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悠长的汽笛声突兀响起,站点远处也随之用铃响给予回应。
伴随着整整五时四十分的漫长旅途,这台钢铁巨兽终于是缓缓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将身上所驮运的人和物,平平安安地送到了黑山的兄弟之国。
只不过站在驾驶室里,欢呼雀跃的车长几人根本想象不到;远在车尾的乘客车厢里,在昨晚究竟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异事。
当然了,就算知道了他们可能也不太会在意: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能让这只巨兽平稳地停下而不产生交通事故;让他们活着赚到这笔车钱,就已经是众神的恩赐了。
比起火车工人脸上的轻松愉悦来说,佣兵们的状态可要糟糕上不少:一晚上没睡好的他们走路都在摇头晃脑,恨不得就直接躺在铁轨上睡过去,更别提搬行李了。
在蕾希掏钱付了少|妇三个金币后,原本摆着臭脸往下赶人的少|妇,立刻就眉开眼笑地招呼着自己男人帮忙搬行李。捎带手帮着把少女的行李也给搬了下来。
而黑着眼圈的蕾希此时正帮忙用绳子,把熟睡的小男孩捆在少女的身前,帮着不便弯腰的少女固定好全部行囊;然后趁她不注意,又悄悄地往背包里塞了枚金币:
“好了米尔纳小姐~你赶紧带着你弟弟去医院吧,我们有缘再见吧!”
被称呼为米尔纳的少女露出了感激的微笑,连忙躬身为蕾希献上祝福:“愿大神庇佑您的善良,蕾希小姐~愿您和您丈夫的旅途一帆风顺,保重!”
温柔地握起弟弟的手,向着好心人们道别后;被沉重包裹压弯了身躯的少女,在蕾希的目送下,逐渐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
而和少女畅谈了一整夜的她,终于也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哈~这个火车坐得一点也不舒服。弟你可真会骗人~”
抱着蕾希右臂的萨塔马上嘟起嘴来,用脑袋使劲地蹭起蕾希的软腰,有气无力地埋怨着:“明明是你自己不睡觉和人聊天,现在还来怪我哩~”
“那破椅子坐着就硌屁|股,连张草垫都没有!这让我怎么睡得着?”
用肩膀擦了擦嘴角即将干涩的唾液,毫无困意的蕾希突然露出了个坏笑,俯下身去对着他的耳廓呼出口热气来:“我昨晚要是坐你腿上,你个小色胚受得了嘛?”
“嗯哼?姐你也太小看我了~”萨塔得意地闷哼一声,但平日永远不老实的那只邪恶小手,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纹丝未动,看来是真的给累坏了,“和那个小修士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聊聊老路城这几年的近况呗,刚好他们姐弟也在这附近当虔修士。人家还好心请我们去她供职的教会歇脚呢,但被我给婉拒了。”
回忆着少女那稍显瘦弱的身材,蕾希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盖过了鞋面的挺拔山峦,以及那越来越紧绷贴身的尼姆长裤,不禁为这些年轻修士的清苦生活感慨起来:
“小姑娘当时还想着请我们吃饭呢,但我们这么多人过去,还不得把人家的储粮都给吃光喽!”
“到时直接给教会捐赠就好了不是,再说姐你不也偷偷塞给人家一个金赫洛了嘛。”萨塔突然踮起脚尖,对着蕾希的脸颊用力嘬了一口,“难道姐你对谁都是这么好心吗?”
“我可没那么傻,帮人也得是有条件有限度的。而且看到那个病弱的小朋友,我就忍不住联想到你身上来;反正只是一点举手之劳罢了。”
万一自家弟弟因为自己这个臭脾性,惹到了什么惹不起的人,却没有人能帮忙……一想到这里,蕾希就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准备加强对他的管教力度: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可千万不能再私自行动了听到没?”
“收到收到收到!”极为敷衍地应付着老婆不知念叨了多少遍的要求,松开了手的萨塔好奇地望着站台的远方,轻声嘀咕起来:“怎么欧仁租辆马车这么慢的?”
蕾希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伸出刚刚才解放的右手,指着站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学着萨塔平时如同大鹅般的嚣张模样,强忍着笑意说出了他的开篇短句:“弟,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呀?”
见萨塔不住地搔着头发,脸上流露出与平日里的聪慧表现,完全不相符的懵圈模样:蕾希终于还是绷不住自己的笑意,捂着嘴巴笑出了眼泪来。
“哎!姐你笑什么呀!”
感觉遭到了戏弄的小萨塔顿时不满着嚷嚷起来,惹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而笑到快不能自已的蕾希这才匆忙收声,乐呵呵地揉着他的水手帽解释起来:
“没事没事,只是笑你个大聪明,居然连我们在哪里都不知道~这里可是老路城,旧黄金之路的起点,鸦金的发源地呀!你看现在都还有这么多人,租车自然很难喽~”
哪怕是生活在老路城周边最为贫苦的农民,在谈到这座历经千年的黄金之城时,也会骄傲地抬起自己的胸膛。
就如同蕾希现在一样,哪怕这座曾经的黄金之城已经衰败了将近两百多年。伴随着人流的攒动,一股充斥着岁月的古老气息,随即弥漫在了萨塔的鼻前。
曾经屹立于北方大地之上,那座独一无二的不夜之城;如今早已是沉沦于无边的夜幕之中,不复曾经的辉煌。
唯独脚下这座车站,还能显现出了那么几分的生机。自煤气灯中闪烁而出的耀眼光芒,照射在这些崭新的钢铁血管之上,为这少许的新鲜血液照亮前进的道路。
纵使萨塔自诩为见多识广,但对于此城的印象,也不过是书本上短短的一句‘蒙赐的黄金之国’罢了。而今见到如此昏暗破落的城市,自然是难掩心中的失望之情:
“和我想象得有些出入呢~”
正巧又是一台火车驶进了站台,用悠长的汽笛声催促旅客上车;而推车提篮的小贩们也跟着一拥而上,热情地向着准备上下车的旅客们,推销着各色的产品。
那些看起来还没有萨塔高,但却要早起分担家务的年幼报童们,正一边穿梭于人群之中,一边挥舞订购来的报纸,大声吆喝报纸上的头版消息。
偶尔会有出手阔绰的绅士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多给上几个子:让报童从比自己都大的挎包里取份日报递上来,顺带再拿包卷烟来抽。
还有些衣着暴露的年轻女郎,背着个硕大的啤酒桶,肆意地向着来往的游人抛洒着媚眼吸引着潜在的客人;只要花上五个苏,就能畅饮一杯富有旧城风情的清爽啤酒。
如果你要是肯包下女郎背上的啤酒,在适当给上一点合适的小费。豪放热辣的女郎们,也能带你领略一番来自于北国的温软体验。
当然这些都是雷米告诉大家的:被露露姐打发去买酒解渴的他,顺势就想请大家都喝一杯,果断选则了包酒。
结果不出意料的:雷米的出手豪爽,让那位热情的娇小女郎会错了意;并不知晓这一潜台词的雷米,旋即与女郎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美妙误会。
以至于当他扛着啤酒桶过来给大家倒酒的时候,左脸上的鲜红巴掌印,在灯光下还清晰可见:“你露露姐下手可真狠嘿。”
“你这不活该嘛~”
挨了女友一巴掌的雷米,萨塔呲牙咧嘴地埋怨了起来;但他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停过,显然还在抱着不切实际的妄想;看起来露露姐打的还是不够用力。
幸灾乐祸地教了招哄女友的小技巧后,萨塔望着雷明顿远去的身影,满脸的窃笑;伴随着一杯凉啤下肚,开始细细品味着酒液所带来的清凉感。
自觉浑身微微发热,萨塔便顺势将盖在自己大腿上的薄毯,全部分给了还沉浸于美梦之中的贝拉。自己则乖巧地坐在了行李箱上,继续打量着站台上的繁杂人群。
除开这些精力充沛的夜行年轻人外,其余还停留在站台上吆喝的商贩,基本上都是些年纪较大的老人了。
而他们能够带来的商品,也普遍没有年轻商贩的那般充满着诱惑力:不是些外貌平平的乡野山货,就是些简易朴素的农家吃食。
过路旅客们的视线,往往不会在他们的藤篮里停留太久,便匆匆离去;偶有特意来收山货的商贩,也往往会用夸张的肢体语言,刻意挑三拣四地找出缺点来压低收购价。
唯独像蕾希这样识货的农村姑娘,才会蹲下身来,慢慢地品鉴着他们的货物;虽然她对于货物的质量非常挑剔,但在付钱的时候还是很爽快的。
不一会儿的时间,她便提着一筐土货跑了回来:里面有两串熏香肠就算了,她居然还提了一篮看起来就脏兮兮的鸡蛋回来!
指着几个鸡蛋上还没晒干净的泥粉,萨塔哭笑不得对着兴奋无比的蕾希问道:“姐你买这么多鸡蛋回来干嘛?看起来还这么脏,你别是不好意思拒绝人大妈吧?”
“你懂啥!这可是野鸡蛋,你姐我小时候想吃还吃不到呢!”
说着,蕾希便将手上的藤筐一股脑地塞进了萨塔的怀里,居然难得地撅起嘴抱怨起来:“老娘特意想着给你补充点营养,你还嫌这嫌那的!爱吃吃不吃拉倒。”
气鼓鼓地从篮子摸出两个鸡蛋,紧紧地捂在了手中,看得萨塔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幻痛。而随即从蕾希手掌中冒出的亮光,反倒是让他感叹了起来:
“姐你对烧蚀术的控制越来越熟练了呢!”
“哼,你就只关心这种东西。”熟练地操控着手中的灰色光团加热鸡蛋,蕾希虽然嘴上还是一副不饶人的模样,但还是第一时间问起了弟弟的要求:“要全熟还是带溏心?”
“我喜欢全熟一点,啊!凯特总算是回来了!”
正当萨塔舔着嘴角的口水,畅想着香喷喷的烤鸡蛋时,跟着欧仁一起跑去租马车的凯特率先跑了回来:看着他这副着急忙慌的样子,应该是租到马车了。
“凯特,车呢?”
“啥呀,我刚和一车主谈好价格,欧仁就被人带着跑没影!”凯特抹了把头上的臭汗,匆忙拉着萨塔就要往城里走,“我找半天找不着,就想着叫你们帮忙一起找。”
“他又搞什么呀!”
萨塔连忙抱着藤篮从行李箱上跳了下来,顺势用浮空术把所有行李托了起来,对着蹲坐在地上休息的大伙招呼:“起来了起来了,大伙赶紧一起找欧仁去!”
说完,他连蕾希刚烤好的鸡蛋都顾不上吃,就一马当先地冲在了队伍的最前头。
看着这个身后漂浮着一大堆皮箱的小孩子,原本还相当拥挤的人潮,在瞬间为他开辟出了一条通道,生怕自己被砸到;剩余的佣兵们也连忙拖着疲惫的身体,快步跟了上去。
正当萨塔一溜烟地跑下站台,向卫兵交了进城票钱,刚准备迈过城门的时候:和萨塔齐头并进的凯特,却不小心被凸出的地砖给绊了一下,径直撞向了前方的一匹骏马。
还没等凯特撞在黑马的身上,它的主人便一牵缰绳将马匹向右带去;凯特本以为是马主怕马受惊的下意识行为,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自认倒霉的凯特就这么摔在了地上,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突然就劈头盖脸地遭到了一顿鞭打。
趁着萨塔还没反应过来,那名衣着华贵的马主更是变本加厉,开始对着凯特拳打脚踢起来。
口中更是高声叫骂着些,萨塔听不懂的奇特方言,唯独最后一个相当拗口的单词他听懂了:“你个畜牲!”
萨塔当时就冒起了火来,抬手就是一道强劲的气浪,将这马主吹翻在地;同时迅速带着简易治疗术跑去,把被打懵了的凯特搀扶起来:“你凭什么打人!”
“轮得到你个南方佬来教训我!?”
被强风吹倒的马主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看出了萨塔是一名施法者,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反倒是针对着萨塔的南方口音,不依不饶地破口大骂起来。
不过萨塔也听不懂,骂了等于白骂。倒是这家伙居然举起了手中的马鞭,完全不顾及围观群众的反应,还想照着萨塔他们身上打来。
而本身就易燃易爆的萨塔连忙撑起力场盾,右手本能地放在了腰间的枪套上。把凯特吓得是脸色惨白,一把按住了他准备掏枪的手连声劝道:“你先别激动兄弟!”
站在对面的马主见萨塔有掏枪的意图,反倒是越发的激动和嚣张起来,连忙对着空气甩了个鞭花,歇斯底里地朝着城门口的方向喊去:
“你们这些城防的还在干嘛?有人都要谋杀贵族了,还不快过来逮捕他们!”
不明真相的卫兵们还在给佣兵们发放进城票,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喊,连忙抄起身旁的步枪冲了进去:“德斯坦少爷?!您是怎么了?”
“眼瞎是不,这两人不仅故意冲撞我的爱马,还意图袭击我!你们还不赶紧逮捕他们!”
“他这是诬告!周围这么多证人你们都可以去问的!”
只不过这些五大三粗的卫兵并不理会萨塔的反驳,反倒是摸出了两幅手铐来,面色不善地看着两人:“请撤销魔法并配合调查,我们才能保证两位得到公平的对待。”
但萨塔可太清楚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了,没有任何妥协的意味,直接加固护盾破口大骂起来:“公平你%¥#@!这个鸟人一叫你们就过来,还tm有脸敢保证!”
那个被称为德斯坦少爷的马主,自然是不会放过煽风点火的好机会:“看到没有,这个外乡人居然还敢蔑视公职!这明显是故意挑衅!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爵士,我们也没办法呀。”离他最近的一名卫兵陪着笑脸,用刺刀指着萨塔那越来越厚实的乌龟壳低声下气地感慨道,“没有破魔力量,我们实在是敲不动这龟壳。”
“那还不赶紧找你们署长过来?我还要和我的黑锋一起去外面兜一圈,你们不赶紧搞完怎么行!”
被挡在城外的佣兵们见情况不对,也连忙涌了进来;见萨塔和凯特被卫兵团团包围,蕾希下意识地以为是萨塔又惹事了,本能地先责备他起来:“弟你干什么了又?!”
重新骑在马上德斯坦爵士,反倒是满脸兴奋地瞟了他们一眼,指着佣兵们的鼻子嘲讽了起来:“嚯,打了小的来了大的,那刚好一起抓起来得了!”
佣兵们还没搞清楚状况,连反击的准备都没有,就陷入了明晃晃的刺刀包围圈之中;只要那个爵士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毫不犹豫地发起刺杀,连理由都不用想。
而精通近身搏杀的佣兵,在刺刀阵前反倒是落了下风。如果没有他人的帮助,他们也就只能乖乖束手就擒——而这无异于是在萨塔本就脆弱的底线上跳踢踏舞。
眼看着萨塔已经割破手掌准备召唤恶魔了,已经无力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的凯特,也只好长叹一声;掏出手枪认真装填着子弹,准备先把这个挑事的混蛋干掉再说。
“我开枪,你放恶魔加护盾,直接跑出去。”
“知道,我尽可能少伤人,但那个骑马的必死!”
随着漂浮于掌心的金色血液愈发明亮,萨塔的意识也随着临时血契的视角,缓缓飘入了九狱浅层,开始挑选符合要求的小型恶魔群来。
而就在这场恶魔狂潮即将席卷整座城门之时,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从城镇的内部传来:一群穿着与卫兵同样制服的人走了过来,粗暴地开始驱离在场的围观群众。
不知道跑到哪去的欧仁居然也在他们当中,但那些人看起来都对他非常的尊重,不像是被人给抓到的样子。
为首带着筒帽的中年男人,更是径直走到了疑似队长的卫兵面前,不由分说地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操着浓重的喉音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
“谁tmd让你擅自行动的?!滚回外面给老子看门去!”
被一掌扇地头晕目眩的卫兵队长,捂着被大红的脸颊,看他那流着血丝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还想反驳的样子。
处于暴怒中的中年男人,直接对着他的小腿就是一扫,将其踹翻在地,掏出腰间的警棍就是劈头盖脸地打去。
那些之前还气势汹汹的卫兵,此时却没有一人敢出手阻拦;生怕署长把怒火撒到自己头上来,战战兢兢地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你们赶紧带着这狗东西滚去看医生!”
直到署长彻底消气,将断成两截的木头警棍随手一扔后;他们才伴随着署长的呵斥,小心抬起遍体鳞伤的队长,匆忙朝着医疗所的方向奔去。
“可真是一场好戏啊,李维署长。居然为了几个外乡人打自己手下的兵,难不成这里有你的姘头和私生子不成?”
而李维署长却没有特别的恼火,只是抬起头来望了眼阴阳怪气的爵士来,冷冰冰地劝告着这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请注意您的礼节,德斯坦爵士!”
“跟一帮乡下|贱种讲什么文明礼节,他们配吗?嗯?”
“他们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你这是在……”
沉着气,尽量不发作出来的李维还没说完,言语傲慢的德斯坦突然一夹双腿,驱使着**骏马不紧不慢地朝着他走去;见李维灵活地躲开了马头,方才讥笑一声:
“今天是你人多,我辩不过你;但别以为这事就算了,我们走着瞧吧。”
没头没脑地撂下了一句话后,这个所谓的德斯坦爵士便驾马扬长而去:还故意把萨塔放在地上的那筐野鸡蛋撞翻,新鲜的蛋液尽数散落在地,心疼的蕾希直骂娘。
“欧仁,他们是?”
虽然萨塔在第一时间中止了血契,但还是抱着极其谨慎的态度,在手上凝聚了一个连锁眩晕来,防止对方的突然袭击。
还没等欧仁回话,那名李维署长便抢先一步走到他们面前,绷直身体对他们敬了个军礼;在大声介绍着自己的身份的同时,递交上了来自卫戍部的命令文本:
“鄙人是老路城安防署署长李维,奉铁山防区卫戍司令部的命令,前来迎接逐风者团的成员,共同协助寻真之路团队在第三区域的朝圣!”
见羊皮纸上的联合徽记同萨塔他们手上的完全一致,佣兵们终于是松了口气;由组长蕾希交还文本,并代表逐风者向他们报道:
“原来如此,实在辛苦您了。逐风者外派组一共十二人全员到齐,请问……”
而署长李维却匆忙收回手里的文本纸,打断了蕾希的话后,又直截了当地对着他们恳求到:“这些就不用提了,眼下有个十万火急的问题,需要诸位专业人士帮忙才行!”
“这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的确是出了个大问题!”
面露难色的李维急不可耐地让手下摊开地图,指着黑白图纸西北方的一个鲜红大叉,险些把佣兵们的下巴都给惊掉了:
“护送圣物的神官团在前往本城的路上,遭遇了魔族破袭部队的攻击,现在正被围堵在此山洞中!只有向导一人拼死杀出得以报信,请诸位勇士尽快赶去解救!”
ps: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北美大野牛,但丹宁布这么经典的工装面料还是得有滴。以后还是统一叫牛仔裤比较方便。
ps:一枚金赫洛的币值等值为13德林加8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