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等不及隔日,身怀着映月的陈楚歌,便再次回到了陈若兰的房间。
陈若兰依旧昏迷不醒,但是因为三尘道人为她卸去了一些药力,于是表情看起来没有之前那般痛苦。
为陈若兰诊治,映月一开始是不愿的。
以她的话说,她是看在陈楚歌愿意放开心神,愿意分享前世的知识的份上,才勉强与他交谈一二的。所以,陈楚歌休想得寸进尺,妄图她的帮助,甚至指使她去做些什么。
叭啦叭啦说了一堆,听在陈楚歌的耳朵里,其实就那么一句。
“哼,我才不会让你随意使唤呢呢呢呢呢。”
面对真的好似一名少女的映月,陈楚歌思绪了片刻,就想出了对付她的方法。
他回想了一下《兰心天缘》的剧情,然后将一些剧情剧透给了映月。
比如,差不多二百章左右时,陈若兰宁可受重伤,也不愿映月耗损本源出手相助。
比如,差不多二百七十章时,陈若兰放弃了机缘,换取了一件只能用来温养映月神魂的法器。
比如,差不多三百四十章时,陈若兰与映月在上元节游姜国皇城,陈若兰许的愿是希望映月可以如愿以偿。
再比如,差不多也是三百四十章时,遥遥望着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姜国七公主,陈若兰却心中传音,映月化人之后定比她更加美丽。
由于陈若兰在《兰心天缘》之中,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于是,陈若兰与映月的足迹遍布镇南域九州,留下了诸多温馨无比的场景。
于是乎,陈楚歌的剧透说着说着,就把映月说破防了。
她先是让陈楚歌闭嘴,然后隔了片刻后表示,她可以“勉为其难”的去看一下陈若兰现在的状况。
而映月的反应,自然是在陈楚歌的预料之中。
与那些苦大仇深被封印进戒指里的大能老爷爷的不同,映月是朵很纯粹的月亮花又或者说是花妖。
从始至终,映月的目的或者愿望就只有两个。
一是摆脱千年的孤独,得到他人的陪伴。
二是离开孤寂的黑风崖,与他人结伴踏遍四域三十六州,最后得道化形,以“人”的姿态存在于天地之间。
所以,当初陈楚歌才会说,映月是最好相处的背后灵。
原剧情之中,多少沾了些那什么什么苏的陈若兰,是一名无可挑剔的圣母。而映月就是托着那位大圣母的白莲花。
最好的例子,就是两人对待原版陈楚歌的态度。
面对从小被苛待自己,并且屡次三番的试图取她性命,甚至还曾对她图谋不轨的恶兄,陈若兰最后竟然选择了原谅。
而对于陈若兰这离谱至极的决定,映月居然很是欣慰的说了句,不愧是我的有缘人...
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想来,映月的心地是真的无法坏起来。
虽说,现在身在陈楚歌丹田中的映月,与原剧情的映月不知为何出现了不小的性格偏差。但陈楚歌觉得,双方的本质应该都是相同的。
所以,当映月愿意和陈楚歌沟通的时候,陈楚歌就已经确信,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抛下陈若兰不顾。
...
...
站在床榻边,看着陈若兰半晌,映月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传了过来。
「她就是我原本的宿主,未来的仙尊吗?」
陈楚歌能感觉得到,映月的情绪之中,有着些许的畏惧。
看来,仙尊这个等级,是映月这等天地奇物,都需要仰望的。
「嗯,前提是她可以顺利修炼。」
陈楚歌回应道。
「说起来,我大致的看了一下你记忆中的《兰心天缘》。为何,只到九百余章便戛然而止?是后续的剧情涉及到了什么,所以被屏蔽了?」
映月再度问道。
自身的记忆是否被做了手脚,本人其实是可以感受得到的。就比如陈楚歌现在,知道自己原本是有记忆的,只是不知为何想不起来。而不是他会认为,自己本身就不具备那些记忆。
「呃...具体我也想不起来。但八成是因为不想看了吧。毕竟你看,那本书的风格比较偏向女性,本身就不符合我的口味。我之所以会看是为了修仙的内容,但是越到后面越是一些爱恨纠葛。他们一直在谈情说爱根本没有时间修行,所以...」
根据模糊的印象,陈楚歌回答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本书还在连载之中,或者作者鸽掉了。
总而言之,并不是记忆被抹去,而是根本没有那些记忆。
听到陈楚歌的答案,映月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传音。
「那你怎么知道陈若兰会成为仙尊?你似乎连仙尊究竟代表什么都不知晓。」
「这个嘛...你看下那本书的简介,最后一句。」
「简介最后一句?‘且看陈若兰如何夺机缘,斩妖魔,战天骄,探古秘,终成一代仙尊’...」
「...」
「...」
良久的沉寂。
陈楚歌不知道映月是无话可说还是不想理他。他也仿佛能幻听到映月在质疑“就因为这?”
但是陈楚歌又能怎么办呢?那可是简介啊,简介还能骗人不成?
「总之,先检查一下陈若兰的状况吧。」
良久,映月的声音才终于响起。而这一次,她显然完全没有了对未来仙尊的敬畏。
「如何检查?把脉?」
「她是经脉堵塞,无法开辟丹田。所以,你直接用手触碰丹田的方位。你应该知道,丹田在哪。」
丹田?背后斜上方吗?
陈楚歌暗自腹诽,然后大致的算了算陈若兰小腹的位置,然后隔着被褥用食指轻点。
「怎么样?」
陈楚歌急迫的问道。
「什么怎么样?你是让我检查陈若兰,还是检查这被子?」
映月不悦的情绪传来。
「呃...难道还要掀开?」
「废话。」
陈楚歌有些抓耳挠腮的迟疑了一阵,然后果断的掀开了陈若兰身上的被子。然后,再次用食指点向陈若兰小腹。
「如何?」
「这寝衣健康得很。」
映月淡淡的回道。似是对陈楚歌的蹑手蹑脚颇为的不耐烦。
「好吧...」
陈楚歌说着,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解起了陈若兰身上的睡衣。
而就在他将睡衣解了一半之时,突然间陈若兰房间门被咚的打开,陈若兰那冒失的贴身侍女燕儿,端着茶杯与茶壶进到了房间之中。
...
侍女,看到了。
正在毛手毛脚的解三小姐寝衣的大少爷,以及三小姐展露在外的雪白的肌肤。
顿时,侍女的嘴张成了能塞入一个鸡蛋的形状。
“燕儿,你听我解释...”
啪嚓。
侍女没有听大少爷的解释,而是松手任凭茶杯茶壶摔在地上,匆忙转身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