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作者:你是神明的公主 更新时间:2020/12/15 21:48:33 字数:5255

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

眼看已经快入深冬,唐鹿笙的身子也越来越冷了,宋府不比唐家暖和,更多的是刺骨的冷。

穿着缕银线藤萝纹雪袄的唐鹿笙站在屋外,看着这一片片雪花从天而降,不快也不慢。

她总是觉得看下雪的过程是十分治愈的,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陪在一旁的丫鬟有点按耐不住了,“小姐,您也在这站了好久了,不如先回屋歇息吧。”

“不错……那你搬个椅子过来坐坐吧。”

想着小姐终于能回屋的丫鬟原是一脸欢喜,谁知还有那后半段,倒是让丫鬟愣住了。

“不不不,小姐,我陪您。”丫鬟连忙摇了摇手。

唐鹿笙笑了。

“回屋拿把油纸伞来。”唐鹿笙吩咐道。

其实这么说起来,唐鹿笙确实是有些腿脚麻了。可是这么好个雪景不看看真是可惜。想着也没事做,不如在宋府走走,看看这宋府的雪景与唐家有何不同。

进屋后的丫鬟很快拿了个红色油纸伞出来,撑起伞,细心的让小姐先走。

“小姐,下雪天路滑,慢些走。”

上次唐鹿笙还掉过河塘,丫鬟是不敢当面讲,只得委婉点,不要这次再有什么闪失,上头的责罚小丫鬟承担不起的。

“好。”唐鹿笙应着。

“小姐,你叫我查的白鸽,那只白鸽是只传信鸽子。”

“传信鸽?”

“是的,小姐,据说这宋府不止一位少爷曾经还存在过一位小姐,现在算起来差不多和小姐一样的年纪。”

唐鹿笙这次不准备说话,她想等着丫鬟把话说完。

“后来,想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导致宋府只剩一位少爷,这白鸽极大可能是这府里的少爷与小姐相通信的传信鸽。”

虽说这丫鬟的消息不太广泛,但是关键消息倒是不少。

“现已入冬,这鸽子必定还需要人照料吧。”

“回小姐,听下人们相传这白鸽总是会被宋府的少爷照料,那次真是巧了,被小姐瞧见。”

“意料之外呢。”

“这话这么一说,我两位哥哥去哪了呢?”自从庆典那次结束后,唐鹿笙好像就再也看不见哥哥们的身影了,是又去忙于事务了吗?

“两位少爷让我照顾好您,少爷们也不曾告知我。”丫鬟怕唐鹿笙一气之下责罚于她,便后又补了一句“请小姐息怒。”

唐鹿笙听后,对丫鬟笑了笑,意思是她并不要求丫鬟什么事情都要知道,这次不知道也是再正常不过之事,不必谈什么责罚。

两人之间话还在继续,这时来了一个人说是来找唐家大小姐的。

“我就是,所为何事?”唐鹿笙想不明白现在有人来找她算是怎么回事呢,自己殊不知又惹别人不愉快了?

刚在反思自己,那人说话了,先是自报明了自己的身份。

“小姐,我是湘家少爷派来的。”

“湘家少爷?”

唐鹿笙脑里迷迷糊糊听过这个词?“我是湘家的少爷。”

是,是谁啊?

可惜那日喝醉酒,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困难。

“少爷要求小姐回去一趟,少爷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了。”

“好。”

唐鹿笙应了之后,这位下人便退了回去。

又一次剩下唐鹿笙和丫鬟二人。

这丫鬟倒是觉得此事不简单,“小姐,随便一个下人就可以说是湘家的人吗?这明摆着不是耍我们吗?“

“不,我看见他腰间别这一个只有湘家下人才会配的挂绳。”唐鹿笙立马否定了丫鬟的说法。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次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回去吧。”唐鹿笙决定了,不管是好是坏,总得试试不是吗?

“好吧,小姐。”丫鬟是有点不情愿,但是小姐都同意的事情,她这一介丫鬟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回到院子一看,本就半信半疑的唐鹿笙现在是确定了自己的答案。

是真的。

湘家少爷湘经年正坐在院子内,悠闲自在的欣赏美景。

“原来少爷也喜欢下雪?”唐鹿笙先发制人。

“不错,不错。”这回答倒感觉他是在自言自语是怎么回事。

看这现在这湘家少爷好像心情很是不错,唐鹿笙立马趁热打铁:“那敢问少爷,找我过来有何要事呢?”

“你们两个,下去。”湘经年用手挥了挥,两位下人都走了出去,还顺带把门关了。

“关于上次你落水的事,你不追究与我吧?”湘经年先是说上了正事。

其实唐鹿笙是想追究与他的,毕竟这池塘现在温度可低了,但他都这么问了,不赞同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追究少爷。”

“唐家大小姐可否会弹琴呢?我这有一个上好的琴,可否为我献曲一首?”

好好的,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唐鹿笙舞艺好,那是真的不错,若让她弹琴,不如让她多练练舞。

“少爷,我不会弹琴,还请少爷谅解。”

这句话说出来真的是不知这湘经年会不会动怒,反正她唐鹿笙是害怕了。

“来,你上来。”湘经年好似一点也不建议她不会弹琴。

“小姐……”在一旁的丫鬟看着趋势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在唐鹿笙耳边轻轻唤了一声。

“不必担心。”唐鹿笙应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身为小姐,必定要上前一步。

湘经年把唐鹿笙引到琴边,意识她先在琴面前坐下来。

“不如我来教教你如何?”

这怕是不妥吧……男女授受不亲啊。

唐鹿笙还在犹豫要不要把手放在琴上,湘经年倒是先下手为强,握住了唐鹿笙的纤纤玉手,放在了琴上。

一拨一弹,琴面发出悦耳动听的声响。可是唐鹿笙哪懂什么音乐,湘经年握她手的力度大了些,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他就这样不撒开了。

一首琴曲结束,湘经年总算是松开了唐鹿笙的小手,还不等唐鹿笙好生瞧瞧自己的手,湘经年发话了。

“今日教你这首曲子可会弹?”

她唐鹿笙是神吗,就算是,就这么弹一遍她也不会啊,这让她怎么回答。

“回少爷,这琴声音极其悦耳动听,看似这材质也是上好的材料制成,为我所弹,怕是太委屈着它了。”

湘经年听了貌似挺愉快的,回了唐鹿笙的话:“这又如何?琴不就是让人来弹吗?若对曲子有些生疏,这琴便赠予你,多加练习。”

“下回我要听着你来弹。”

唐鹿笙算是愣住了,把她叫过去,送了她一把好琴,却还让她学会一首曲子,太欺负人了。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下回是何时,她是否能在下回之前练会。

“敢问少爷下回是何时?”

“下回,我去你白梅阁亲自听。”

造孽啊!

一般庆典结束后的流程是各个豪门世家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府邸了,不过还好唐家还有位知晓音律的唐叙歌,说不定可以让她度过难关。

唐鹿笙是一秒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她要找到哥哥们,然后请求回家。

若是继续待在这湘经年面前,怕是连小命都不保了,这回是弹琴,下回又是什么,谁能知晓啊。

“好,回去吧。”湘经年对着候在一旁的下人说道。

这场面是现在唐鹿笙最愿意瞧见的了,心里暗喜。

唐鹿笙就行着礼,看着湘经年走远放心后,立马对身边丫鬟说到:“快去通知两位少爷,就说庆典结束,本小姐要回唐家了。”

“是。”丫鬟应着退了下去。

剩的唐鹿笙一个人心里暗暗叫苦,弹琴算是怎么回事,果然,还是在唐家最舒服自在。

面对这普普通通的小房屋,宋宜秋算起来已经是不下三次来了,目的只有一个——把宋梵听带回家。

“我都说了我不会回去的,他们老人家照顾我不容易。”宋梵听像是也有点怠倦了。

“梵听,你要知道,你是姓宋,是宋家的人,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回去的。”作为一同长大的宋宜秋总是会不厌其烦的劝说宋梵听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我答应你,你回了宋府,闲来无事还可以来这看看两位老人家。”

宋梵听有些动摇了,她不肯离开这破房屋,一是舍不得,二是这养父母都老了,见不得别离,若是晓得宋梵听离开后再也不回来,怕是也会受到影响。

“我不是那么不讲道理之人,我会时不时派下人为照顾你的养父母给予一点酬劳的,你还不相信我吗?”

在宋府宋梵听若是闯了什么祸,宋宜秋必定会二话不说,给予帮助,也都是宋宜秋在她最困难时帮她逃出生天。

“我相信你,不过我要和他们告个别。”

“好,我在不远处等你。”

等两位老人家采完药材回来,宋梵听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并且承诺会时不时来看这两位老人家。

后来,宋宜秋便跟着宋梵听安安稳稳的回了宋府,刚进宋府,一声声小姐喊的宋梵听倒是有些不习惯。

那间房屋剩下老人家二人,仿佛宋梵听从来没有来过,可始终只有他们知道,他们的心里有一个位置是留给宋梵听的。

至于宋宜秋和宋梵听传书信时用到的白鸽,现在已经在宋梵听的养父身边。

其实这只白鸽原是养父的,那一次,宋梵听在家里闲来无事,便偶然看见养父在“咕咕”的叫唤,这让宋梵听很不解。

“这是做甚?”宋梵听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养父并没有直接回答宋梵听的问题,而是让她稍等片刻。

片刻之后,从远处飞来一只白鸽,径直飞到养父身边,停了下来。

这可让宋梵听饱了眼福,毕竟是第一次见到鸽子,甚是好奇。

刚想上手摸摸那顺滑无比的羽毛,却被养父阻止了,“它对你有些面生,让它熟悉熟悉吧。”

养父把喂鸽子的食物给了宋梵听,想让她喂喂这只鸽子。

宋梵听初接到这食物,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忧,怕若是这鸽子飞走,莫不是瞧不起她?

“放心,这只鸽子不会攻击人,性格温顺,喂吧。”养父说道。

宋梵听鼓起勇气把食物放在手中央,往白鸽那里伸了伸。

白鸽看着宋梵听,起初是歪了歪脑袋,又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宋梵听又把手伸长了一点,白鸽也不畏惧,往前跳了一步。

闻闻宋梵听手里的食物,放下戒备,终于吃了起来。

这一幕可是让宋梵听无与伦比的快乐,第一次被白鸽信任的感觉,真的很棒。

养父看着白鸽与宋梵听相处还算融洽,提议说让宋梵听来按时喂养鸽子。

宋梵听听了之后,连忙点头赞同。再后来,白鸽就承担起传书信的重要工作。

过了些时日,那只原本应该在养父那的白鸽却扑棱扑棱的飞到了宋府,飞到了宋梵听的房间。

如今宋梵听已回到宋府,那么这只白鸽是养父派来的吗?

来不及思考,宋梵听已经看见白鸽脚上缠着的卷纸了。

她把纸拉开,纸上的字迹潦草,像是慌乱之中赶时间写出来的。

宋梵听左看右看,幸亏同养父母住过一段时间,要不然她还真不认得这几个字。

像是……“有难”

有难?这是什么意思?

感觉有大事发生的宋梵听决定自己回去,吩咐下人准备了一匹马,飞奔回了那间破房屋。

房屋外看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推开门,只听见那门咯吱的响了一声。

周围环境安静的让人觉得既压抑又害怕。

“有人吗?”宋梵听问着,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难不成是恶作剧?那只白鸽除了养父会驯养,还有谁呢?

或者说,白鸽只会听从养父或者是宋梵听的话了。

这更就不对劲了,收到白鸽的纸条是将近晌午的时候,骑马速度很快,按常理来说,等宋梵听到达时,养父母应该在用膳啊。

为何不见得养父母的人影?

宋梵听觉着怪异,想着先一个个房间查看一番。

还没等得宋梵听再次起步,她却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把她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宋梵听虽不好说话,但是她发现她的养父母已经被贼人五花大绑在了椅子上。嘴也被塞了起来。

这歹徒不留给宋梵听一丝机会,用厚重的布硬生生的塞住了宋梵听的嘴,那块布被歹徒塞得几乎已经到了宋梵听的喉咙根部,甚至用手也难拿出来。

现在宋梵听可以体会到养父母的感觉了,不过明明那时她一直和养父母在一起生活。

这歹徒要杀要剐为什么不在那时?那时岂不是更加容易。现在她已经回了宋府 若不是那只白鸽,她甚至都以为养父母会生活的安安稳稳。

歹徒好像不打算让宋梵听就那么的置于死地,拿开了塞在她嘴里的布料。

“宋梵听啊,终于被我抓住了把柄。”

“你是谁?把我放开。”

“现在是轮到你给我谈条件了吗?看见那两位老人家了吗?”

宋梵听慌了,当初在她命悬一线时,是这两位细心的照顾她,呵护她,现在他们却硬危险自己怎能坐视不管?

“你想干什么?需要钱吗,我宋府多的是,你放我回去,我定会给你不少黄金。”

“放你回去也不是不可能,把我手里那颗毒吃了并且要听从我的命令。”

这个要求是个人都不会答应的,自愿吃毒,吃了还要为他效力?

“你想得美!”宋梵听面对这不可理喻的要求完全不能接受,直接反驳了回去。

“是吗?你考虑好了再说话。”

这歹徒怕是已经很不耐烦了,用把锋利的刀架在养父的脖子上。

养父被他绑的手脚根本动弹不得,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怎么办?

如今,只能听他的话了吗?

宋梵听低下了头,陷入沉思。

“别听他的,快跑!我们这老骨头死了也值!”养母看着宋梵听喊着。

这声叫喊让歹徒极其不满意,把刀架到了养母的脖子上,瞬间脖子上就出现了明显的一条血迹。

“别杀她,我答应你。”宋梵听完全来不及思考,她不想再看见养父母因为她再受伤害了。

“好,这才叫听话。”说完,歹徒把毒药递给了宋梵听,宋梵听看了看养父母,一口吞了进去。

“我吃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这两位老人家,一切事情只要我能我都会按你说的去做。”

眼睁睁看着一直被宠爱的女儿被歹徒逼着吃下毒药,他们的眼里充满了对她的疼惜,以及对他的痛恨。

“能放了他们吗?”宋梵听问道。

“可以。”

反正毒药都吃了,这两个老骨头留着干什么呢。一个堂堂宋府的小姐居然会因为他们如此听他的话,这真是一件好事。

“你吃的毒药解药少之又少, 我这一个,都不知谁还有了,若你不听话我可以立马让你的血四处迸溅!”

当然这话是吓宋梵听的,开头的不错,那种稀罕的毒药,解药也就很少,但是并不会出血四溅。

那种毒药自吃进去后,就已经在体内发生效果了,在身体内存在越久,越能肆意的扩大毒素的范围,先是一些小毛病,后毒素会满满蔓延到身体的血管,细胞,甚至到心脏……

那歹徒把两位老人家放开之后,警告宋梵听毒药之事不能与外人所说,不然就要了养父母的命。

宋梵听最害怕就是养父母因为她受到牵连,便答应了他,尽宋梵听的努力达到他的要求。

后来,歹徒翻窗逃走了,宋梵听的养父母抱着宋梵听哭了起来。

宋梵听只盼望着养父母的伤势,除了养母脖子留下了又红又深的刀口,其他倒无大碍,还好这道口子不会触及到根部,要不然可不好办。

再后来,为了养父母的人身安全,宋梵听经过宋宜秋的允许,把他们接到了宋府来住。

至少在这里会离宋梵听进些,好让她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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