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渐渐上浮,我即将从睡梦中苏醒。
只是...
手腕和脚腕传来了冰冷的环形触感,身体也传来了很明显的失重感,我并没有安稳的睡在我的床上,或者说,我现在的状态是在半空。
原来如此,我是被吊起来了,而这个感觉...似乎是处刑官吧。
我睁开了眼睛,周围是一片漆黑,只有眼前有着些许光亮,我看向了眼前的那只微笑狗头,虽然已经看习惯了,虽然知道了她的本性,但那微笑的狗头还是那么渗人。
意识的形体是分散的,也就是说,我现在看见的是幻觉。
我...又犯病了。
我有病,那种病在医学上的术语叫做被害妄想症,而眼前的怪物,正是我的被害妄想症创造出来的。
微笑的狗头,泛着红光的眼瞳,蛇的下半身,节肢动物的四只足肢,两条手臂一条是带着倒刺的鞭子,一个是不停旋转的钻头,后背还有着四条机械臂分别拿着手锯、螺丝刀、锤子和钳子。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让人心生畏惧的存在。
既然我的人在这里了,那接下来我也就很清楚要发生什么了。
啪!
带倒刺的鞭子猛然抽到了我的侧肋处,那是种什么体验呢?鞭子抽打到身体的同时还将倒刺刺入了血肉,而伴随着这一鞭子的结束,倒刺还会勾走刺入的血肉。
总而言之就是非常的疼。
身体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想要惨叫、想要悲鸣、想要痛哭,但是我忍住了,毕竟习惯了,每次都哭哭啼啼的反而会变得很累。
哭也没有用,哭她又不会放过我,幻觉在未完成自己的目的之前,是绝对不会消失的,而处刑官的目的就是折磨我,往死里折磨的那种。
紧接着,处刑官迈动着僵硬的步伐来到了我的面前,她拿着钳子的机械臂朝着我的嘴巴伸了过来,最开始的几次我还会抵抗,但现在。
还不如让她早点结束了。
我配合的张开了嘴巴,而处刑官手中的钳子也伸进了我的嘴巴里,紧接着她的钳子就夹住了我的牙齿,然后...
后脑传来了一阵阵的抽痛,双手下意识想要挣脱手腕上沉重的手镣,但一想到这是幻觉,我就放弃了没有必要的挣扎
说实话,健全的牙齿被直接从牙槽里**,那感觉真不是人能够承受的,但这并不算完事,毕竟我还有很多牙齿呢。
而且,处刑官能做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她的幻觉持续时间也很长,我一时半会儿是不用急着回到现实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终于被处刑官折磨死了,怎么说呢,那是一种解脱吧。
嗯?要让我向您叙述一边我所遭遇的事情?真是奇怪的癖好。
好吧,我来说说我所承受的痛苦吧。
牙齿一颗颗被拔光,舌头被扯断,螺丝刀塞入指缝将指甲一片片撬掉,之后手指会被锯掉,肋骨会被锤子一根根敲碎,鞭子和电锯基本上是一直在工作,嘛,更多的细节也不用说了。
总而言之就是非常痛苦的体验,我建议您也试一遍。
意识在上浮,但我压制住了上浮的趋势,因为我想再睡一会懒觉,只是...
“公主...起...了...大人...床...”
似乎有谁在我的耳边说话,但是我不在意了,因为我已经决定了,决定了要睡懒觉,所以我是绝对不会现在苏醒的。
呼啦!
我的被子被掀开了。
真是的,这是谁啊,难道不知道掀被子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吗?我的家里可没有这么不懂礼数的孩子。
身体下意识的缩了缩,可能是天气有点冷,也可能是我的睡衣有点薄,或者是两者都有。
哼哼,不过就是这种程度就想让我起床?太嫩了,要知道我的赖床技术可是被妈妈称赞过一流的,即使是妈妈也拿我没...办法...
......
想妈妈了,最近家里很热闹,有了一种真正家的感觉,所以就会忍不住的想到妈妈。
她是个很称职的母亲,她既严厉又温柔、她能在我最伤心的时候安慰我、也能在遇到幻觉的时候陪在我的身边。
虽然即使到了现在,我也会认为有时候妈妈对我的惩戒太过于过分了,不过妈妈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不然我也不会在现在想念她。
算了,不提妈妈的事情了。
不过,那个掀我被子的小淘气似乎是有点过分了,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那个小淘气竟然给我翻了个身,让我变成了仰躺的睡姿。
呼吸有一瞬间的不舒服,但很快就习惯了,真的,我实在是不想让胸前那两坨继续成长下去了,不是我讨厌那里,而是我觉得那里再长大下去的话,会影响到运动的。
再然后,我就感觉到了某个柔软的物体压在了我的小腹上,有人跨坐在了我的小腹上,而这一行为无疑让我联想到了在医院时椿做过的事情。
啊!睡意瞬间全没了!
于是我睁开了眼睛,看向坐在我腹部上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少女,一个红色头发,穿着一身黑白相间女仆装的少女,此时她的嘴角挂着一个邪气满满的笑容,一字一顿的说道。
“早,上,好,公,主,大,人。”
鉴定完毕,是个变态。
于是我打算起身直接推开这个红发少女,只是我刚刚起身,红发少女就把我推回到了床上,并俯身压了下来。
我想用双手推开她,但是却被她抓住了双手举过了头顶。
“哎呀呀呀,公主大人不继续睡了吗?优质的睡眠可是很重要的哦。”
我没有和她对视,也不打算和她对视,我将头偏向了一边,打算无视她。
为什么我会这么没有礼貌,原因很简单,我嫌弃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也是我的幻觉。
序列100,编号43,评级B,变态。
要说七百多个幻觉里谁最特殊?毫无疑问的就是这家伙,因为她...因为她...
呜哇!有点烦!知道您在看!所以有点烦!
因为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做H事情的幻觉,而且...而且...这家伙的幻觉目的是...
是...呜哇!这个混蛋啊!即使是我说出来那种话也是会觉得羞耻的!
我将那快要冲昏我脑子的羞耻情绪碾碎,让心情再度平复了下来。
变态的幻觉目的就是让和我做H的事情,做到我死为止。
......
杀了我吧!我#%*?@
再度碾碎了乱七八糟的情绪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变态。
“早上好,变态小姐。”
我能看见变态的额头上明显出现了三条黑线,然后她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我说道。
“公主大人,我说过的吧,我的名字现在叫琉璃,可以不要用那么奇怪的名字称呼我吗?”
“我知道了,琉璃小姐。”
“啧。”
我叫她琉璃她反而有些不爽了起来,毕竟我这么老老实实的答应她,也就是说明她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对我下手了。
“话说,琉璃小姐,您可以从我身上下来吗?”
琉璃没有说话,而是用那双狷狂的红色眼瞳盯着我的眼睛。
为了不让我自己产生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我的心中在拼命的碾碎各种各样的情绪。
最终,琉璃还是放开了我,从我的身上下来。
没办法,她必须听从我的指令,从被召唤出来的那一刻,他们就注定没有办法违逆我。
见她从我的身上下来,为了以防万一我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碾碎了那该死的失望情绪后我对着整理起自己裙摆的琉璃问道。
“对了,琉璃小姐,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称呼我为‘公主’吗?”
听到我的问话,琉璃微微一顿,然后转身,对着我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她两三步来到了我的身前,用食指挑起了我的下巴。
“公主大人,您很想知道吗?”
我依然维持着那副淡然自若的笑容,并且咬字清晰明了的告诉了她。
“是的,琉璃小姐,我很想知道。”
然后,琉璃就缓缓将嘴唇凑到了我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后,语气暧昧的说道。
“那~是~秘~密~哦~”
谢谢,没被撩到,不仅没有,还觉得很尬。
似乎是也发现了这种暧昧的动作对我无效一般,琉璃撇了撇嘴,转生继续整理自己根本不怎么乱的裙子了。
我就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而她则是带着一抹邪笑回看着我。
这个变态怎么还不走?你这个变态想留在这里过年吗?
大概五分钟过去了,这个变态还站在原地看着我,最终我还是没忍住,对她问道。
“那个...琉璃小姐,您怎么还不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不不不,公主大人,我可是您的女仆,当然是要为您更衣的。”
滚啊!你个死变态!假女仆!别以为穿上一身女仆装你就是女仆了!女仆的事情你一件都没干!你就想占我便宜!你下流!你臭不要脸!
当然,这话我是没有说出口的,而我也什么都没说,直接拎着琉璃的后衣领,然后把她丢出了门外,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世界似乎安静了。
并没有...
咚咚咚咚咚!
“公主大人!你开门啊!你有本事长得那么漂亮!你怎么没本事开门!”
???
你他妈在说什么怪话?无视了变态的敲门声,我开始找起了今天要穿的衣物。
自战萧筱事件后已经过去了一周,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城市的重建速度并不快捷,人们只能勉强的在避难所度过了三天,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城市的重建宣布完成。
不必惊讶,您永远不用怀疑阿尼姆贝多的建造速度。
顺带一提,焚尸案所毁坏的房屋也被修复了。
城市被建造完毕,但城市中遇难的人却回不来了,圣光教的亡灵主教想要使用大范围的亡灵复苏术,将死掉的人多少复活成一些不死族。
但遗憾的是,那些死掉的人基本上都是被火柱砸死的人,而火柱的特性就是能燃烧灵魂,所以亡灵主教最终骂骂咧咧的无功而返。
这几天,一连报出了很多英雄协会的丑闻,先是战萧筱这个No.18变成活体灾害,一个火柱屠杀上万市民,再来就是英雄协会再灾害的肆虐下没有任何行动。
对比英雄协会,那只蠢笨的赤狼和寒冰巨人到更像是畏的英雄。
就在民众们开始对英雄协会进行批判的时候,英雄协会内部有爆出了一条丑闻,原来英雄协会在灾害发生时,是第一个行动起来的,他们被英雄协会的会长扎古聚集到了玉零市英雄协会的总部。
然后...然后他们就在宣讲大厅内被迷晕了,能做到同时迷晕这么多英雄的,也只有英雄协会的那位No.2迷烟了。
那么,英雄协会最怪的事情来了,迷烟这位英雄协会的No.2,他死了,他那不成人形的尸体还是被建筑工人们发现的。
据说,看见他尸体的工人们都吐了好几次。
好家伙,主谋没了,那找个人来背锅吧,于是所有人就把目光转向了英雄协会的会长扎古...的尸体上。
当得知扎古也死了的时候,民众们是满脸懵逼的。
拜托,你们俩是谁啊?是英雄协会的No.2和英雄协会的会长啊?怎么死的这么没牌面?
英雄协会...除了No.1似乎没人可以管事了?
但No.1那哈士奇般的性格...与其让她管理英雄协会,还不如直接把英雄协会总部大楼爆破,然后宣布玉零市英雄协会解散来的实在。
而No.3到No.10都摇头拒绝了管理英雄协会现在的烂摊子,于是众英雄只能决定向总部提出申请,申请给他们空降来一个会长。
但英雄协会的总部却是这样回应的。
“哎呀,你们玉零市的英雄协会会长这一职务就应该由你们玉零市的英雄们来担任嘛,毕竟都住在这个城市里,管理起了肯定会十分顺手。”
玉零市英雄协会的众人有许多mmp想说,但他们不敢。
这话简单直白的翻译过来就是八个字,[别找老子,老子不管]。
就当玉零市英雄协会因为自己家没有会长而焦头烂额的时候,英雄协会总部又给玉零市英雄协会回信了。
他们似乎是反悔了,给他们玉零市英雄协会空降了一名叫做[时之瞳]的S+级英雄会长。
S不S+级先不说,总而言之,这个时之瞳先去背锅吧。
时之瞳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点起来,他就要面对他的第一个难题了,那就是面对气势汹汹的记者大军。
面对记者们的狂轰滥炸,时之瞳是这样回应的。
“大家都很努力了呢。”
???
众记者黑人问号。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些记者的言辞逐渐尖锐了起来,而面对那些尖锐的问题,时之瞳是这样回答的。
“你们也很努力了呢。”
众记者最终也没办法在时之瞳这个看起来像是斯文败类,但实际上是一个傻子的英雄协会会长这里撬出什么有用的情报,而当他们离开英雄协会的时候他们才恍然回想起来。
他们,不是来追究时之瞳责任的,他们的目标是整个英雄协会啊!时之瞳只是被玉零市英雄协会踢出来背锅的,灾害发生的时候他人都不知道在哪里,玉零市的事情他知道个屁啊!
搞错目标的记者们也不好再回到英雄协会总部难为英雄协会了。
而近些天不仅是英雄协会出现了大新闻,还有天灾带来的大新闻。
玉零市出现的第六天灾——冰龙——贝列载德无疑是一个大新闻,而来玉零市参加音乐会的第八天灾——空王——希尔利亚·冯·卑斯麦就是另一个大新闻了。
在记者招待会上,有个憨批记者竟然问空王‘为什么不去阻止天灾,难道我们纳税人的钱都白交了吗?’然后空王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个记者给宰了。
我只能说...这位仁兄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精神病,就连我这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都比不了。
第八天灾——空王——希尔利亚·冯·卑斯麦是阿尼姆贝多的契约天灾,但别以为有着契约之名空王就是属于阿尼姆贝多,实际上空王只是在收阿尼姆贝多的保护费而已。
保护费是什么意思呢?不是我保护你不被别人欺负而收取的费用,而是我保护你不被我欺负而收取的费用,我没有义务为你做任何事情。
这就是保护费,怎么样?听上去是不是很霸道?但事实,空王收的保护费还是阿尼姆贝多倒贴的。
不过这些事情都和我的关系不大,时之瞳想当英雄协会的会长是他自己的意愿,并不是我的指示。
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正常的上学、放学、打工、回家。
只不过最近身边的确是热闹了许多,有了椿和幻觉们的出现,这个家明显不再冷清,别看我那样对待变态,但实际上我并不讨厌变态,只是有点嫌弃而已。
我其实还是挺享受现实中和他们的关系的,当然,幻觉中是一点也不享受就是了。
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了吧,被幻觉折磨了这么多年我竟然没被调教成一个抖M。
对了,我能回归日常生活还得多亏了那位局长,他说因为我是比较特殊的原因,不用长期在戒毒所进行戒毒,只需要每天去戒毒所签到一下,检测一下是否吸毒就行,而且我的这段吸毒履历他们也会尽量掩盖。
嘛,表面上的人生并没有就此完蛋也算是件好事吧,虽然我不太在意就是了。
换好衣服后,我走向了房门,美好的世界在向我招手,怎么能不去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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