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刺入木桌，发出巨大的响声，把诺米娅吓了一跳。
富有韧性的刀身震动着，嗡鸣声让人耳朵有些发胀。
“唔......”
玖远解开腰间的剑，随手往桌上一丢，然后一下瘫倒在座位上。
“怎么突然换了个隔间？”
“车长说要感谢我们，所以给我们免费升级了。”
“那还挺好。”
她简短地回答道，完全没在意自己刚刚丢到桌上的大杀器。
“这把剑.....从哪里拿来的？”
“唔......想不起来......谁来着——先别说这个了,有吃的吗？”
诺米娅轻轻地把饼干盘子向玖远推了推，玖远随手拿起一个，嘎吱嘎吱地吃了起来。
“所以，你刚刚去干嘛了？”
“ 刚刚有一对山贼想要上车，我就去对付他们了——这饼干怎么软了？”
“没办法，放了有一段时间了，就算原来是脆的也变软了——然后......算了，我不问了......”
——反正也是全杀了吧。
玖远又拿了一块饼干，躺在椅子上吃着，样子就像一只仓鼠。
“这次大概留了十几条命吧——没数，所以不知道具体数目。”
“诶？”
诺米娅露出了震悚的表情。
“你是谁？”
“......你老年痴呆犯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意思是......这个意思是.......”
——你居然还会留活口啊？
诺米娅在寻找一种相对礼貌的表达
“......你不用说你是什么意思了......”
玖远想再拿一块饼干，却发现盘子已经空空如也。
“他们投降了，所以就放过他们了——就这么简单。”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吗......”
“不是你说的吗？你让我去保护车厢上的人，目的达成了，那就没有必要继续了。”
她看着车厢外流动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意思就是，我要是告诉你去把山贼全杀了的话......”
“他们就算跪下来求饶，我也会砍掉他们的脑袋。”
“......”
......
“对了，玖远......”
“嗯？”
她随口答应道。
“你......是不是......”
诺米娅犹豫了一会，然后问出了那个问题。
“现在很生气。”
“......”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用泛着寒意的瞳孔盯着诺米娅。
“没有，完全没有生气。”
“不是......”
“没生气就是没生气，你再怎么问都没有用。”
“......你这不就是在生气吗？”
诺米娅指着她竖了起来的尾巴——那是遇到威胁时的自然警戒。
“......”
“你不是向来无所谓的吗，怎么突然气成这样？”
“唔.......”
她露出了有些纠结的表情，然后简短地回答道。
“输了。”
“输了吗......”
诺米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思索了一下玖远的回答。
......
“噗——”
“唔.....又喷得我满脸都是。”
玖远一抹脸，表情有些不满。
“咳咳咳......抱歉——不是，你还会输吗？？？？”
这可比诺米娅今天听到的任何一个消息都要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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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
听完玖远的说明后，诺米娅慢慢地地喝了一口茶。
——没有喷出来。
“......这也不算输吧——顶多算平局。”
毕竟按玖远的说明来看，两个人的刀锋都抵到了对方的要害处
——所以即使真的打起来，最差也是个同归于尽。
“......做不到的。”
“为什么？”
“当时我快饿疯了——再打下去就要饿倒了，在此基础上说的一切狠话，都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她倒在座椅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那她提议停战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接受？”
“嗯.......当一个人没有被打趴下之前，投降都是在准备背刺你——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大概能理解。”
——不过，红眼睛的女孩吗.....
无头尸，散落在车厢的人体组织，喷溅得到处是的血液，和呆立在那里满身鲜血的女孩。
如同疯狂作家笔下，无数扭曲和残忍的画面中，最简陋而血腥的一个场景。
在那之下，那个女孩这样反问道。
“哪里不一样？”
——一样吗？玖远也是那种以之为业，耽于其中的人吗？
——总有一天，玖远也会看着尸体，露出快乐的笑容吗——甚至我也会是一样的。
诺米娅找不到答案，或者说——她不想找到知道答案。
在诺米娅沉默思索的时候，玖远突然站起身，坐到诺米娅的腿上。
“......怎么了？”
诺米娅被玖远的突然行径吓到了。
“胸口借我用一下。”
玖远的后脑慢慢地贴上了诺米娅的胸口，茉莉花般的香气涌入鼻腔之中，她柔软的兽耳慢慢晃动着，仿佛在诱惑。
她将右手划过诺米娅的大腿，手指丝滑而细腻，让诺米娅有些痒。
“你突然干什么......这里是......公共场合。”
“这里可只有我们两个。”
她轻声说道，仿佛窃窃私语，刺激着诺米娅的耳蜗。
——她这是什么意思？
诺米娅仿佛被冻住了一样，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输了......”
玖远慢慢地吐出两个字，看来这件事给她的打击真的相当的大。
“......没事的。”
——虽然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诺米娅环抱住玖远的头，抚摸着她的耳朵，如棉花般，柔软的耳朵。
“输了也没有关系，下次再说就好了。”
“可是在战场上是没有下一次的......”
“这里又不是战场，对吧？”
她温柔地笑道。
“唔.......糯米。”
“又怎么了？”
玖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能松开了吗？”
“为什么......”
——我还没摸够呢。
诺米娅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你的胸，硌得我后脑勺疼。”
......
“......哈。”
巨大的魔力涌出，房间里顿时被魔法阵填满。
“怎么了？”
玖远想要逃跑，却被诺米娅生生拉了回来。
——她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喂，玖远。”
温和而细腻的耳语，仿佛死神的索命咒。
“好好反思你的所作所为。”
“嗯......”
玖远低下头，仿佛在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一会，她抬起头。
“我什么都没做错啊。”
“是吗......”
魔法阵由大到小排成一条笔直的线，笔直地指向玖远的脑门。
“不对，我错了——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但是我错了。”
......
“那，晚安。”
紫色的魔法阵发出强烈的光芒，诺米娅轻轻念动起咒语。
“【Sagittarius】（射手）”
房间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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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家，你说我们可以走了吗？”
“在那个怪物回来之前，还是先不要动了吧......”
月光之下，一群人跪伏在地，窃窃私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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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昨晚的bilibili跨年好看吗？
昨天咕了真是对不起，今天......
也不一定能补回来，毕竟元旦有些小忙，抱歉。
但是还是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也要更多的兽耳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