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轻九柱,如果有时间,我刚好和其切磋一二。看看他们的实力如何。
滑头鬼伸手指着产屋敷耀哉身后屏风的阴影处:
“那个孩子是谁?也是九柱之一吗?从我和你进屋之后,便潜藏于此,他未免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吧——”
那是九柱之一的岩柱悲鸣屿行冥。
一个魁梧的男青年,有着一头清爽的短发,脖颈挂着佛珠,双目失明一片雪白,却能行走的轻松自如,沉默着走出屏风,跪拜在滑头鬼面前:
“还请阁下原谅。今天本该是要召开九柱会议的日子。
因为主公迟迟不曾和我联络,我才不得已出现在这里。”
他话是这么说,其实也是对于不速之客的滑头鬼不太信任,要保护主公的安危。
产屋敷耀哉欲言又止,抬起的手又慢慢的放下,有着苦笑地点着头:
“确有此事……”
滑头鬼倒是淡定的握着一杆烟枪,摸索着从蝴蝶屋顺来的火柴,擦出火花,点燃烟草,吧嗒吧嗒的抽着,吐出一个个烟圈:
“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位笑口常开的主公,也会苦恼的事情吗?”
产屋敷耀哉露出疲惫的神情,有些萎靡不振的轻声细语的说出一个令人惋惜的故事。
是有关最近被他提拔为九柱之一的风柱,他的好友为救他而惨死。
这导致那个风柱情绪失控,为此大发雷霆。
几乎是想要指着自己的主公鼻子破口大骂,而说得话无非是:
“所谓的鬼杀队领袖,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之辈,没见过鬼的残忍,家人也没被鬼吃过,只是一次次叫他们这群鬼杀队成员送死,不停的送死。而他产屋敷耀哉,就这样坐享其成,让这群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的送死。”
这就是那个风柱的想法了。
产屋敷耀哉很平静的讲故事讲述完整,随后被压抑着怒火的岩柱悲鸣屿行冥补充说明:
“主公您的身体,不同于我这般虽然失明,但仍可以借助天生神力的辅助去战斗……
那个小鬼,他——“
产屋敷耀哉摆了摆手:
“如果是我的家人被杀,被鬼所杀。
我可以想象到,又一个朝夕相处亲如手足的兄弟惨死在自己面前,这种痛恨自己弱小,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忍不住想要嘶吼谩骂的心情。
他对于我这种不用经历生离死别的主公,我这种躲在屋子里指手画脚的男人,被他讨厌是理所当然的。”
……
呼吸有些紊乱,捂住胸口已经开始沉浸在绝望的悲痛之中,眼神复杂的产屋敷耀哉苦涩的笑着:
“你不必安慰我的,悲鸣屿。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讨厌了。
拥有家族遗传病的我们,只能通过在后方为您们摇旗呐喊,通过提供后勤的方式,在远方为你们加油打气。
虽然我也很想握紧日轮刀出门和那群恶鬼厮杀,可是我的身体条件并不允许。
所以我从出生时,得知自己的命运和所剩不多的寿命时,便在努力做好一位主公应尽的职责。
这次的九柱会议,也是为了能得到那位风柱的原谅,而特地召开的。”
这是产屋敷耀哉的为君之道,他明明和周遭鬼杀队的成员年纪相仿,却异常的成熟。
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里,不得不督促自己疯狂的努力。
——
这也是为什么悲鸣屿冒着被主公处罚的前提下,也要违背命令,潜伏在屏风之中,警惕滑头鬼是否会对自己的主公不利。
毕竟这些九柱作为鬼杀队最强的天花板,年纪轻,并且个性十足,
可不会真的因为产屋敷耀哉一句退下,就放着自己的主公和陌生的老头独处一室。
滑头鬼心里清楚的很,他的手下也不会因为他说要和敌军大将单挑,你们不要插手,就任由自己这个老大胡来,陷入绝境之中。
这群九柱年纪轻轻,各个桀骜不驯实力又异于常人的强大,如果自己的主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少年,那么想要赢得他们的尊重,这位重病垂死的少年,可是全凭借着他出众的口才,以身作则的个人魅力,来作为羁绊,督促这群孩子们快速成长。
擅长照顾这群家人被杀的小鬼,犹如一个大家长,深受九柱爱戴的产屋敷耀哉,
能清楚记得每一位鬼杀队成员的姓名背景以及爱好。
如果说有什么不足的话,那就是光有信仰,但是实力上有所欠缺的产屋敷耀哉并不擅长练兵,全凭借九柱们自己自行摸索修炼之法。
忙于杀鬼的他们,需要更好的指导才行。
这也是滑头鬼此次和产屋敷耀哉详谈的事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