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升起了,金色的晨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一个花瓶沐浴着阳光的洗礼,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花茗睁开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朴素的天花板。她起身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
“唔…嗯……”
花茗将双手举过头顶,十指交织在一起用力抻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散乱的白色长发后,她向卫生间走去,由于没有自来水的缘故,花茗便操纵着水魔法进行洗漱。
洗漱过后,花茗打开了房门,沉重的木制门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已经用了百年的老房子。温暖的阳光洒在了她的身上,这种不湿不燥的干度让她感到十分舒适。
“诶?雨村你怎么在这?”花茗有些意外。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位看起来年龄很小的黑发女孩,但谁能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又会是一村之长呢。
“我来看看你,昨晚睡得这么样?”她站在原地歪着头说道。
“还可以,至少并不会因床的硬度感到困扰就是了。”花茗含糊的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她接连重复了两遍,不知是说给花茗听还是给她听。
“现在方便吗?”她将双手放在身后看着花茗说道。
“嗯…”
“那还请跟我来一趟…”她的语气有些沉闷。她还是像昨天一样握住花茗的手,只不过这次握的更紧了。
她与她在稻田间行走,但不知为何昨日见到的村民却是一个都见不到了。就连开得旺盛的花朵也呈现出了衰败的现象,在这期间,她们两人默默的走着,没搭过一次话,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一朵乌云在我们二人炸开了出来。可不知怎的,花茗仿佛听见了海的声音。
最终,她们驻足在一个残破的旧房子前——是摆放着那个被水浸湿的史书的房间。
“这里我来过。”花茗出声说道。
“我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看到那个了吗?”
“你是说…那个史书吗?”花茗回忆了一下说道。
“嗯,你看过了?”她转过身直勾勾的看着她说道。
“没有,被水泡过了,字迹已经看不清了”花茗答道。
“这样吗……”她走近木屋,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陈旧的房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卷乱了女孩的发丝。她将手放下,背对着花茗痴痴的望着这件木屋。
良久——“谢谢你……”她突然说道。
“什么?”
“不要再装傻了…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她苦笑一声,脸上浮现出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悲哀。
女孩慢慢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天空中悬挂着的太阳。她打了一个响指。刹那间,天地大变。周围富有生机的绿色植被迅速被荒芜的黄色沙土所覆盖,整个村庄也呈现出了它原有的样子。原本装修优质的房子也变回了原来腐朽老旧的模样,而稻田上早已是被一团杂草所取代。就连那河道也似干涸许久了。
其实,所谓的世外桃源也不过是行人海市蜃楼的幻想罢了。
花茗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心中早已有了定数。倒不如说她正是为此而来的。雨村转过身再次望着花茗,这一次眼中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面的生机与活力,有的只是死灰般的平静。
“这个村子以前……”她叙述了起来。这个村子以前是十分繁盛的,那时人民富足,每家每户都可以生活的很好。而女孩——雨村,则是当时村长的女儿,而且是村长唯一的孩子。因此,从小雨村便被灌输了治理村子的理念。但好景不长,很快在雨村四岁的时候,村子罕见的整整一年遭遇大旱。起初,村民们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下雨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时,村民们慌了,这大旱不仅让他们颗粒无收,而且就连饮水也成了紧急万分的问题。这时一位魔女路过这个村子,但并没有搭理他们,毕竟堂堂魔女又怎会答应凡人的应求呢?
这时,一则谣言传了出来——用一村之长子女的血可以向上天求雨。一向不信这些的村民在此刻动摇了,于是一天夜里他们瞒着村长偷偷将雨村捉了出来。那一夜,雨村被绑到了村中的祠堂。雨村看着昔日脸上洋溢着笑容的村民们在此刻竟变得如此陌生。
她哭喊,她乞求,但没人会同情她。
当村长察觉时已经晚了,当他赶到之时,他的女儿已经成了那些愚民向上天祈祷的祭品。血流了一地,化作脓水,流到了村民们的心中,他们嘴角上挂着疯狂的笑容,开始胡言乱语。这时一道惊雷闪过天际,久违的乌云汇聚于村庄的正上方。不知是对村民们祭品的满意还是对村民所作所为的愤怒。
总之——看到这一幕的人们彻底疯了,他们纷纷将双手举在空中,带着欢乐的叫喊声响彻整个村庄,他们眼中带泪,泪中带血。
后来啊,后来——“后来听说是当时路过的魔女听闻了村民的做法后愤怒的降下了滔天大雨,淹没了整个村庄,魔女将女孩的最后一丝灵魂制成人偶,安置在了一个新世界。”说到这里,花茗分明看到她的眼中闪烁着某种晶莹的液体。
她举起一只手,手上露出明显的裂痕。
“你要死了。”花茗说。
“死?我不是早就死了吗?”她凄惨一笑。
“你恨他们吗?”
“当然恨,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她攥紧拳头,发出吱吱的声音。
“你若是真的恨他们,也不会耗尽全身的魔力去创造那个幻境了”花茗叹了口气。
“…………也许是,也许不是…”她忽的松开了拳头。
看着这样的她,花茗突然想起了一个东西。她从她的储物空间内拿出一个装着水的瓶子。
“这个给你……”花茗递了过去。
“这个是……!!!”她接过后,仔细看了一下,随后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其实……你说的那个故事还有一些偏差。”花茗对着她说,眼中冒出一丝精光。
她不知所措的拿着那个瓶子,看向花茗。
“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