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幸福的时间很是很少的,任何剥夺仅存的幸福的行为,都是我所要消灭的。”她如此说着伸出了手,拳头面相了赤鸢。
赤鸢注意到这个人好像已经有些魔怔了,她异常执着追寻着所谓的幸福感。
同样注意到这个情况的华盛顿不紧不慢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家伙成为人改舰是不是有点久了?她的精神被压榨的很厉害,已经要失控了。”
舰装给予人改舰超越常人的能力之外,也会向持有者索取什么。
具体解释很简单,人的大脑只开发了百分之五左右,但舰装这个东西如果加在了人身上就会将大脑完全开发,但是舰装本身会占据大脑的百分之九十五。
当然这只是个比喻,但舰装起到的效果就是这样。
赤鸢在课堂上有学过这些东西,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但她总觉得自己其实就是因为舰装才这么傻。
不过她自己觉得怪不到舰装身上,在发现自己有舰装之前自己天天考试倒数一二;发现舰装之后反而考了个第一名,所以谁成就了谁这事儿很明显了。
话虽如此,可赤鸢也知道风火山林目前的情况大概就是舰装的能力已经上升到了她自己精神无法控制的情况了。
有听女灶神随口说过,如果这样的情况恶化,人改舰极有可能化身深海。
不过目前并没有发生的案例,只是在转化过程中肉体崩溃,变成和深海死后一样的淤泥。
舰娘就不存在这些问题,毕竟舰装本来就是属于舰娘的东西,她们不会被舰装压榨精神。
“这种情况要怎么办?”赤鸢转过头询问道,“要清除缓存吗?”
“真是上道的比喻,不过这种应该不行。”企业笑着点了点头,“干脆让她把心情发泄出来吧,来来来,打一架。”
这种方法完全不正确啊!为什么要我真的去和装甲航空母舰打架?!
赤鸢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她并没有系统的学过搏击,目前为止经历的所有战斗都是建立在展开舰装的情况之下。
对方这副样子一看就是练过的,这要怎么打?
就在她想要找个借口推托掉的时候,华盛顿猛地推了她一把:“这也是我们检测的一环,你去和她打吧,让我们看看那个家伙适不适合成为第一名。”
总觉得好尴尬啊,但是赤鸢实在是说不出口“我才是第一名”。
既然都被如此要求了,她也实在是没理由逃掉了,而且以后要是让人知道了她和卡伯特关系很好还逃跑,那丢人不止是丢自己的人了。
如此想着赤鸢深吸一口气,迈开步伐来到风火山林的面前。
“……你说你要证明这里只靠你一个人就可以打败所有深海?”赤鸢皱起眉头,她决定用嘴炮打败对方:“你是瞧不起我们还是觉的自己很强?”
“二者皆有,我要上了。”
只可惜风火山林直接承认然后抡起拳头旧冲了上来。
那一刻赤鸢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她猛地一个深蹲躲过了对方的一记直拳,然后她迅速调整姿势朝着对方脚底一个扫腿。
风火山林没见过这样偷袭她的,在失去平衡时,她憋着怒火一拳落到了赤鸢肩膀上。
一阵剧痛从肩上传来,原本还在打退堂鼓的赤鸢立刻觉得自己被惹火了。
就像是第一次展开舰装和站在水面上的紫色深海对战一样,她伸出左手朝着风火山林的脸就是一拳。
打人先打脸!秉承着这样的想法,赤鸢猛地用力,一拳轰在了对方的舰装上。
——厚实、如同难以击碎的巨岩般的甲板挡住了赤鸢的这一拳,鲜血从她的指骨间流淌下来,不过她并没有退却的意思。
身体开始想要更多的战斗了。
赤鸢没有说什么,她横向跨出一步同时举起了右手,照着没有甲板的一侧轰去。
速度之快力量之大,风火山林仿佛听到了空气爆炸的声音。
她原本有些混沌的大脑霎时间清醒了,因为近乎死亡的威胁就在她的眼前。
就算是她也有打不败的人,就算是舰娘也有无法击沉的深海……
长久以来风火山林的努力和强大蒙蔽了自己的双眼,现在她终于意识到,只凭她自己并不能真的拯救所有人。
我到底和以前一样,做着想要保护所有人的梦……我明明不是适格者,明明只是一个……自我陶醉的家伙罢了……
眼前的赤鸢让她的记忆回溯到那个晚上,火焰之中站在高墙之上,一身漆黑、眼睛里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深海。
她并没有注视着自己,她站在那里眺望着远方,看起来目的地并不是这里。
或许她只是恰巧路过这里,然后因为这座岛挡住了她的去路,所以将一切都撕碎了。
风火山林胡思乱想之际,她突然看到黑色的深海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然后——
“轰隆!”
钢铁爆炸所产生的气流吹风了房间中多余的东西,站在近处的俾斯麦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
这是两个人改舰能打出来的画面?是不是太离谱了一点?风火山林就算了,只是得到舰装一个月的赤鸢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想到这里俾斯麦压低了眼眸。
果然如列克星敦所说,她的身份有问题,绝对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
此时此刻赤鸢正眯着眼睛将手收回来,虽然两只手指都躺着血,但她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
再来一次。
她在内心如此想着,然后再次举起了手臂。
“赤鸢。”
卡伯特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赤鸢愣了一下,突然感觉到眼球开始疼痛起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球深处生长似的,瘙痒般的疼痛令她迅速冷静下来。
眼睛怎么了?她如此想着同时眯起眼睛,稍微后退了一步。
在别人看来,赤鸢似乎是已经没有兴趣继续打下去了,毕竟胜负已分。
——风火山林已经释放出了舰装,她已经输掉了。
后者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她沉默的收回舰装,然后转过身面对俾斯麦:“请开除我吧。”
这话把赤鸢听得糊里糊涂的,怎么又突然要申请开除自己啊?这个人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