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沉默僵持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强撑着情绪却又掩藏不住颤抖的声音自顾望曦耳畔回荡：“是，是我有点心急了，望，望曦你别放在心上，我，我们之间就，就按照我们的方式循序渐进就好……嗯，这样就好……”
顾望曦怔了一下，张嘴想说什么，却卡住了说不出来，继而神色越来越怔忡，渐渐痴了。
说自己是她的初恋……或许不太准确，但就性质而言，好像又是如此。
她的气质清渺如仙，她的娇躯曼妙如妖，但她展现出的神情又和少女无意。
无论是少年还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心中必定会有诸多犹豫，诸多怯弱，不难想象，她是拿出了多少勇气才说出刚才的那番意义明显的轻言。
然而，他却是拒绝了，想必，灵墨雅此时的心中定然存在难言的尴尬和失落吧。
这时，顾望曦主动用力回握住灵墨雅那微颤的小手，低语道：“只，只是太快了……多给我一点时间来适应我们之间的关系……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们互相了解……可以吗？”
“……”
少年那同样微颤的话让灵墨雅的美眸一动，那像是一下沉入谷底的心绪像是在一瞬之间落入了温暖的水泊之中，坠落感尽散，唯有层层轻柔的水纹荡漾不止。
灵墨雅重重握住了少年的手，大落大起之中，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轻轻上扬：
“嗯！”
顾望曦：“……”
感受到灵墨雅变幻的情感之中，顾望曦缓缓垂眸，眸光之中是不同于先前他那带着羞涩语气的复杂。
他不能在初入凤玄，就打上灵墨雅夫婿的标签，因为这样并不利于他的行动，至少明面上，他会遇到许多无形的规则阻碍。
但只要不第一时间被打上标签，维持着灵墨雅之间的暧昧，却不明示的话，和凤玄城其他女人接触，便会少很多隐性的规则。
真正想要看清一个女人，可能就算花费大半辈子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够看透，但……若是想知道一个女人基本性格，对于某些人来说，一天就已足够。
顾望曦知道，灵墨雅对他的感情再怎么逐渐异常，在他没有彻底点头之前，她绝不会大肆宣扬对他的主权。
所以，现在也无需让她太过伤心，同样以纯粹，羞涩为面具，拖延时间并且让她的心境保持一种不上不下，却又清甜的状态，最为妥当。
“……”没有得到顾望曦肯定，却又在情理之中，甚至更能让她感到甜蜜的答复后，灵墨雅缓缓转身，看着眼前的少年，美眸如水。
感受到那如水的注视之后，少年似羞涩般的错开脸颊，心中所想却是和眼前这表里如一的剑仙子截然不同。
……就像前世故事中那些用尽所有的手段勾引，也发生了亲密关系，却又迟迟不肯确定两人之间身份的妖女一样……
……既然这已是一条不归路……既然依是注定充满了艰难与多情，那么……此刻就下定决心……
渣的更加彻底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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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两天，这两天之中，灵墨雅对顾望曦的照顾仍然是细微无比，除却每天抽出一个时辰和玄尘商议以外，其他时间都在陪伴着顾望曦游历玄门灵山，玄尘偶尔出关看到两人的身影之时，都会摇头轻叹。
这两天商议的时候，玄尘能够明显的感知到，灵墨雅的情绪愈发有些不耐，明明只是一个时辰，但她的神情就像是中了情毒一样，短暂的分离都会让她的情绪不定。
玄尘这么多年见过的王朝权贵强者无数，其中也并不乏一些相当宠爱夫婿的女子，但没有一个像灵墨雅这般……甚至可以说失态来形容，那可是灵墨雅……剑心空明，凤玄年轻修者的代表，就连她都如此，那其他女人又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和态度？
玄尘昨日还特意前往当初灵山门前，发现但凡见过那位少年的玄门弟子，其眼神都是懵懵然然，以往的清澈的圣涌之中，都带上了明显的散乱。
然而，这一切却只是让玄尘摇头叹息，却并没有责怪门下弟子心思散乱之意。
如何责怪？就连她，这个一生清修，年龄更是早就淡化风月的门主，在看到那个少年的第一眼之后，都因害怕心生乱象而不敢在看第二眼，连她都是如此，又如何去责怪门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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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清晨，在玄门灵山山顶的院落之中，灵墨雅和玄尘相对而坐，这已是她们第三次商议，虽说过程奇怪无比，但也是应该有个结果了。
玄尘看着为了压制心中急切而闭目不言的灵墨雅，暗叹一声。
条件也商议的差不多了，凤玄给出的资源无比丰富，况且更是承诺在不染在凤玄城期间，眼前这位剑仙子的师尊会暗中确保她的安全。
像剑尊这种至高强者，自然会信守承诺，也就是说，无论哪方面，以玄门的立场都不好拒绝。
但即使如此，玄尘仍然有些为难的说道：“凤玄诚意，贫道莫敢不从，只是，贫道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灵墨雅微微睁开了美眸：“你说。”
玄尘垂眸，灵觉一扫，便感知到距离此处不远，一个纤细修长的少年身影正处于曦光之下，幻美绝伦。
仅一瞬，玄尘便收回灵觉，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不染近日正在突破的关键时刻，恐怕不能和剑仙子一同前往凤玄。”
玄尘怕的不是其他，正是灵觉之中的那个少年，有清心绫的存在，仅仅只是主持一个净化仪式，问题应该不大……但，若是让不染和他一同前往凤玄……这个过程之中会发生什么，玄尘甚至都有些不敢预测。
只见灵墨雅彻底睁开眼睛，美眸之中的喜悦一闪而逝：“……嗯，贵门圣女难处，墨雅自然理解。”
玄尘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的提议正好迎合了灵墨雅的某些心思，自然会首肯。
只是主持净化仪式和修行无关，不能以此为借口推脱……
玄尘心中再次暗叹，颔首道：
“感谢剑仙子理解，虽是无法和剑仙同行，但当初答应剑仙的净化洗礼仪式，不染已经准备妥当，还请剑仙随贫道移步降玄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