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感染阶段第五天。
现在是傍晚七点十八分,准备第三次服药,药物多体现于个人体质的不同而选择性服用,参考意义不大不再赘述。
并且事实上,因为大量服药的原因,我已经有很多地方感到不适。
所以这更像是在负荷身体以保全性命。
最近能写日记的时间越来越短。我在最开始发现伤口出现异常时其实非常慌乱,刻意和其他人拉开距离,稍微一有人靠近就非常害怕被发现这一点秘密。
…我现在很矛盾,但我不能把这种情绪发泄在身边,也不能发泄在日记里。
因为拿起笔,我就是记录者,而身为记录者,在拿起笔的那一刻就必须保证绝对的客观与理智。
不过,日记里还要客观,这对我而言简直如同酷刑。
我从不认为自己能成为一个好的记录者或领导者,也没想过要把自己写得那么可悲,像是被人封在温箱后的小白鼠,或是培养皿中那怪兽的大脑。
每一天,我都要缠着着厚厚长长的绷带,忍受着潮湿和克制不住的痒痛,不断告诉自己要理性,要冷静。
但我不可能真正将生死置之度外。
悲观已是在所难免。
我总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不然迟早会被发现,会暴露。
或者更可怕的,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
六月二十三日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