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鹿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难不成是这少爷发现她要逃走,才上房顶阻拦她?
“少爷,好巧啊。”唐鹿笙对湘经年笑了笑。
湘经年听见后干脆坐在了房顶上,也回了唐鹿笙一个微笑。
唐鹿笙看湘经年如此放松,那她不如抓紧时间逃出去。
刚想准备从湘经年面前过去,湘经年伸手拦住了她。
这让唐鹿笙甚是焦急,忙着解释道:“啊,少爷,今晚月色真美。”
湘经年看了看头顶,又看了看唐鹿笙,说道:“今晚没有月亮。”
唐鹿笙此刻心情真是五味杂陈:“那今晚星星真亮。”
湘经年依旧面不改色,回道:“是挺亮的,亮的我都能看见你晚上翻屋顶。”
唐鹿笙灵机一动解释道:“这不,在屋内看见星星漂亮,上房顶好好观赏。”
“别忽悠我了,唐家大小姐夜晚翻屋顶为了看星星,说给谁听谁都不相信。”
湘经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唐鹿笙是更加焦急了。
“少爷,你就放我走吧,我还会爬树呢,不信你就问问我家丫鬟。”
唐鹿笙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只能实话实说。
湘经年听了之后,没什么回应,只是默默看着唐鹿笙,也不说话。
片刻后,湘经年收回了自己的手,说道:“走吧,以后可别再被骗了。”
唐鹿笙心里那叫一个愉快,点了点头,然后从房顶上逃了回去。
独自在屋顶的湘经年看着唐鹿笙消失的背影笑了笑。
翌日,唐鹿笙一觉醒来,看着属于自己的房间,心情大好,果然,还是在自己的家里好。
正所谓:金屋银屋,不如自家的草屋啊。
然而,相比宁静的唐家,宋府此刻却是闹得人心惶惶。
宋府内,处处充满着人们的叫喊声,一个个官兵把剑**,毫不留情的杀掉了宋府的下人丫鬟。
宋梵听跑出来,看见宋府如此惨状,才发现有人入侵。
宋梵听第一反应便是找到宋宜秋和自己的父母亲,跑了几处,却毫无收获。
不料,自己被官兵发现,带到了陆榕哲的身边。
陆榕哲看了看宋梵听,满是得意的对她说着:“你看,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你是否喜欢呀?”
宋梵听被人牵制住,又不好脱身,眼里全是愤怒和憎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宋府的人?”
“你好好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我让你做的事呢?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陆榕哲看见宋梵听如此的不服从,更是气恼,先是一顿责骂,问的宋梵听哑口无言。
“来啊,给我把人带上来。”
片刻后,那些官兵压着一些人来到了陆榕哲面前。
“娘!爹!”宋梵听看着自己的父母亲被压制住,更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
“梵听啊,不要管我们,你快跑!”宋梵听的娘对着宋梵听说着。
宋梵听现在进不得,退不得,只能看着娘亲,摇着头,眼里满是眼泪。
“梵听啊,你回来爹娘都十分欣慰,想着你终于长大了……”
不曾想到宋梵听的娘亲还未将话说完,便被压着她的士兵往肚子上打了一拳。
宋娘亲被打了之后,甚至已经站立不住,跪了下来,嘴里吐出了一滩血。
“娘!”宋梵听看着自己的娘亲受伤,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内心是惭愧不已。
陆榕哲揉了揉太阳穴,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人太吵了,我就揍她一拳,你不会在意吧?”
宋梵听听了之后,悲愤欲绝,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跪下来求着陆榕哲。
“少爷,求求你放了我们吧……”宋梵听看着自己的娘亲身体不适,内心更是压抑。
陆榕哲笑了笑,回了她:“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啊?大点声!”
宋梵听本不想如此卑微,看见自己家的人被如此虐待,她宁愿跪下来求着他。
扑通一声,宋梵听跪着,抬起头看着陆榕哲,眼里本满是愤怒现在却已消失不见。
“少爷,求求你,放了我的爹娘,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陆榕哲对一个官兵使了个眼色,那个官兵二话不说,直接一刀抹了宋父亲的脖子。
宋父亲当场倒地,血流不止,渐渐的停止了呼吸。
宋梵听挣扎着,喊着,哭着,然而这些却不能给陆榕哲带来一些宽容。
陆榕哲先是指着宋梵听的娘亲,后又将手指移到了宋宜秋身上。
“你说,接下来是她好呢?还是他来?”陆榕哲有些挑逗的口语对宋梵听说着。
这两个人宋梵听哪个都不想失去,一个是朝夕相处的宋宜秋,还有一个是扶养自己成人的娘亲。
“少爷,少爷,我愿意什么都做,求你不要再杀了。”
宋梵听移到陆榕哲脚边,拉着陆榕哲的衣服,祈求着。
陆榕哲将她扶了起来。失去亲人的痛苦让宋梵听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
“梵听啊,你要记住,这些都是她唐鹿笙害的。”
接着,宋娘亲也被刀抹了脖子,鲜血将刀子染的血红。
那刀上一滴滴血滴到地上,就宛如是宋梵听的精神世界在一点点崩溃。
“娘,爹……”宋梵听几乎已经承受不住双亲离去的痛苦,眼前已经有些犯黑。
“起来,你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吗?杀了宋宜秋试试?”
陆榕哲顾不得宋梵听的感受,硬生生将她拉了起来,给了她一把刀。
“拿着,杀了他!”陆榕哲耐心仿佛已经忍受不住宋梵听行动如此的缓慢,推了她一把。
她颤颤巍巍的拿着被鲜血染红的刀,满满靠近宋宜秋。
宋宜秋看着宋梵听,挣扎着说道:“梵听,是我啊,我是宋宜秋,你不认识我了吗?”
宋梵听站在宋宜秋的面前,双手在发抖,不停的告诉自己,她不能杀了他。
陆榕哲看的甚是不满意,在宋梵听身后一边扶着她一边把刀拿起来。
还未等宋梵听反应,那把长刀已经又快又准的插入了宋宜秋的心脏。
宋宜秋用不了多久,也停止了呼吸。
宋梵听连忙把刀扔了,抱着宋宜秋,哭的像个小孩子。
陆榕哲是毫不心软,又将宋梵听拉了起来,对着她说:“你记住,现在你宋府这些惨状都是她唐鹿笙一人造成,你要怪就怪她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宋梵听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一直重复着问为什么。
陆榕哲很不耐烦的说着:“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为我效力的,杀人乱麻的宋梵听到哪里去了?”
宋梵听眼神一直看着死去的亲人们,似乎没有在意陆榕哲说的什么。
陆榕哲看着这有气无力的宋梵听,心里甚是不爽,命令官兵们把宋府内无关紧要的仆人杀了。
“少爷,都办好了。”官兵说着。
陆榕哲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回去吧。”
“少爷,这女子……”
“既然她不听话,便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宋梵听虽是十分悲痛,但他陆榕哲说的话她是听的一清二楚。
最后,宋府只剩下宋梵听一个,宋梵听抱着娘亲痛哭,仿佛这样自己感觉能好些。
转回唐家,唐鹿笙醒了之后,一直盯着天花板看着,感觉在思考些什么。
“小姐?小姐起床了。”丫鬟在外喊着。
“来了。”唐鹿笙快速的穿好衣裳,开了门,放了丫鬟进屋。
“小姐,为何你脸色如此憔悴?是在唐家不舒服吗?”
唐鹿笙被丫鬟这么一说,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道:“不是的呀,我在唐家感觉甚是惬意呢。”
“是吗,那就好。”丫鬟听唐鹿笙解释,心里安稳了一些。
“我突然想出去逛逛,你不必跟来。”
“好,小姐早点回来。”
唐鹿笙挥了挥手,出了唐家。
这么细细想来,自从唐家出了事,她就很少来这繁华的街道了。
唐鹿笙选了一个面馆,找位置坐了下来:“小二,来碗你们这的招牌面。”
“好勒,客官稍等。”这家店的小二十分热情。
据说这家面馆会给来到店里的乞丐每人送一碗免费的面。
有人曾问过这家店的老板,为什么要那么大方,老板的回答是,谁都不容易啊,一碗面而已。
冲着这个规矩,唐鹿笙觉得这次她的选择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热腾腾的面被小二端了上来,唐鹿笙看了看色香味俱全的面,搓搓手,刚想动筷子。
余光却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物,那是……宋梵听?!
唐鹿笙愣了片刻,看着宋梵听,而宋梵听此刻却心不在焉在集市上走着。
她的眼里再也没有光了,相比于集市上的轻松,欢快的气氛,她看来是格格不入。
这繁华的集市上虽有不少店铺,但无依无靠的宋梵听看来是没有一处可以容的下她的地方。
走累了,她就随意在一处坐下歇息了片刻,闭上了眼睛。
“诶,你谁啊你?这是我们兄弟几个的地方,你凭什么在这?”
一群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人看见宋梵听二话不说就是对她一顿指责。
听见声音的宋梵听睁开了眼睛,看了看那些人,什么话也不说,也没有什么行动。
“和你说话呢!你听不见?”那流浪汉好似更加猖狂了起来。
宋梵听的不理不睬的态度对于流浪汉来说是极其的侮辱他,是不给他面子。
流浪汉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宋梵听粗暴的拉了起来,推到一边。
“什么人啊,真的是,下次再来信不信我揍你?!”
流浪汉抱怨了一通,对宋梵听是没有一个好脸色。
唐鹿笙是看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抓着宋梵听的手腕离开了那流浪汉。
宋梵听倔强的很,把唐鹿笙拉着她的手甩开,说道:“你干什么?看我笑话?”
唐鹿笙看着她,轻叹了口气:“我根本没有那个意向,你我本不同,我为何要如此看你笑话?”
宋梵听听了后,轻笑了几声:“是不同,你是唐家大小姐,我是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是!”
救了她反被她骂的估计也就只有唐鹿笙了,但唐鹿笙并不气恼: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各种的难处,我不怪你。”
宋梵听魂不守舍的蹲在原地,痛哭了起来。
“我娘,我爹,还有我哥哥,他们都死了,我现在无依无靠,我该怎么办……”
宋梵听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唐鹿笙在一旁轻拍着宋梵听的背,安慰着她。
“你若不嫌弃,可以在唐家住一些时日。”
宋梵听一愣,说着:“你还是不必留我了,是我安排人让你去湘家当丫鬟的。”
虽然宋梵听有些时候十分任性,但是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宋梵听陷害过唐鹿笙,现在唐鹿笙还要尽力去帮助她,若真住在了唐家,宋梵听肯定是心存愧疚的。
“这有什么大碍?不用说了,你随我回唐家,我叫人给你腾出一间屋子来。”
宋梵听明白若是她再拒绝,怕只会让唐鹿笙的决心更加坚定,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湘家
“娘,我这就给你叫太医来为你看病。”
湘经年蹲在床边,握着湘母亲的手,对湘母亲说着。
“儿啊,娘时日不多了,你要听从你爹的话,千万不可莽撞行事啊。”
湘母亲的气息是那么的虚弱,时不时还咳中带血。
她把沾着血的手帕放在了一边,温柔的嘱咐着湘经年。
此刻湘经年焦急万分,想去叫人找太医过来医治,又不想离开母亲。
“娘,你别说了,我去去就来。”
一番思考过后,湘经年选择了前者。刚在他准备离开母亲床边时,湘母亲拉住了他。
“儿,回来。仔细听我一言,在官朝中未必要提防陆榕哲陆氏一家,他们树**深,行事定要谨慎啊。”
还未说完,湘母亲十分痛苦的又咳了几声,鲜血立马染红了手帕。
“娘……”湘经年必须振作起来,他为了湘母亲放心,回道:”娘,孩儿定谨记教诲。”
湘母亲笑了笑,闭上眼。
湘经年痛苦万分,忍下眼泪,立马跑到门外:“来人啊,叫太医!”
等太医到了之后,他到湘母亲面前,测了测,又转过头,对湘经年沉痛的摇了摇头。
湘经年有些接受不了的拽着太医的肩膀,问着:“当真?若是骗我,我就砍了你的头。”
太医也被吓住了,连忙回话:“少爷,小人说的话没有半句假话,我今日那我的人头担保。”
湘经年痴痴的看着湘母亲,双腿无力,跪在了母亲的面前。
“你们先下去吧。”
“是。”
湘经年泣不成声,紧握着湘母亲的手,颤抖着……
湘母亲去世后,湘父亲曾找过湘经年谈话。
“皇帝陛下找过我,说因是唐家一事,命我查找,并赐我为锦衣卫指挥使。”
“恭喜爹爹。”湘经年祝贺着。
“此后你便也是位锦衣卫,行事定要不负陛下的恩情。”
湘父亲接着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光鲜亮丽。”
“今日上朝时,陛下命我查找导致唐家覆灭的真凶,我这里先派出一些人去搜集证据,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儿必定协助爹办案早日找到凶手。”
不久,皇帝陛下的圣旨就到达了湘家,湘父亲和湘经年一同跪在公公面前,听公公念着圣旨。
公公念完后,将圣旨交到了湘父亲手上,还不忘祝贺一句。
后来,湘经年便背负着锦衣卫的职责,成为了家喻户晓的锦衣卫湘大人。
唐鹿笙知晓此事后,心里想着:既然是关于我唐家的事,我身为小姐怎能做事不管?
于是唐鹿笙便隐藏了唐家小姐的身份,经过了皇帝陛下的允许,协助湘经年办案。
唐鹿笙在出门前换了身衣裳,到了湘经年所在的地方,刚准备进去,却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守卫拦住。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我是……一介草民,听说这里能报案,特地求见湘大人。”
唐鹿笙还算是有些小聪明,不过这可不能成为侍卫放她进去的理由。
“这里岂是你一介草夫想进就进的?”
侍卫不屈不饶,死活不肯放唐鹿笙进去。
唐鹿笙想了想,笑着说道:“不进也罢。”转过身去准备往回走。
两个侍卫以为她就此离开,却未曾想唐鹿笙一个猛转身,准备冲进去。
然而这办法并没有什么用处,那侍卫看着唐鹿笙要硬闯,立马抽出了刀指着唐鹿笙。
“两位大哥,息怒息怒。”唐鹿笙怕了,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会来真的。
“是何人在此喧哗?”
寻声望去,正是升位的锦衣卫湘经年,他虽穿着一身飞鱼服却藏不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
这一身装扮确是让唐鹿笙看呆了眼,想着:果真人靠衣装,这湘经年还是挺俊俏的。
“湘……湘大人。”唐鹿笙差点顺口喊出了湘经年的名字,若是在这被他们听见,今日唐鹿笙的人头定是不保了。
湘经年看了看唐鹿笙,对着身边的侍卫说:“她是辅助我办案的,让她进来吧。”
侍卫低着头回应着,便让唐鹿笙进了门。
“说吧,来这是为了唐家一案?”
“是的,既是唐家的事,我定要亲自抓住这个凶手。”
两人去了集市,查找线索。
路过一家卖伞的店铺,那老板鬼鬼祟祟,心不在焉,还时不时观察周围的情况,举止极其奇怪。
湘经年带着唐鹿笙去了一家面馆,随意的点了两碗面 ,低着头对唐鹿笙说道:“刚才那人你注意到了吗?”
“不错,初次我见他,他就眼神躲闪,看似是卖伞,在我认为他心思根本不在卖伞上面。”
“我们先观察片刻,看看再说。”
此时,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被小二端了上来。唐鹿笙是那种对美食不拒绝的人。
看着就觉得很好吃的面,唐鹿笙是等不及了,搓搓手,应和着湘经年:“不错不错。”
湘经年有些诧异的看着唐鹿笙,她这是说我的话不错呢,还是说这碗面不错?
就在唐鹿笙吃的真满足的时候,那个卖伞人却离开了店铺。
湘经年叫着唐鹿笙一起跟着,可唐鹿笙那碗面还剩余着一些。
唐鹿笙看了看湘经年,又看了看那碗面,还是急匆匆的再吃了几口,说着:“等等我,这面不吃浪费了。”
把面快速的塞入嘴后,唐鹿笙只能跑着跟上湘经年。
两人一路跟着那卖伞人走进人流稀少的巷子内。
可那卖伞人似乎已经有所察觉,站着停了片刻,把湘经年他们引到巷子内,才对他们动了手。
唐鹿笙见状立马进入防备状态,湘经年则抽出在随身携带着的刀与那卖伞人打了起来。
一番激烈的斗争过后,卖伞人被湘经年和唐鹿笙一同抓住。
“说!是谁指使你的?”湘经年压着他质问道。
那卖伞人顽固不灵,任凭湘经年怎么质问他都不肯说。
唐鹿笙便说道:“不肯说没关系,你可知道这位是谁?锦衣卫,有所耳闻吧?”
“我猜你一定知晓锦衣卫处罚犯人的招式,进了昭狱,有的是工具给你用,就怕你骨头脆……”
唐鹿笙特地用激将法,让着卖伞人说出真相。
那卖伞人被湘经年压制不能动弹,家喻户晓的锦衣卫谁不知是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