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就喊你楚老师吧?”
“喂,你是认真的吗!”楚白阳有些不高兴了,心想这也太敷衍了吧?
苏玉澄看向天花板解释道:“老师你看,在别人眼里,我肯定知道你是老师的,而我又是你的丈夫,所以我喊的楚老师,和外人喊的楚老师,怎么可能会是一样的呢?对吧?”
“呸,是假扮的!”楚白阳听完脸一红,啐了苏玉澄一口立刻纠正道。
不过仔细一想,如果两人在日常生活里真的是这么互相称呼的,倒也挺自然的……
以丈夫的身份与情感喊出来的“楚老师”……?
楚白阳一想就觉得脸颊发烫,心尖儿酥酥麻麻,感觉怪怪的。
……
“也,也不是不行。果然是小屁孩,就知道偷懒!”答应下来后,为了掩饰羞恼的心情,楚白阳便不痛不痒的教训了苏玉澄一句。
……
聊天缓解了沉闷的氛围,也让两人的精神状态慢慢放松了下来,苏玉澄打了个哈欠,传染给楚白阳也打了一个。
“睡吧。”苏玉澄轻声道。
楚白阳也轻声嗯了一下,调整一下睡姿,变成了侧躺。
当然是面朝外。
不过却稍微往里面挪了挪。
这小小的动作大概是不想让苏玉澄误解她这个睡姿是因为要防着他……
但就在楚白阳安心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背后的少年忽然贴了过来将她给抱住了!!!
“苏同学你要干嘛?!我是你的老师是你父亲请的家教我们只是在假扮夫妻的你你你不要乱来啊!!”楚白阳顿时吓得惊叫起来,像是豌豆射手似的突突突的说了一大堆毫无威慑力的警告。
话语虽然急切而抗拒,但身体却并没有做出太过剧烈的反抗。
因为她还记得苏玉澄身上有伤。
……
也幸好那伤口是在右腿上,不然现在这么一侧身,伤口怕是立刻被挤压得血崩了。
“我不会做什么的老师,我只是想抱一下你,如果老师不同意的话……”
“我不同意!”
“……我也不会松手的。”
“……”
因为靠得很久的缘故,苏玉澄感觉得到,楚老师的呼吸明显一个停顿,似乎被他流氓无礼的宣言气得不轻。
苏玉澄那是什么人啊,用南商浩牵强附会的话来说,他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那种人。
前一句用来形容这个面瘫货对一切超常事物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后一句用来形容这个人不狠话也不多的腹黑小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
当然了,这只是南商浩自己通过成语联想出来的不严谨的“比喻”,是他自创的说辞。
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苏玉澄给人一种完全的无欲无求的感觉。他内向,不善言辞,经常一句话能呛死人,面对任何不正常的事情,都有一种淡漠到了骨子里的漠视……
就好像在任何事件的尾声,他都会面无表情地来一句——就这?
有一点特性他也是超乎寻常,那就是——对目标的不懈努力与专心致志,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与坚持。
也许是得益于这面瘫货几乎没什么目标与真正在意的东西的缘故,因此他一旦确认下了一个目标后,就能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地去完成它。
比如去年那个“骷髅头争霸赛”的线上奖金赛,你能想象平日里一个段位为白银的小菜鸡,为了那几百的奖金,愣是从白银段位打到枪神段位,最后还一举夺得亚军吗?
苏玉澄做到了。
虽然是亚军,但这亚军也是因为几日高强度的比赛,导致手上旧疾复发,发挥不稳的缘故!
拿了钱后,他就把游戏给卸了。
让南商浩感叹好一个吃干抹净拔无情。
……
但还好,这家伙正常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也还是有的。
南商浩提议让苏玉澄女装给他爽爽的时候他会发火。
南商浩给他分享高兴段子的时候他也会笑。
南商浩给他分享涩图的时候他还知道挑自己喜欢的。
不然,南商浩再怎么主动外向,也注定会在这段得不到回馈的友谊长跑中精疲力尽铩羽而归。
所以在苏玉澄对南商浩亲口承认说要对楚老师下手的时候,那并不是说说而已。
……
……
“安心啦楚老师,我不会做出什么流氓举动的,睡吧,嗯…?”
楚白阳感受到那只搂在她腰间,放在她腹部的手掌,正柔柔缓缓一下一下地拍打的,像是在安慰哄骗孩子睡觉一样。
而她则一手捉着少年的手腕,害怕这手会乱来……
而少年口中的话,差点没把她给气笑了出来。
不会做出什么流氓举动?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好,就当现在不算,那么那天晚上你走错房间后,偷偷的亲了我一下,还伸舌头……!!
这难道不是流氓行径吗!?
太可恨了这家伙!!
亏自己还那么相信他!
“你要是敢乱来,我……我之后一定会报警抓你的!”
楚白阳说出这话来,脸上已经滚烫不已。
因为这就相当默认了苏玉澄此时的行为。
“好。”少年的回答开心而得意,在楚白阳听来。
楚大美人此时咬了咬红红唇,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认命的模样。
只不过右手还是紧紧捉着对方的手腕。
……
其实,在内心深处的那些念头里,楚白阳应该早就知道了会发生这样的事,甚至是更严重的事……
但昨晚,她还是给苏玉澄打了那个电话。
可怎么过了一晚,她又变得有些抗拒了呢?
或许,能用“心如死灰”和“重获新生”两个词来解释。
能邀请一个几乎不曾有过了解的少年……男人,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她难道就没想过会发生什么最严重的事吗?
她当然想过,但是她还是打出了那个电话。
因为她心如死灰,她得通过演戏骗过她父母,至少要骗过那个男人和对方的父母。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为此她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身子。
反正,钱也拿了事也在行程上了,她还立什么牌坊?
但那晚过后,了解到了苏玉澄些许的内心后,她的心态就变了。
重获新生,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如此。
那么对于她和苏玉澄之间的关系,就不能用那种不负责任的态度了,因为那不是她,那不是她真正的自愿。
那是陷入绝境的,真正的,自甘堕落……
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苏玉澄的不负责。
……
脑中思绪万千,疲惫感渐渐袭来。
在那慢慢地,慢慢地的拍打中,心绪逐渐安详的楚白阳渐渐习惯,意识开始朦胧,缓缓入睡……
那轻轻的拍打犹如摇晃小船的浪花,摇啊摇,轻缓而催人入眠。
曾经的母亲也是这么哄着她睡觉的,在她每一月肚子痛的时候,轻缓平静,温柔如水……
……
这些天来,也许只有现在才是楚白阳真正轻松入眠的时候,因为不会再受到矛盾内心里痛苦煎熬。
……
那拍打停止之后,浅浅入睡的楚白阳竟还有些不习惯的醒了一下,只不过半睡半醒,意识模糊。
醒了后感觉到侧身睡着有些不舒服了,便想平躺下,但后面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挡着她,让她躺不下,于是她有些生气,便蹭着,拱着,愣是让对方腾出了些位置来后,她才感觉到舒服,又美美地沉入梦乡……
……
第二天。
一觉睡到自然醒。
质量很好的一次睡眠。
睡醒之后一扫前几天头脑发昏的感觉,甚至有些神清气爽。
楚白阳伸着懒腰轻哼娇啼着坐了起来,身上的白色睡衣凌乱不堪,面容慵懒娇憨而美丽。
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聚起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其实也没什么漏出来,最多露出了一点白肩。
楚白阳往旁边一看,红扑扑的脸蛋上的表情愣住了。
因为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挠着头仔细想着,打量了房间一圈后确认了这确实不是她的房间,也就确认了她昨晚和苏玉澄,确确实实的同床共枕了一个晚上。
楚白阳又打开被子往自己身上看……
当然看不出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昨晚那略微的压迫感似乎还有些残留。
蹙着眉头,楚白阳左思右想,忽然记起,昨晚那拍打停止后她醒过一次。
这也就是说,她睡着的时候,苏玉澄还没有睡着?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事实,楚白阳心中一惊,立刻开始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检查起来。
不是楚白阳不相信那小流氓,而是她现在才意识到,当时她醒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凑得非常近了!
不然也不至于连翻个身都那么困难!
这个小色胚还说他不会耍流氓?!
小流氓的嘴,骗人的鬼!
楚白阳气得一记小拳砸在被子上,结果落在自己腿上疼得她轻啊了一下。
他该不会真的偷偷……
一想到这里,楚白阳立刻是觉得浑身哪里都不对劲了。
特别是胸口,怎么和腰部一样有一种被压迫过的感觉残留着?
而又想起这小流氓平时里,视线也没少往她胸口瞟,那残留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不过,对苏玉澄的视线她也不全是讨厌。略微的得意与自傲也还是有的,毕竟能吸引他频繁的注意,足以证明她身材的好。
当然,这种被注意到的满足感也是分人的,比如如果是那张道陵那么看她,那他只会感到嫌恶与不适。
……
忽然,房间外隐约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闷的砰砰声,像是,有人在很快速的击打着沙包。
楚白阳听到动静惊醒过来,立刻下床准备兴师问罪。
扯了扯漏出香肩的睡衣,循着声音走出房间,然后来来到杂物室的门口。
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这小流氓一大早的在干嘛?
练习打拳吗?
是因为做了坏事心虚知道要被她找上门来所以特意摆出不好惹的样子?
楚大侦探心中冷笑不止。
表情冰冷的楚白阳试着推了推门,房门没有上锁,很丝滑的就被推开了。
和其他房门一样是滑动式的。
门一被打开,砰砰砰剧烈的撞击声就传了出来。
楚白阳脸上寒冷冰雪消融,她满脸愕然的望着那个**着上半身的少年。
此时对方双手快的已经出现了幻影,正在与一个高速旋转的木桩对打!
少年双臂已经通红,偏瘦却肌肉线条清晰的上半身满是晶莹汗珠,随着对方干脆利落而迅猛的动作挥洒着。
楚白阳微张着小嘴愣愣望着少年颇有“肉”味的上半身,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