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城,凰华神宫,位于凤玄皇城最为核心的区域,独属于凤帝凌天。
历代女帝,在私人宫殿之中,都不会刻意追求奢华,而是如同凤玄所有的建筑一般,以精致实用为主。
但凤帝凌天不同,明明是私人宫殿,但此处的装扮却远比皇城任何一个正殿要奢侈数倍,哪怕只是一块铺砌的华玉,其价值都远远超出常人的想象。
先天神水,当惊治愈洗髓之圣物,是仅仅只存在于先天上古秘境的神物,一般修仙者就算想争取一滴,也需要以命相争,而在凰华神宫之中,这样的神水圣物,汇聚成了一汪清澈见底的神池,
神池两旁,分别跪立着五位仅仅身着一袭丝纱,在神光之下肌肤莹白如玉的绝**子,能进入凰华神宫的女子,无论是姿色还是实力都属上乘,但即使如此,这十位女子的神情皆是惶恐不安,个个垂首静立,不敢有丝毫的妄动,因为一股无形的仙理之力牢牢锁定着她们的后心,只要逾越一步,这些动人曼妙的娇躯在下一刹那便会变成冰冷的尸体。
在神池中央,静立着一位被迷雾笼罩的女子。
她仿佛就是仙道天堑的化身,无论朝中群臣,还是私下婢女,除却自小相识的相国若华薇和剑尊沐璃以外,无人知晓当今女帝真颜。
就像是次元上的差距,也像是凡人观道,雾里看花,朝圣之时,她们只能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天威,却无法看清释放这天威,凌天女帝的真颜。
神泉之水带着灵韵的微凉,一直手臂轻抬,仙肌晶莹如雪,完美纤细的线条之上水光闪动,看着滴滴落下的仙灵水滴,那隐藏在道则朦雾下的唇角轻启:
“今早凤玄城中发生了何事?”与那隐约勾勒出无限美好的身影不同,她的声音淡然,却是无形之中弥漫着一种沉重无比的帝威。
这时左边跪立中间的女子颤颤巍巍的膝挪一步,俯首点地:
“禀告陛下,就在今日拂晓之际,刑部之主陌上纤收到温家使者的秘告,说,说是屠灭清绝城主之人是一位倾国绝色的少年……并且这位少年现在已被灵家剑仙灵墨雅带至凤玄……”
“刑部之主陌上纤本就与灵家剑仙灵墨雅不合,况且此言无论真假,都会对灵墨雅造成影响,因此在得到秘告之后,陌上纤亲自前往了灵家。”
但凡任何凤玄家族之人在场,恐怕都会遍布冷汗,被恐惧淹没,因为跪地俯首的女人所言太过详细,仿佛整个凤玄城在此都没有任何的秘密。
“然后呢?”女帝的声音仍然如同寒潭般平静,让人揣摩不出她此刻的情绪。
像是觉得后续会激起女帝的怒火一般,女人的声音愈发颤抖:
“是……陌上纤进入灵家之后,确实发现了一位少年,就当她打算拘拿将其带回刑部的时候,灵墨雅突然出手……不,不仅阻碍了陌上纤,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陌上纤颜,颜面尽失……”
“哦?剑尊亲传虽一向清心寡欲,但也明辨是非,居然会为了一个少年这般得罪陌上纤?那个少年什么来历?”
话一出口,女人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连忙重重的磕了数十个响头,直至那原本光洁的额间被淋漓的鲜血覆盖,方才颤颤巍巍的道:
“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那位少年的具体来历……只,只是根据后来灵家周围的传言来推测,灵,灵墨雅确实带了一位少年潜藏在灵家……那位少年以丝纱遮面,看,看不清容貌,但仅凭气场风华,便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惊艳,失,失神……”
“也就是,先不说那个少年和清绝有何关系,至少剑尊亲传确实带了一位姿色极佳的少年回到了凤玄,并对他为之倾心?”
“是……是……”凌天女帝的语气仍是那般的平淡,似乎毫不在意她先前无法准确说出那位少年来历的举动,但正是因为这种摸不清具体情绪的态度,让女人的心愈发忐忑:“灵,灵墨雅亲,亲自传音宣告,并,并以此为主要的理由,折损了陌上纤的颜面……”
“是么?”短暂的沉默之后,凌天女帝忽然冷冷的说道:“你去灵家一趟,传孤口谕,限灵家一日之内将那位少年送至刑部,若不服从,一律按判国罪处置。”
言语之中,带着沉重无比的威凝,让围绕在神泉旁的所有女子全部俯首点地。
此事微妙至极,无法以简单的凤玄规则来概括。
正如灵墨雅所说一样,陌上纤身为刑部之主,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拘拿要犯,虽然有些目中无人的意思,但换做其他人恐怕只能忍气吞声,但陌上纤面对的是灵墨雅,灵墨雅身份极为特殊微妙,身后又是剑尊沐璃,自然不惧陌上纤,而陌上纤那种面对其他人时的肆无忌惮,在灵墨雅面前就成了无规妄言……
就算让陌上纤颜面尽失,介于灵墨雅身份的特殊性,在加上此事从道理上来说,也确实是灵墨雅有理,因此一般的帝王也会选择忍耐……
然而凌天女帝不同,某种意义上,她和灵墨雅的心性一样,不在乎你的身份有多么微妙,多么棘手,多么有理,灵墨雅让陌上纤颜面尽失,一定程度上就是触犯了她的威严……以凌天女帝的个性,影响到她威严的后果,不言而喻……
神泉两旁剩下的九名女子俯首点地,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
但,那可是灵墨雅啊!
灵墨雅公然宣告之后,便让灵家将那个少年主动送至刑部,若不然按照叛国罪处理……
刑部的可怕与异常,哪怕是她们,在回想之时也会下意识的寒颤……
这不是打算彻底和灵家,甚至是剑尊决裂么??
再怎么冲突,再怎么复杂,陛下也不应该这般下令啊!
“……”
她们服侍了凌天女帝多年,但直至现在,她们也完全不懂女帝心中所想……
此令的背后……到底是女帝对自身的权力和威望达到了病态的地步……还是女帝有着根本无需忌惮剑尊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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