活性已经远远超过了战舰本身的强悍程度。一些战舰根本没办法做到的战斗,深海和舰娘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
也就是说,尽管是历史上各个战舰的延伸,但深海与舰娘都是属于以人为基本塑造的。
这就是为什么人类退守内陆,而大部分大陆被深海咬碎化作了黑色的海洋。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航母舰队成了人类能够牵制住深海,成功过渡到第三世代的重要战力。
而且在和深海漫长的战斗之中,这些巨大的钢铁终于也变成了和HM重工制造的舰娘一样——有血有肉,活了起来。
尽管大部分在船上服役的士兵都是“好耶我老婆成真了”,但这也导致了水兵们的失业。
黄海的爷爷就是从辽宁号上退役的水兵。他和其他战友们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天回到陆地的假期,转头就发现自己服役的船变女人了。
不但如此,而且她爷爷作为洗甲板专精工,甚至被已经变成人的辽宁号拉着进了女澡堂要求对方给自己搓背。
这可让战友们酸透了。
这也是为什么黄海她爷爷退役后回家选择开了个大澡堂子,专门为别人提供搓澡服务。
每当回想起爷爷讲过的故事,黄海就对辽宁号充满了向往。在她爷爷眼里,辽宁号就是无敌的、完美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更漂亮的战舰。
所以这次来,黄海也是有私心的——想要站在辽宁号面前,让对方亲眼看看自己的实力。
我们家代代相传的水兵术,可不止搓澡(洗甲板)那么简单!
“你说,这些考官会不会给赤鸢打高评价啊?”安博利斯试着提出这个问题,“你看,这些考官都是联合政府麾下的舰娘,也就是第二世代的战舰们。”
“她们都是围绕着航母作战啊,打分会更偏向航母吧?”
说到这里,黄海瞥了一眼安博利斯,发现对方有些不安。不过黄海并没有这样不安的感觉:“我觉得这反而是个机会。”
“你想想看,她们都是围绕航母进行战斗,那证明她们更熟徐航母作战方式,要是赤鸢哪里做的不好她们立刻就扣分了;咱们不一样啊,她们哪见过我们这种拳拳到肉的战斗啊?”
听黄海这么一说,安博利斯觉得有道理,于是用着敬佩的眼神看向黄海。
从她第一眼看到黄海这位军人开始,她就感觉黄海相当可靠,现在这样一聊天,她对有着远见的黄海更加充满敬佩了。
远处的赤鸢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
当她的视野拉上侦察机之后,也能够听到侦察机周围的声音,刚刚两人的对话她可是一字不漏的听见了。
因为都是航母,所以考核非常严格吗……这种说法完全没办法反驳呢。
赤鸢抬起手开始玩弄垂落在自己肩上的发尾,本来没有任何紧张感的她因为这些话反而紧张起来。
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打断这两人的聊天,赤鸢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清水寺那边:“清水寺,你到达目标附近了吗?”
“是,已经能看到目标轮廓了。”清水寺蹲在水面上,因为涟漪她有些摇摇晃晃,但是无伤大雅。
赤鸢注意到她的机库里只剩下了一架小飞机,看样子她自己派出了一架尝试着接近对方。
“我记得是重巡洋舰。”
“嗯,是重巡洋舰。”赤鸢说着说着突然感觉眼睛开始发酸,于是她抬起手开始揉眼睛。
轻微的刺痛感覆盖住了她的眼球,看样子频繁的切换视角也会对身体造成一些影响啊。
人改舰和舰娘有着天生的不同,就算人类的躯体能够承载舰娘的舰装,也不代表她们能够完美驱动舰装,或者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驱动舰装。
赤鸢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些都没办法阻止她成为舰娘。
因为她不想死。
“回去……得让卡伯特看看……”
眼球的疼痛并没有减轻,赤鸢只能闭着眼睛感受飞机的视角:“你的飞机有勘察到什么吗?”
“啊,有。”清水寺的声音很轻,不过听她的语气像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雷巡,我可以和她一战。”
赤鸢并没有对清水寺的行动做出任何提示,她的小飞机停在清水寺的停机坪上,眼睁睁的看着清水寺操控着自己的水上飞机,歪歪扭扭的接近对方。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皱起眉头,却看到清水寺另一边的舰装开始转动炮台。
清水寺的主炮对准了自己那摇摇晃晃的小飞机。
难道说……
“轰——”
发现水上飞机的重巡洋舰深海异常愤怒,她拎起自己钢板舰装,直接朝着水上飞机扔了过去。
雾因此破开,赤鸢看到了重巡洋舰把最脆弱的腹部暴露在了清水寺号的攻击范围之内。
“轰隆——”
这才是开炮声。
直径355毫米的炮弹被烧的通红,精准无误的集中了重巡洋舰的腹部,然后掀起了相当恐怖的余波。
这和轰炸机丢下的炸弹完全不同。
如果是轰炸机的攻击就是步枪中的子弹,微小且致命;那巨大炮舰之间的战斗就是两个猛男互殴且拳拳到肉。
通过小飞机看直播的赤鸢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样强烈的震撼让她内心久久难以平静,突然就更加羡慕炮舰们了。
“剩余深海,2。”
场外传来了新的播报,清水寺这才松了一口气,面带笑意的从半蹲的姿势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