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乐姐三人的校园生活也是逐渐“充实”起来,上课混过去,下课欺负下同学,放学后再去找小芷麻烦。一天从早忙到晚,充满乐趣的校园生活。
从那天起,小芷承担了班级近一半人的值日。
小芷像往常一样用抹布把讲台擦干净后,正在厕所洗一洗抹布。
不经意间,一发沉重的打击正击小芷,一种遍布全身的冰凉从小芷后背蔓延开。哦!不对是两发打击,一发打在衬衫,一发打在裙子上。
冷冰冰的感觉如针一般狠狠地刺入小芷的皮肤。小芷上身湿透,很快水由上至下,衣服、裙子、袜子、鞋子,全部浸湿。
小芷回过头,一桶水泼在脸上。伴随水桶连续碰撞地面的声音,小芷擦了擦眼睛,恢复视线前那人就已经跑了。
这下是真正意义上的全身湿透了,水一滴滴从身上往下落。
小芷把粘着在脸上的头发打理好,捡起翻倒在地上的桶,把它们放好。小芷拧了下衣服,水珠一串串落下。
这时一位刚上完厕所的女学生路过,她惊愕的看着小芷,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带着嫌弃的眼神走开了。
小芷什么也没说,低着头沉默了一小会。
虽然才刚下下午第一节课,但也只好请假回家换衣服。
一个个脚印留在走廊上,脚印所指向的是一位全身湿透的女孩。浸湿的白衬衫,黏在小芷白嫩如霜的肌肤上,因为浸湿的缘故,衬衫变得透明,里面变得隐隐可见。小芷捂着双臂止不住颤栗,低头想着:“不知道班主任还会不会批假,或许不会了。”
路上同学们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其中也有的是讥笑,还有的是猥琐的嘴脸。
办公室里,老师们也习以为常了,不再惊讶于小芷身上全湿了。
班主任也是很平静,“又把衣服弄湿了?”
小芷点头。
“这次也是不小心弄的?”
小芷没做回答。
“是班上那几个弄的吗?”
小芷摇头。
“那你的意思是你就笨到可以把衣服弄湿好几次,而且都是全身都弄湿?”班主任语调逐渐升高,“你告诉我啊!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处理!”
小芷吞吞吐吐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不小心?不小心会弄湿那么多次?这个星期才是第四天,你就因为这个请了几次假了?”班主任激动的站起来:“三次啊!你还跟我说不小心!”
整个办公室都因这位老师的怒火沉寂下来,话音一落,只剩下小芷轻轻的抽泣声。
“对、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既是为了平息老师的怒火,也是为了那几个同学的恶行道歉,更是为了自己的软弱而赎罪。
“行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小芷收拾好东西便回去了,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喷嚏,回到家衣服都干得差不多了。
小芷往浴缸里放了几块姜片,再注满热水。沐浴完后全身缩在浴缸里只露出一个头,泡上几分钟。
小芷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在学校里的事,“虽然泡澡很舒服,不过却是因为被泼了冷水,我太没用了。”
小芷又往下缩了缩,嘴巴浸到水面下。
小芷吹着气,一颗颗泡泡从水里钻出,一颗、两颗,逐渐增多,小芷玩了起来。
“嘿嘿…”小芷站起来跨出浴缸,“再泡该头晕了。”
小芷穿好衣服坐在书桌前画画。
画画,是小芷最大的爱好,曾经还把校外的枫树坡道与校内的樱之小径画了下来。小芷喜欢把那两处的风景画成动漫风格,或者说那里的风景就跟动漫里的一样。
傍晚,小芷去外面买了些菜回来。
小芷爸发来短信告知小芷今天会加班,不用等他了。
这是常有的事,反而可以说,要是小芷爸不加班了,才算是稀有的。小芷爸工作特别努力,甚至可以说是不要命的工作,最后老板都不敢让他那么拼命了,也才消停了一些。
是一直那样吗?不,一切的起源于小芷妈去世后。那时候小芷爸甚至想要和小芷妈一起离去,但又不忍心把小芷一个人留在这不幸的世界。可以说那时候的小芷是支撑小芷爸活下去的动力之一。
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没了,这个世界就如同棱镜陨落般,褪去了颜色。混天度日,是小芷爸那段时间的最好说词。
渐渐成长的小芷就像她母亲一样温柔体贴。看着天真烂漫的小芷,小芷爸猛地意识到,那个最重要的人并没有消失,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小芷身上,并一直陪伴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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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小芷醒来。打开窗帘,一缕阳光与小芷相拥,这是今天最早的温暖。来自大自然却可以胜过人心的温暖。
早晨小芷伴着清风轻盈地走到学校。
今天小芷来得比较早,班上一半以上的人还没到。
平静的教室被一声尖叫打破氛围。班上的人看向发出尖叫声的教室后方,看见小芷捂着嘴,惊愕的看向桌子里面。
有的同学来凑凑热闹。
男生A:“噫!这是什么?!”
女生A看过去突然捂着鼻子:“什么东西,好臭啊。”
男生B用手去摸了一下这个毛茸茸的东西:“好像是一只死老鼠吧。”随着这个东西被翻面,男生B确定了他的想法,他一只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摸了老鼠的手马上缩回来:“哇哦!真的是死老鼠,太恶心了吧。”
女生B捂住鼻子:“没想到你桌子里面会有死老鼠,也太恶心了。”
同学们纷纷后退。
小芷被同学们盯着几乎说不出话:“不…不是…”
女生A:“肯定是因为她的桌子里很脏吧。”
同学议论起来。
小芷脸红到脖子根,后背冒出冷汗,颤抖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
大家的目光与言语如利剑般逼退小芷,直到脚跟碰到了书柜。
一个刚来不久的男生提出了他的看法,“你们是多傻,这老鼠都臭了,明显是别人放进去的。”
女生A:“管你什么事,难不成你喜欢她,这么帮她说好。”
那男生顿时哑口无言,转过身去。
围观的同学因为那个男生而扫兴,纷纷离去。那男生小芷还挺有印象的,叫做小荣。因为比较有正义感,有时会为小芷说说好话。
小芷颤颤巍巍地走到自己的座位,颤抖地从包里掏出纸巾,盖住这只老鼠,再包住它。这只僵硬的老鼠,头满是血浆。小芷拿起它,准备把它埋了。
好巧不巧,就在小芷转身离开座位时,一个人撞到小芷,正好把那只老鼠撞到垃圾桶里,纸团散开,老鼠尸体露出一部分来。
那人:“哦!你竟然往垃圾桶里扔死老鼠,你想臭死大家吗?”
确实很巧,撞到小芷的这人就是经常欺负小芷的三人组中的那个胖妞。
周围的目光再次聚来,全都盯着小芷。小芷弯腰去捡,突然被人从身后推了一下,一头栽进垃圾桶,而手重重的压在了老鼠上面。小芷很明显的感觉老鼠被自己压扁了,小芷站好后看了看手,一手恶心的粘液。
那个胖女孩冷笑一下离开了,只留下小芷一人狼狈的杵在那里。
小芷在一处树荫下用木棍挖了个坑,把老鼠放进去,再埋好,并找了几个扁扁的石头立在土堆外的一圈。小芷闭眼沉默了一小会,便离开了。毕竟已经上课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