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心中莫名冲动开口道：“谈过。”
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倒不是因为撒谎，他真谈过。
而是因为怕对方追问，因为……
“哦……”楚白阳喝酒的动作略不可见的顿了顿，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楚老师不知道是喝醉了一些，还是故意装作听不懂“谈过”的意思，她笑着若无其事的问道， “那现在还在一起吧？”
苏玉澄心中一叹，不想让楚老师误会，便老老实实回答道：“没有，很早就分开了……”
“为什么呢？”楚白阳举起所剩无几的酒瓶晃了晃，满脸好奇的问道。
苏玉澄沉默良久，目露追忆之情，神色温柔，看得楚白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举起那灌酒将所剩无几的酒液倒入嘴中。
少年也跟着仰头喝完了最后一口苦酒，呼出一口酒气后轻声道：
“升小学后她就转校了。”
“噗！”
楚白阳哪里知道面冷少年会开这样的玩笑，一个没忍住，一口酒全喷了出来。
苏玉澄脸也不大，一滴不剩全给接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咳咳咳……”
楚白阳想要道歉，却因为被呛到了，自己剧烈咳嗽起来，咳得饱满胸脯一阵惊涛骇浪。
楚大美人是真被呛到了，鼻涕眼泪一起流，哭笑不得又糗又羞大为失态，滑稽异常。
最后，反倒是随便抹了一把脸的苏玉澄起身去照顾对方，递纸拍背的。
……
“刚刚不好意思，实在是没忍住……”
缓过来后，楚白阳还是第一时间红着脸道了歉。
说完，她又是一种想要笑却又强忍住的模样。
“这有什么好笑的。”苏玉澄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嘴上解释道，“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但我模模糊糊记得小时候心底发的誓言，所以确认自己肯定谈过女朋友。”
“什么誓言？屁点大还发誓呢。”楚白阳翻了个白眼道。
苏玉澄摇头一笑：“大概是非她不娶那种誓言吧，记不得了，人也找不到啦……”
“除此之外呢，真没谈过几个女朋友？”楚白阳再三追问，一副要刨根问底的模样。
“真没有……”苏玉澄颇感头大，一脸无奈的道，“楚老师，别看我长得帅，但是……喂，别笑的这么夸张好吗？”
“哈哈哈，不好意思你继续你继续……噗嗤……”
苏玉澄翻了个白眼，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道：“以前的我，大概是一年前吧……特别特别的内向。”
“楚老师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现在的朋友也才南商浩一个人，其实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我改变很大的样子了。”
“嗯。”楚白阳微微笑着点点头，表面上平静，心中却有些小小的诧异。
听她讲课的学生，她虽然不是每一个都了解，但对于这个沉默寡言形单影只的苏同学也有所关注。
少年大多时候是孤零零一个人，即使与人同行，也只有那一个人选——名叫南商浩的学生。
其实她也不是有意去关注的，这这之前，是她喜欢的一个女学生跟她提起过，说班上有个比较内向的苏同学，近期有被某个姓南商的家伙带坏的迹象。
当时楚白阳还打趣那位女学生，问她是不是暗恋她口中的那位苏同学，对方急的是满脸通红，连声否认。
那次小事件后，楚老师才稍稍注意到了这个学生。
还别说，第一次认真打量对方的时候，才知道她喜欢的那个女学生为什么会唯独注意这位苏同学了。
确实生得一副俊秀模样。只是平时里那位苏同学总是低着头，上课是低着头，走路也是低着头，也不爱说话，想要注意还真有些难。
所以苏玉澄说这个样子都是改变过后的样子，那可想而知，他之前的性格该是多么的孤僻。
难怪要请家教，看来不仅仅是学习上的问题，楚白阳心中想着。
苏玉澄突然欲言又止，想了想后才继续说道：“其实没谈过女朋友，跟我性格内不内向好像没什么关系，那些女生也没因为内向就不围着我……”
这次轮到楚老师翻白眼了：“笑话说多了就不好笑了。”
我什么时候说笑话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好不好……苏玉澄无奈想道。
其实苏玉澄想表达的是，他没谈过女朋友，是因为他迄今为止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干嘛就要谈女朋友啊？
干嘛要和那些，只是看他长得帅就想接近他的女生谈恋爱然后结婚啊？
明明双方没有丝毫的了解，上来就是一句“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这样的话，神经病吧？
同意了才奇怪好吗。
脑子里的思绪一瞬千里，从嘴巴里出去的话只能一句句的说，所有苏玉澄有些难以表达出来。
见苏玉澄有些发愣半天说不出话来，楚白阳就换了个话题，她小心翼翼问道：“你那个‘脸王’的绰号是怎么回事啊？我觉得挺奇……”
话语顿住，因为楚白阳望见少年神色有些不对劲。
楚白阳有些悻悻然说道：“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是好奇想了解一下。”
苏玉澄摇摇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人都知道，我瞒着楚老师也不应该。”
“不过老师你了解到哪个程度了？关于我绰号这件事。”
“呃，就只限于绰号本身。”楚白阳眼神飘忽的回答道。
之前只是有所听闻，现在才好奇询问。很显然是因为两人现在的特殊关系才产生的好奇，毕竟是要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一段时间的人，想要多了解一些事情也正常。
苏玉澄点点头表示能理解，他抽出纸巾擦拭着桌面，擦得缓慢，没过多久他简明扼要的说道：
“因为我代替了一个被欺负的女生挨打，导致几个家里有些背景的学生进了医院。”
“……”
“……”
“就，就没啦？” 等了半天没见少年有再说话的迹象，楚白阳满头问号。
“不然呢？”
“这跟‘脸’王的绰号……啊！是因为你爸背景……”楚白阳先是满头雾水，而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代替那个女生让那些人打了几巴掌，有一个人手骨打裂了，进了医院。”
“……”
楚白阳紧紧盯着少年的脸，满脸不信的表情。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把脸凑过来给我摸摸，摸摸看你这脸是铁墙做的还是肉做的。
这也太扯了！
可这么一解释，好像“脸王”这个绰号就变得挺合理的了。
“然后呢？”楚白阳追问道。
苏玉澄淡淡一笑，那笑容看起来尽量淡然，可3分自嘲的感觉还是让楚白阳捕捉到了。
“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