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还好,至少老楚那位丈夫不是个粗鄙之人。”
“乐正云!”长辫女人怒喝一声,满脸怒气,恼怒她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乐正云飘了女人一眼,心中叹息,她哪里知道他们的心思。
对周翰海来说,接受事实,远比逃避要来的轻松。
果不其然,心中混乱折磨的长发男人听此狠狠的楞了一下。
心中的愕然甚至压过了剧烈的心塞,他神色恍惚有些呆滞的问道:“丈夫?她……”
“是的,合法夫妻,结婚证都有,你看……”乐正云拿出手机,点开他拍的那张照片,刚要递过去,却被浑身煞气的郭海莲一把夺了过去。
“你疯了吧!”
女人此时十分不理解她男人的心思,这家伙,是嫌对周翰海的刺激还不够大吗?这哪是朋友,仇人还差不多!
长发男人望着那手机,抽烟的手有些颤抖,嘴唇翕动,却没敢去开口要手机。“拿来。”
乐正云摊出手,脸色平静的望着女人说道。
郭海莲望着男人不再嬉皮笑脸的脸,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因为那是对方生气时才特有的平静。
女人红唇一抿,眼神幽怨,将手机往男人手心一砸,一甩长辫拐到了门边。
乐正云将手机递给周翰海,对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般的接过了手机。
他看到照片里两个红本本,一个摊开一个闭合,摊开的那一个,贴有照片那处,是那个美丽且倔强的大姑娘的脸。
他慢慢往旁边望去。
……
他看了很久,脸色平静,眼神认真。
就好像想要通过照片,看出这个长相俊美的少年是好是坏,配不配得上她。
最后他忽然咧嘴一笑,吸红了烟头,被浓烟熏酸了眼眶他咳嗽着笑道:“还行,挺,挺般配的。”
结婚,合法夫妻,哪怕再突然,再怎么不愿相信,可长发男人觉得,这比某天突然看到她傍着一个老男人的情形,要好太多。
他希望这是真的,真心希望这是真的。
这可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
郭海莲又出现在了门口,盯着那个嘴角含笑,说出疯言疯语的憔悴男人,想要看清他是不是被刺激得疯了傻了。
周翰海看向同学兼朋友的郭海莲,揉了揉酸痛的眼眶他轻声说道:“别那么看着我,结婚,这可是结婚,这不是儿戏,已经很好了……”
“好你妈*!”
她是真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是懦弱到什么地步,才会说出这种让旁人窝火的窝囊话来!
狠狠骂过后她不甘而愤怒的嘲讽道:“现在好了,自己悉心照料碰都不舍得碰一下的水灵大白菜被别人拱了,你心里现在是个什么滋味啊?是不是很爽?是不是……”
“海莲!”
乐正云轻斥一声,打断了妻子过激而毒辣的言语。
这傻婆娘,不让他去刺激老周,自己毒舌起来反倒更戳人心窝子。
郭海莲冷静了下来,想想自己的话语确实有些过激,但她又是个从不会主动道歉的人,只是板着脸杵在那里沉默不语。
其实她的意图很简单,就和刚开始冲进来的乐正云一样,她希望这个老男人能男人一点,去找到楚白阳,看着她的眼睛当面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角落里,躲在黑暗里认命,自欺欺人故作可怜!
想想她就来气,就好像当年她向乐正云提出分手,这软蛋憋了半天就一个“好”字。
那个委屈劲儿哦,啧啧啧,隔着手机都能听出来,简直是比她这个小女人还小女人,可对方越是这样她郭海莲就越是气越是恨!
一百多斤的大爷们,吵个架声音还没她在床上的声音哼得大,可笑更可气。
之后他们两个的事被周翰海知道后,这怂包居然笑的说了一句——“你都没睡过他,不嫌亏吗?男人都看重第一次,你是他的初恋,又是他学姐,他当然把你当宝捧着又宠又怕……”
后面的话她记不太清楚,总之她细想之后,想到这男人以后在别的女人面前也是这副嬉皮笑脸摇尾乞怜的模样,她就不爽。
她觉得周翰海说的有些道理,于是就把乐正云骗到宾馆给睡了。
郭海莲本来吃干抹净提起裤子就想走,结果这“小娘皮儿”居然还真爆发了点男子气概,不让她走了。
之后又是在学校闹过几次矛盾,乐正云好似一夜长大了似的,从那个待人谦和略显怕生的小学弟,变成了一个意气风发蛮横无礼的男人。
……
郭海莲看看乐正云,再看看周翰海,她突然发现她是真的讨厌周翰海这个性格,想来当年乐正云那个软蛋样,也是跟这个男人学的。
现在乐正云变得更壮更成熟了,他却俞渐瘦弱,沉默寡言。
他这个曾经也会让无数年轻学妹为之鼓掌尖叫的吉他小王子,谁想得到会变成这副模样。
楚白阳啊楚白阳,是你害了他啊……
心绪烦乱不已的郭海莲扭头走出这个乌烟瘴气的小房间。
周翰海扭头对乐正云道:“看来是真生气了,还不去认错?”
他习惯性伸手往身边摸了两下,恍惚后他望向垃圾盒,无奈一笑。
乐正云神色淡然的坐到床边,拿过红色烟盒自顾自抽出一根烟,眯着眼睛边点边说道:“女人嘛,都这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周翰海抬头一看一惊:“海莲?”
乐正云脸色一变立马站了起来,一看门口,空无一人。
“我特么……”男人老脸一红,回头给满脸不屑的长发男人肩膀重重来了一拳,打得对方龇牙咧嘴骂骂咧咧起来。
“啊乐,家有悍妻不好受吧?”
乐正云听见这话,却是古怪一笑,看了看门外他凑近周翰海贼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就喜欢她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一到晚上,还不是乖乖听话,嗯?”
周翰海一把推开这每个正行的男人,笑骂道:“你这是变态病,得治!”
“你懂个屁!”乐正云不屑的道,他看到男人表面上恢复了正常,便也以平常方式对待。
“你说你想要辞职,辞职了干什么?有路子吗?要不来我这里?”
周翰海敛起笑容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打算,让我想想吧。”
乐正云点点头,他看了眼时间拍着长发男人的瘦弱肩膀说道:“不早了,一起吃个午饭,我请客。”
“好。”男人点点头,手指下意识在枕头上拨动了几下,他笑了笑,笑容很快消失,将枕头丢到了一边,起身准备出发。
……
……
“才十一点半?”楚白阳满脸疑惑,她抓过苏玉澄的手臂,看了看他手表上的时间——“11:32:26”。
可真奇怪,难道真是错觉?楚白阳十分迷惑。
苏玉澄点点头道:“我也觉得时间有些不对,之后再看吧,应该会有这方面的消息。”
“还好,这个时间做饭也不算晚。”
少年走出去穿衣服,楚白阳攀在红色沙发椅中间的横隔上,看着对方右手腕部缠绕的白布带,她好奇问道:“你手上绑的白布带是干嘛的呀?该不会还像个孩子一样装酷耍帅的吧?”
苏玉澄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他看了看手腕上白布带,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小时候手上受了点伤,现在戴习惯了就一直戴着呢。”
“应该?”楚白阳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苏玉澄笑道:“小时候的事谁能记得那么清楚。”
他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说太多,穿好衣服后就往客厅走去。
见少年背影消失在门口,楚白阳这才捂着领口红着脸走出游戏仓,在地面上寻找着那枚纽扣。
奇怪的是就是找不到,她只好放弃了。想了想走到阳台,想要看看有没有已经晾干的衣服。
倒是有一件黑色无袖毛衣干了,可能当时也并没也被浸透,楚白阳取下衣服,拿回房间关上门。
……
出来后,身穿黑色毛衣,腰上绑着被单当裙子,被挡住大好风光的楚老师没有失去之前的白皙耀眼,旗袍似的留有口子的床单裙子时不时漏出一大截雪白,若隐若现反而变得比之前更诱人了。
楚白阳想起游戏发生的那件事,觉得事不宜迟,于是拿出手机给楼英豪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