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用雷天使的强电流烧毁电路的傀儡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它们手中的激光步枪也被一并烧坏,散发着糊味。
在确认附近百米范围内没有敌人的动静后,我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拥有夜视功能的双眼看到的是灰色的地面和墙壁,还有一扇扇房门。
门外的通道和我从电梯里出来时看到的通道没多大区别,就是多了这些小门,它们分布在妡彦待的那间病房的对面和两侧。
这些房间中的其中一间也许就是昕月待过的,但当下最重要的是尽快带着妡彦安全离开这里。
“小智,能定位到我的装备位置么?”
“现在定位不到,应该是被放在能够屏蔽信号的房间里,不过我定位到了信号中断时的位置,如果之后没有再被转移的话,应该就在那里。”
“把方位标出来吧。”
“好的。”
我返回病房内,妡彦依然蹲在床边。
听到我的脚步声,黑暗中的妡彦轻声问道:“皊月姐姐?”
“是我,有没有吓到?”
“没有,皊月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
我走到妡彦跟前,她站起来抱住了我,虽然嘴上说没有吓到,但我还是感觉到她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接下来你要跟紧我,怕走夜路吗?”
“不怕。”
我知道这是逞强的回答,可现在的情况也得坚强面对。
“还是找个可以照明的东西吧。”我边说边扫视了下房内,没有发现可以发光的东西。
抬头看到天花板上的照明/投影双用灯,心想也只有那个可以用了。
“妡彦你先松开一下。”
妡彦很听话,她马上放开了我。
“再退开一点,我怕撞到你。”
看到妡彦退了两步后,我一跃而起,一把将灯抓了下来。
这一跳大约有1.5米高,这个高度使身高一米六二的我足以够到高3.5米的天花板。
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半圆体灯罩,拇指刚好贴住了灯罩尾部的金属,将电流传入,点亮了这个小小的灯泡。
妡彦盯着我的手指,表情略显惊讶。
我以为她在看灯泡,就对她说:“别盯着灯看啦,对眼睛不好,跟紧我哦。”
如果不是为了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敌袭而空出一只手,我应该会牵着妡彦的小手一起走。
根据妡彦所画的结构图和智天使定位的坐标,我确认了首先要去的地方在一号警戒区中的一处房间。
我们出了病房门后左转,向一号警戒区与二号隔离区之间的一号隔离区前进。
通道内的环境温度达到了15摄氏度,空气湿度有40%RH,比病房中的温度和湿度略低,含氧量、气压则与病房中差不多,都是适合有机生命生存的指标。
我用较小的步伐慢跑,时不时回头看妡彦,怕她没跟上来,不过还好,妡彦跟的很紧。
小灯的亮度仅能照亮脚下半米的范围,对我而言有没有照明无所谓;对妡彦而言,只要能够照亮我的身影就够了。
我们跑了十来分钟,被一堵墙挡住了去路。墙上没有看到门,我用左手贴到墙上,来回擦拭,感应墙面部分是否有不同的结构区域。
反复摩擦后,大致摸出了门框和门锁部位。还是用之前开锁的方法,将手掌心贴住电子锁的感应区域——门的正中央(和之前的电梯门锁感应区域不同),向其传送电流,由智天使算出解锁频率。
“稍微等一会儿哦。”我回头向妡彦说道。
妡彦轻声回应:“嗯。”
过了两分钟,门打开了,我们进入一号隔离区,这里看起来和上个隔离区没啥不同,都是一条通道加两边墙壁排列着房间门的布局构造,环境指标也和二号隔离区差不多。
沿着通道又慢跑了几分钟,妡彦拽了拽我的衣摆,喘着气和我说:“皊月姐姐停一下吧。”
我知道她要休息,于是停下脚步。妡彦坐到地上,我站在旁边,警戒四周。
歇息片刻后,妡彦站起来表示她休息好了。
我们继续赶路,数分钟后再次被一堵墙挡住。
进行重复的动作后,智天使说道:“和之前那堵墙的门不同,该门结构类似气压舱门,没有采用电子锁,其开锁装置应该在另一侧。”
听到气压舱这个词,我马上意识到一号警戒区很可能是低气压区域,这意味着这扇门之后就是生命的禁地了。
我转头对妡彦说:“先去旁边的房间里躲一下吧。”
“为什么呀?门后面很危险么?”
“是的,门后面非常危险,来,我带你去那边的房间。”我边指边说,然后向通道左侧走去。
妡彦小步跟在后面,我来到离气压门三十米处的房间门前,先用左耳贴在门上听了听,房内没有动静,随后我的目光落到了门锁处。
从外观上来看,这是个需要用金属钥匙打开的老式锁,和我先前待的那间病房的门锁一样。
我看着这个锁犯了难,如果只是暴力开锁,那很简单,但这次我想尽可能在不破坏门体的前提下将其打开。
因为打开气压舱门后,通道内的气体肯定会迅速流失,这样会造成气压降低、氧气变少、温度下降,所以需要让妡彦暂时进入房内待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
我身上没有工具,靠电流又不能把这锁打开,左右张望也没在通道里发现什么工具。
只能去其它房间里找能够开锁的东西,这样想着的我一脚踹开了旁边的房门,门锁被踢得掉出来一半,成了这种样子,想必门也无法正常关上了。
“皊月姐姐,是进这间房躲着吗?”
“不是,你在门外稍微等一下。”
进入房中,四下翻找,没有找到能开锁的钥匙或铁丝,却发现了一张纸条。
我拿起纸条,上面写着几行简体汉字。
“这里什么也没有,没有生活,没有学习,没有人生。”
“人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奇怪么?虽然这里的孩子不被底下那些人称作人,但从本质上讲,我们都是同样的物种。”
“我对这种自欺欺人的世界感到绝望,但是懦弱的我不敢面对死亡,我只能继续浑浑噩噩下去。”
“我把这里的钥匙放在对面的那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