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節世界的變革
在這右側一遍蔚藍的海洋港口、左側全是生氣澎渤的商販街道上,明顯可見許多穿著一副冒險者裝扮的人群。
「哎~這國家好熱鬧啊,我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大陸地區呢!可以像這樣自由逛街,這裡的人不認識我太好了!」
一位身穿類似以紅色搭配禮服、卻是輕便鎧甲的少女邊走邊左右望欣賞著說道。
「能把任務當作旅行的公主殿下能開心,屬下也就放心了,不過您與在城內時的態度個性不太一樣呢?」
「因為我是一國的公主啊,從小本來就教導要有氣質,這次難得來到沒人認識我的大陸,當然就要稍微『解禁』一下囉」
明明是炙熱又悶的天氣,卻身披戴黑色披風、用細繩束住那及腰黑色長髮的馬尾少年隨後跟著。
「話說回來,你為何要自稱『黑衣騎士』啊?不是還有像『黑騎士』這廣為人知的名稱嗎?」
「我說公主殿下啊,隨便穿個黑鎧甲就叫黑騎士的人,這世上可是多到數不清喔,所以屬下認為要有所區分才行」
「那隨便你吧,反而倒是想問你這麼熱又是黑披風遮全身的,連我看了都覺得難受啊,而且你不怕昏倒啊?」
「公主殿下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屬下從以前到現在都穿習慣了,再說都已經變成個人風格了啊」
兩人對話似乎給人沒有主人與僕從感覺,反倒是像朋友般那地位相同的交談。
「不過你這樣稱呼我,感覺挺新鮮的呢!而且還會乖乖聽我的話,不錯、不錯!黑衣騎士你現在就去買冰給我吃!」
「是的,屬下待會找到冰品店後馬上去買,只要公主殿下您能高興就好」
「嗯!我想想還想要什麼呢?太多了啊!我現在什麼都想要啊!」
「這樣好嗎?回城後,屬下可是會據實與其他公主殿下們報告的喔」
「報告?你想報告什麼?」
「就說據實了啊,當然是說公主殿下您亂使用特權享受,我猜想處罰是不得進入那位大人房間吧?」
「我冰什麼的不要了!求別跟他們說啊!魔……」
「是『黑衣騎士』喔,公主殿下,還有屬下不會報告的啦,等等會去買冰給您吃的,請再忍耐點吧」
「不能騙人喔!不然我就在這大肆喧嘩曝露身分!」
「是、是、是~公主殿下,那我們快走吧」
這兩人分別就是哈薩漢克帝國第六皇女緹娜以及魔王卡爾特,會用如此暱稱與來到這片陌生的大陸,全都是與剛說的『任務』有關。
時間要倒回一個禮拜前,魔王島首次出現漁民打撈起一名海上落難還在昏迷狀態的男子。
卡爾特命令諾爾德將男子移送到魔王城客房,打算等清醒後問是普通事故還是有人蓄意。
就在男子清醒來,眼睛看見除了諾麗與莉塔娜兩人以外的眾人。
「你清醒了嗎?」魔王走過去詢問。
「這裡是?」
希絲卡對著還躺在床上的男子解釋「你不用擔心,這裡是魔王陛下所統治的魔王國,在這之前則都被世人稱做魔王島」
才剛說完此話,男子急忙掀開棉被的從床下跌落地面,再度爬起後緊抓著卡爾特。
「魔王!求求您替我家鄉的人報仇啊!」
他稍微皺了眉頭後,將男子扶坐回床上問著「你先冷靜下來,家鄉那裏發生什麼事了嗎?慢慢說吧」
「事情是這樣的……」
將故鄉所發生的一切說給眾人聽之後,神情有些震驚的只有卡爾特與諾爾德兩人。
男子最後才把遇難的主要原因說出來。
「我所居住地區是無人統治的地區,所以根本就無法找人去對抗他們,因此我才坐船出海找其他國家協助,沒想到會來到魔王統治的國家,運氣真是太好了!這樣就能完成村民的期望報仇了!」
諾爾德卻直接潑男子冷水「恐怕,在下認為你這期望會很難達成,就算魔王大人親自出馬也一樣,或許下場更糟糕也不一定」
男子聽到之後整張臉表現得非常失落,希絲卡實在想不出魔王親自出面也無法解決理由。
「這是什麼意思?諾爾德先生」
「對手恐怕是Dark Elves(黑暗精靈)」
「黑暗精靈?那個是魔物?還是惡魔?」希絲卡繼續追問連聽都沒聽過的生物。
卡爾特指扣下巴的解釋「Dark Elves,是一種全身皮膚黝黑、金瞳黑眼的人型精靈,體格跟人類相似之外也有著高群居習性,性情相當兇殘狡猾且對魔法、幻術都十分拿手,據說他們原是神所居住的世界被貶來世上的魔物,有這種高智商也很合理」
「但是在魔法方面的話,魔王你不是更勝一籌嗎?因為魔力或各屬性魔法等級都是最頂級的啊」緹娜說出自己的想法來。
紫苑卻推下鏡框說著「如果是理論上,緹娜妳這說法絕對正確,但是,魔王親卻無法達到妳所想的要求」
「無法達到我所想的要求?」
她把剛說的話給接續下去「緹娜,在戰場上只要有充足兵力,那麼接下來最缺乏的是什麼?可別說身為指揮官的妳可不知道啊」
這時緹娜才露出恍然大悟神情「缺、缺乏的是情報跟戰術!」
「沒錯,魔王親就如同那充足兵力,但是諾爾德殿剛說『魔王大人親自出馬也一樣』這句話,應該是幾百年前的魔王軍也曾對付過黑暗精靈一族,可惜有戰敗過吧?」
諾爾德打從心底佩服紫苑的推理,將手貼放在胸前。
「真不愧是紫苑小姐,推理的完全正確,的確曾派軍隊攻打不肯臣服的部分黑暗精靈一族,當時身為魔王軍軍師的在下,本來想說對方只有三百多名兵力而派一千名士兵攻打,卻慘遭敵人毫無損傷、我方全軍覆沒的完敗,這種輕敵敗仗恥辱回想起來還是有些不甘心」
「嘛,也不能怪諾爾德殿啊,我猜想對方也是有位頭腦好的軍師之外,還運用熟悉幻術來欺騙士兵嘛,不過後來呢?」
「至於後來……」諾爾德稍微看了魔王一眼。
「他、前代魔王命令我用範圍魔法將那群黑暗精靈所居住的部落,就連同週遭人類城鎮一起給炸個不剩了,是有些慘無人道沒錯,兇殘又暴虐的他們只要還有人有一口氣活著,手段將會變的越來越偏激極端,提防他們也只會被幻術欺騙反被殺罷了,防止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這樣做了」
從那表情露出有些厭惡的卡爾特嘴裡說出此話來,就知道並不是出自本意但這也是唯一最後手段了。
「原來諾爾德先生你所說說下場更糟糕,是指魔王陛下最後有可能會這麼做啊,那的確不行呢!」
「那還用說,當時要是我不出手,不用魔王軍攻打人類,黑暗精靈也強大到足以把人類毀滅掉,所以比起他們,我還比較喜歡聰明又帶點邪惡的人類呢」卡爾特微笑的看著紫苑說這話。
紫苑也用相同表情回答「這個嘛,我可以當作是魔王親喜歡我的意思嗎?」
「好了!說笑就到這為止!魔王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啊?如果真的是那黑暗精靈怎麼辦?要我請求祖國的軍隊支援嗎?」
「緩和氣氛嘛,而且從妳祖國搭船出發抵達那裡要好幾個月時間,先撇開士兵們會不會士氣低落與國家通行代溝問題,重要的是,你祖國士兵沒有與擅長幻術類型魔物交戰經驗,去了也只是算自殺行為而已,所以這提案否決」
卡爾特眼睛看了男子幾秒後,轉頭看眾人說「雖然他們很強大卻不易繁殖後代,我記得當時僅存的黑暗精靈數量並不多,而且,總覺得現在這群黑暗精靈所作的似乎有什麼陰謀,看來有必要花幾天去那調查一下,諾爾德」
「魔王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舉起手用大拇指的指向男子「他才剛醒來身體應該還很虛弱才對,替我好好特別照顧他,要是出意外,就唯你是問」
「是的!魔王大人,下在一定會好好照顧這位先生的」
魔王才剛一轉身,前方就三位少女堵在面前讓他冷汗。
「唔嗚!你、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笨蛋魔王,這次你就沒有理由反對我們一起去了吧?」
「就是說啊!上次魔王陛下您都指定帶紫苑去了,這次也該輪到我了吧?」
「這次的敵人應該也需要用上我調查情報與擬定戰術吧?魔王」
「我這次又不是去玩,太多人會引來注意啦」
在後頭沙發上輕鬆品嘗紅茶的紫苑卻微笑說「那我這次就PASS了喔,反正魔王親你也希望我留下來嘛」
「那你指定一位啊!笨蛋魔王!」
「是魔王你指定的話,大家也不會有怨言的!」
「希絲卡也非常認同!」
三人那充滿氣勢的把臉逼近自己,心中肯定想著……
(騙人!他們到時候又會說我偏心什麼的再鬧脾氣,上次紫苑那件事就這樣了啊!)
就在魔王這麼想時,紫苑手中握著攪拌砂糖用的三把小木棒。
「嘛,我說各位姊妹啊,就算魔王親指定誰,到頭來還是會有爭議的,不如用抽籤的方式?」
互相看彼此一眼後,都各自點頭的抽取一把。
結果就如現在所見到的組合,而且在出發前,卡爾特私下聽紫苑說是計算好讓緹娜抽到的,因為以她的專長來說是必要的。
而緹娜早已聽說那地區是高溫地帶,因此還故意把只有鎧甲的勇者裝給改成造,變成縫補布料、前方還開岔露美腿的紅色清涼禮服版鎧甲。
起初用魔法傳送來此地的第一天,打聽情報才發現這裡根本沒人認得緹娜,當然對魔王也只知道創立國家而沒見過真面目。
因此,卡爾特才會特別要求隱藏身分、改變暱稱的在這裡打聽消息。
兩人邊走邊打聽目前有用的情報,來到一家規模還挺大的餐館附近。
「都沒聽到有用的情報,而且走幾個小時了,口有點乾,腳跟也有些痠疼啊」
「公主殿下,屬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不如,在那餐館用餐如何?」
「嗯嗯,走吧!」
走進餐館後隨便找個無人的桌位坐下,手裡拿起桌上的菜單過目。
「雖然以前在祖國城內吃過許多國家料理,但是這目錄上面有我好多沒看過的菜色啊!還有放甜點的冰品耶!」
「公主殿下您也太誇張了吧?這些,應該說女僕還蠻精通研究料理的,屬下可是都嚐過女僕烹飪過喔」
「原來女僕精通各國料理啊?下次叫女僕也煮給我好了!」
「怎樣都好,公主殿下快點餐吧,服務生待會就過來了」
「好啦,讓我想看看要吃什麼」
忽然間,有位呼吸喘息急促的紅色長髮少女坐在他們對面空位,並且還迅速拿起菜單讓人以為有近視的遮蓋住整張臉。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這桌已經」
魔王話尚未說完時,少女卻用帶有懇求語氣回答「拜託!讓我在這躲一下就好!真的!一下下就好!拜託啦」
緹娜看望著他,卡爾特微笑鼻子哼氣的也用聳肩表示無奈接受這少女請求。
過了一會,少女將菜單稍微拉下露出雙眼左右探望,確定追她的對象完全不在時,才肯把菜單放在桌上的嘆長氣。
「呼─!太好了,他們終於離開了,真的很感謝你們的幫忙!」少女將手貼放在那平胸上,深深的吐息嘆氣。
「不客氣,那個,請問妳剛在躲著誰呢?看這模樣,有點像是被人追殺啊?」
「剛剛那個……是真的在追殺啊,誰叫我欠他們錢」
少女露出一副無辜、雙手食指來回碰撞指尖模樣,而頭也越來越低下。
緹娜則是像晴天霹靂般的陰影遮眼「我、我居然幫了不該幫的人,欠錢還錢是所當然的事耶!」
「這裡可是餐館,請注意用餐禮儀說話小聲點吧,而且好歹也是一位公主耶」
「就是說啊!請妳網開一面吧!好不好?公主陛下,吶?」少女將雙手緊緊貼靠的微笑。
只見緹娜無奈地嘆氣,卡爾特就微笑的代替回應。
「只許這次特別通融,還有啊,她是公主『殿下』,而不是『陛下』喔,請注意措辭吧」
*殿下、陛下─這裡的殿下指貴、王族的未婚子女,也同等『大人』之意。而陛下又是指一國君主或已婚的王子、公主、皇后。
「抱歉,我會注意的」
也不知道她幾天未進食了,就連附近還有人群吵雜交談,都還能聽見少女腹部發出的響亮飢餓聲令兩人直冒冷汗。
少女臉紅的雙手抱腹,無力虛脫的側臉貼在桌上。
「嗚唔─這世界現實到快讓人存活不下去了啦!嗚呼呼」眼角吊掛淚珠擺盪著。
卡爾特假裝乾咳一下,對著緹娜問著「公主殿下,不如也邀請這位小姐共同用餐吧?我們從遠處旅行來這也不太熟悉,剛好也可以請教她些問題啊」
「也是呢,就依照你的意思吧,妳也不用客氣的盡量點」緹娜也附和著回答。
「真的嗎?太感謝你們了!原來世上還是有好人吶!我大概有七天都只喝水在過日子,還曾差點餓到以為在天國的母親大人要來接我了呢」
她用著燦爛笑容訴說這往事,但他們兩人可真笑不出來啊。
三人點單完畢後,服務生走來接過菜單交給廚師,在等待餐點送上來時,彼此都還有說有笑的,但飯菜開始往桌上送時,卡爾特與緹娜露出傻眼啞口的表情呆滯。
少女用餐雖然很文雅,但她面前桌上食用完的餐盤越疊越高,甚至都已經整個人身影都被白又帶點菜渣的餐盤遮住。
看來這少女剛說的不止是真的,似乎還打算把明天、後天以及大後天的量給吃下肚。
最後她將刀叉餐具放置餐盤旁,拿起桌上紙巾溫柔的將嘴邊醬汁擦拭掉才確定吃飽了。
服務生將桌面整潔乾淨後,替三人送上一壺茶水與三個空杯來。
「謝謝你們的招待,還讓公主殿下妳破費,真不好意思吶」
「哪裡,能讓妳吃的這麼滿足盡興,那這筆費用也算花的很值得了」
身為公主的緹娜十分有王族教養,此時也是臨危不亂的用公主謙卑語氣回答少女。
但她似乎也注意到眼前兩人好像不是一般旅遊的王族而好奇提問。
「雖然現在才這樣問很奇怪,不過,公主殿下妳們倆是從哪個國家來的呢?而且怎會跑來這無國治理的危險地區啊?」
像似這類的提問,卡爾特早在之前就替緹娜想好答案應付,這樣也比較能讓她人認為突顯一國公主該有的才智。
「關於這點,妳不認為在這到處充滿戰爭的時期,對於初次見面的人就說出自己真實身分是件危險的事嗎?」
「也是喔!真是非常抱歉!公主殿下,我剛都沒想到這問題就提問了」
「沒關係,雖然我們無法告訴你全名與身分,但稱呼是一個人的禮貌基本,請稱我為『緹娜小姐』就好,至於旁邊這位是我專屬的貼身親衛『黑衣騎士卡爾特』」
「你好」卡爾特很有禮貌的對少女彎腰低頭行禮。
「我知道了,那也請稱呼我為『艾夏』吧,緹娜小姐、卡爾特先生,為了感謝你們請我吃這飯,有任何不懂的都能問我喔!當然也只限在我所知道的事情啦」
三人都決定稱呼後,就開始用聊天的方式進入打聽情報對談,最先開口的是卡爾特。
「感謝妳,艾夏小姐,雖然不能跟妳說詳情,但我們是為了某種『任務』才到處旅行的,藉由別處打聽來的消息指出這地區有我們要的情報」
「任務?情報?你們倆為該不會是為了那『討伐令』來的吧?」
面對艾夏所說出的討伐令,兩人看樣子似乎也聽不太懂。
「艾夏小姐,請問,妳口中說的『討伐令』是什麼?」
「噫─!你們不知道討伐令嗎?」
緹娜這樣回答之後,她傻眼到站起拍著桌子大喊,眾人眼光都注視自己後,才害羞的急忙坐下。
「所謂的討伐令是『職務所』的任務啊,這點大部分公會都知道的喔!」
「艾夏小姐,是否能請妳解釋呢?因為我們來自比較偏僻的地區,因此對妳所說的討伐令、職務所以及公會這類不太清楚」
「是這樣啊?也是,有國家的公主與騎士怎可能參加公會,好吧!我一個個講解吧!」
艾夏拿起杯水喝了一小口後,開始講解這些新名詞的意思。
所謂的『職務所』就是指『職業任務介紹所』的簡稱,是由世界國家所新組成的組織機構。
則『討伐令』是職務所公布出來的任務委託,從幫助民家到擊退魔物都有相關,為了保護安全,討伐令只有某種程度魔力以上的個人或團體才能接下委託,難度依最低的E級~最高難度S級往上排序。
最後『公會』就是指各式各樣所屬專長所組的類似騎士團團體,裡頭大多都是國家軍隊辭退來的士兵居多。而且公會一團接一團創立,為了可以提升公會實力競爭,如同討伐令般有分級排名制度。
分級制度最低為多到數不清的E級,接續是1000名的D級、100名C級、50名B級、25名A級,而更為上級的還有,能輕鬆解決高難度討伐令、如傳說般的10名S級,以及5名SS級。
這三個的存在是息息相關的,為了讓公會能強大所需的資金,透過解決討伐令委託任務後,職務所會給予公會任務資金、個人獎金這兩種金錢獎勵之外,還有提升公會等級的積分點數。
解說完畢後,因為太過悶熱的緣故,艾夏都把壺中的涼水給喝完,獨自起身走去櫃台要新的一壺涼水。
留下來坐著的緹娜與卡爾特,開始用鄰近能聽到的小聲音量討論起剛所聽的內容。
「魔王,真沒想到世界會定下這種完善的機構政策呢」
「這乍聽之下是很不錯的政策,但卻也是只有人類才做得出來的一種惡性循環罷了」
「惡性循環?」
「人類通常都有『野心』、『慾望』的這種自我認知,好比說一個準備要上戰場的國家軍隊,一定都會有個稍微強勢卻認為自己是當中最強、他人都是扯後腿的類型存在,與其被人拖下水害死飲恨,倒不如離開軍隊去與強者組團體來的好」
「嗯,的確是會有這種人在呢」
「然而,那些殘存下來的國家軍隊,因為缺少這種人才而過度平凡弱小,到頭來,國家寧願不花錢投資提升軍隊實力,而選擇把金錢花在聘雇公會或請求職務所張貼討伐令,雖然得來的結果都一樣是勝利卻對國家毫無幫助,這只解決暫時性問題的惡性循環是很常見的現象」
「原來如此,就好像冰跟水一樣都能食用,但是與其選水解渴,倒不如選則冰食用,可以解渴又能有飽度對吧?」
「妳這什麼比喻啊?單純只是想吃冰而說出來的藉口吧?剛不是才吃過東西嗎?」
「女孩子可是有兩種胃的喔,魔王」
「真拿妳沒辦法,妳點吧,反正剛也說要請妳吃冰了,不給妳吃又會說我騙人什麼的」
「謝謝你啦~那我就不客氣了」
緹娜拿起菜單的點了冰品交給服務生,艾夏此時也提著滿壺的涼水走過來。
「抱歉吶,剛剛涼水都被我喝掉了,我幫你倒一杯水吧?卡爾特先生」
「不好意思,那就麻煩艾夏小姐妳了」
艾夏提著水壺幫兩人杯中倒滿涼水後,也幫自己倒一杯水就坐下繼續聊天。
「剛剛說到哪了呢?」
「說到公會那裡」卡爾特稍微提醒她,好讓艾夏繼續說下去。
「喔喔!對,剛說到公會那裡了,不瞞你們說,其實我也是一個公會的會長喔」
「嘿~?聽妳剛剛的解說後,擔任公會會長應該都是很有才能的人吧?抱歉,我剛還有點小瞧艾夏小姐了,那麼妳的公會成員有幾人呢?」
緹娜對她提問公會成員數後,沒想到艾夏卻轉頭看一旁的狂冒冷汗。
「小、小……」
「小?」
艾夏用雙手摀著面,幾乎能感覺到眼淚從指縫間飆出的低頭哭訴。
「我家公會只有小貓兩三隻啊!嗚呼─」
兩人再度亮出全黑背景、有如晴天霹靂的陰影遮臉震驚,此時他們絕對心想……
(欠債會長!?仔細想想,她都沒錢吃飯只靠喝水生活七天啊!這樣的公會怎可能會有人啊!)
但是,只有卡爾特繼續保持那表情,緹娜因為注意到自己點的冰品送上來而露出開心表情享用著。
「小、小貓兩三隻,呵呵,也就是說最起碼還有三人不是嗎?起碼不是只有艾夏小姐一人啊,不用那麼灰心」卡爾特無奈地喝一口水苦笑解釋。
艾夏眼中帶淚的回說「那是因為創立公會基本條件需要三人才可以成立啊!」
「是、是這樣啊?原來如此,呵呵,話說回來,怎外頭好像突然吵雜起來了?」
緹娜只顧著沉迷在冰品幸福中不說話,讓不知該如何接話的卡爾特,把這尷尬話題轉移到外頭疑似在歡呼的吵雜處。
她轉頭望過去吵雜處「喔,那個啊,剛去取新的壺水時,櫃台小姐說今天不知道吹什麼風,連C級的『不死鳥公會』會長也來此處了」
「不死鳥?我記得那是神話中的生物名吧?」
「是啊,公會名稱大多數都是動物、猛獸、花名等等立名的,而不死鳥幾乎是世人都知道的強大公會呢,畢竟,不死鳥公會的會長有些特別吧?」
卡爾特水杯貼放在嘴唇「特別?」
「是啊!因為那會長可是跟『地龍卡托爾斯』戰鬥擊退後還能無事生還的男人啊!」
雖然艾夏說的很興奮,但卡爾特卻細聲的念念有詞「是嗎?奇怪,我怎好像在那聽過相似的話啊?」
就當卡爾特把水喝下,緹娜把裝滿一湯匙的冰往嘴裡塞時,艾夏卻說出此話來。
「幾個月前那會長還獨自去挑戰身在遙遠的魔王呢!那場戰鬥可是打得天翻地覆呢!」
事實證明,緹娜剛說的惡性循環成立了,卡爾特被水嗆到的狂咳、緹娜則是太過震驚而被冰噎到握拳狂垂胸口,兩人食用液體卻下場都是噴出液體來。
「而且戰鬥後回來還平安無事,果然是被稱為不死身的傳奇勇,咦?你們兩位怎麼了啊?」
「咳咳!咳呼嗚─!艾、艾夏小姐,妳剛說的人該不會是『不死身薩卡』吧?」
緹娜拿紙巾擦拭後,露出驚訝疑惑的神情問著艾夏。
「咦?緹娜小姐你們也知道他啊?果然,他與魔王死鬥是全世人都知道的傳奇神話啊!」
卡爾特離開座位站了起來,往那前方吵鬧聲走去。
艾夏好奇的對他背影喊話「卡爾特先生?你要去哪啊?」
他轉過身來,舉起那稍微發抖的緊握拳頭胸前。
似乎能聽到『啪─』聲響的挺直大拇指,而指去的方向有個上頭寫著『W.C.』字樣小匾額。
臉上還露出有些陰影的恐怖微笑神情說「沒事,我只是想去找那位老朋友,問他有沒有榮幸與我一同去廁所『方便』一下罷了」
「卡爾特先生你這模樣好恐怖啊喂!」連初次見面的艾夏小姐都忍不住吐槽了。
她看著卡爾特從人群堆中擠去,忍不住好奇問一旁的緹娜。
「緹娜小姐,怎麼,原來卡爾特先生與勇者薩卡先生是老朋友啊?」
「啊哈哈,算是吧?這世界真小啊,居然會在這裡遇見老朋友呢」
緹娜轉頭不想直視的像是在用棒讀死板語氣回答,並且才剛說完時,人群前方就傳來了足以覆蓋過吵雜聲的『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喊叫。
她手指著那方向苦笑「妳瞧?他都久違到感動的激動放聲吶喊呢」
「真的耶!可、可這種叫法還真是獨特啊?」艾夏用著欽佩的眼神望去。
至於那聲音的來源處,卡爾特用雙手食指堵住雙耳,要不然總覺得耳膜可能會破。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薩卡身子往後傾、向前舉直的手部但顫抖著。
「唉,有需要反應這麼大嗎喂」緩緩把雙手給放下,繼續往他走過去。
就當卡爾特在他說『你是!』的時候,起舉手來握住薩卡的手、身體像是擁抱許久不見的朋友靠貼交頭接耳「你敢現在曝露我的身分就殺了你」
說完後就離開,用著正常的表情接著說「看你這麼大聲認出我來,果然還記得我『黑衣騎士卡爾特』啊,哎呀,真是太開心了」
「卡、卡爾特?黑衣騎士?」薩卡一臉疑惑的在復誦一次。
「難得我們有緣碰面,不知你是否有空陪我喝杯下午茶、或是有那閒情逸致陪我飲酒呢?剛好我與我家公主在那餐館剛用完餐喔,請務必賞個臉吧?」
「我、我能拒絕嗎?」
魔王放開那握住的手後,將手摀在臉上「哎呀,可能是太陽太大又穿這不透風的服裝緣故吧?不知怎搞的,我突然好想說出事實啊?又或者想做出『上次』那樣的不小心呢」
「等一下啊啊啊啊啊啊!我去、我去!不!請務必讓我去啊!拜託求你了!」薩卡急忙的伸手阻止。
「很好!」卡爾特露出一臉咬牙詭笑,用爆出青筋的手臂將薩卡頸部勒在腋下「我們好朋友一場,這次給它喝個不醉不歸吧!我請客!」
「不要啊(雅魅蝶)─!」
這一下說請讓他去、一下又喊不要的被人拖走景象,令圍觀者都冷汗心想『他們真的是好朋友嗎?』這個問題。
但也由於艾夏剛所說,薩卡還算是世上蠻有名氣的人物,因此人群都紛紛開出路來讓兩人無阻礙通行,過於恐懼的薩卡被拖行時一直解釋著。
「我有按照你說的,把那些話給說出去了啊!」
「啊─」用毫無情緒的直音回答。
「只是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會演變成這樣的傳聞啊!別生氣啊!」
「啊─」
「你真的沒在生氣?」
「啊─你好吵啊!」他終於忍不住的怒吼了。
「那你倒是說個理由為什麼把我拖過來啊!」薩卡也怒吼般的頂嘴回去。
終於走回桌前的將薩卡給放開,自己也走回到座位坐下。
「就跟你說我們見面算有緣了啊,我不會做什麼的,只是請你來這喝杯茶的順便問些事情而已,快坐下來吧」
「你就不能用普通一點的方式啊!真是的,嗯?」薩卡坐下來之後,注意到身旁的陌生面孔而轉頭。
艾夏很有禮貌的面對他,雙手貼放在大腿上彎腰低頭打招呼。
「沒想到卡爾特先生與你這位大人物是老朋友吶!你好!初次見面!我叫艾夏嗯?怎麼了嗎?」突然注意到對方一直緊盯著自己而好奇。
薩卡的視線先是注意到艾夏腰際上的細劍,接著是胸前內衣裡隱約能見的項鍊裝飾,這兩者上頭都有著底圖右側月亮、五芒星覆蓋月亮上頭的刻印。
「不,沒有什麼,妳叫艾夏對吧?妳聽好!我跟這傢伙才不是什麼朋友!還有比起這個,你想問我什麼?魔、卡爾特」他又轉頭看望著魔王。
「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當初為何不說有公會啊?」
「哈啊?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啊!」
「你不說我怎可能知道!」
「我說了啊!那時候不是講說『我與其他夥伴一起討伐地龍卡托爾斯』了嗎!不然你以為有哪個白癡會跟我去找那危險東西啊!而且我還說討伐了啊!討伐!」
「鬼才知道啊!」
兩人的臉越說越貼近,幾乎是手貼放在桌上支撐著。
「好了!你們兩個都給我坐下!」
在緹娜的一句話下,兩人別過頭不屑的坐下來,這讓艾夏對緹娜公主更佩服崇拜起來。
「薩卡,我們那時候的確不知道公會之事,可以的話,請介紹你那個公會吧?我多少有些好奇」
「我記得你是緹娜公……唉,算了,我那是總成員53人、名為『不死鳥』的C級公會,但也沒多偉大,說好聽一點是子公會,難聽則是跑腿的」
「子公會?跑腿?這是什麼意思啊?薩卡」
「假設說,甲是主公會、乙是子公會,甲的人數規模如同申請書上已到上限就不能再徵收新人,就會派有實力的人去創立乙來繼續徵收新人」艾夏替他對發問的緹娜解答。
「原來如此」
艾夏稍微苦笑搔頭回答「但子公會所解決討伐令賺來的資金,大多都交還給主公會而沒什麼賺頭,因此又被稱跑腿的,不過像薩卡先生你這麼有名的人與公會,居然是子公會啊?第一次聽說呢」
「這是當然的啊,畢竟讓有過節的公會知道我們是哪個主公會分流,不被偷偷報復才怪呢,但前提是,別公會有膽子的話」手肘貼在桌面、手背靠貼在臉頰上支撐。
「這又是什麼意思?」
「問我可能沒什麼感覺吧?看艾夏妳身上有便宜到不行又爛的初學者裝備來看,妳是有公會的人吧?」
「是有公會沒錯啦,但也用不著便宜又爛的說出來吧,薩卡先生」
「總之,我說我那主公會是『輝夜之虎』呢?」
「輝、輝、輝、輝……」艾夏的嘴像口吃般不斷重複,臉上不斷冒出冷汗流下,就連神情彷彿像似不能隨意碰觸的震驚。
薩卡則是舉起另隻手來,手指像艾夏說「她這才是你們想看到的表情吧?」
「艾夏小姐妳冷靜點,快,喝杯水鎮定下來吧?」緹娜急忙拿自己的水杯給艾夏。
她接過水杯後,一口氣飲光八分滿的水。
「怎樣?稍微冷靜點了嗎?還是要在喝杯水呢?」緹娜不斷用手拍扶撫她的背部。
原本給人開朗感覺的艾夏,像是被重重打擊般的失落。
「嗯,我、我沒事了,緹娜小姐,沒想到薩卡先生是輝夜之虎的人,這真是離我太遙遠了吶」
「輝夜之虎是個什麼樣的公會啊?薩卡」卡爾特對於艾夏的反應十分好奇而提問。
「輝夜之虎,是總人數剛好一千人滿額、排行前五名的SS級五大公會之一,每個成員都像超人般強悍,實力是從第二位往下排序下來的,戰績更別說還曾替雇主攻打下不少領地要塞,被媲美說是足以對抗幾千人的離譜軍隊也不為過」
「不止離譜了吧!薩卡先生你那會長,可是有一擊就把『地龍卡托爾斯』給擊倒逼退的戰績啊!」艾夏則是慌張的補充說明。
這句補充說出來才讓緹娜露出震驚,而卡爾特則是眼神變得有些嚴肅,畢竟一般人可不像魔王一擊就能打倒巨大身軀的地龍卡托爾斯。
「也是因為這點,我才會去挑戰『地龍卡托爾斯』啊,只是,沒想到我在那時才深深體會到自己的弱小,還要靠夥伴才有辦法擊退,回想起來算是我對不起那些死去的成員啊」
「所以那時候你才這麼憤怒啊,但是威脅女性這點也太過極端了吧?」
卡爾特回想起當初遇見薩卡時,他也是突然像發瘋般的說『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吧!那種怪物,就算身為魔王的你也不可能一擊的!』這一句話來,現在多少有些明白了。
「不,因為原本我還是輝夜之虎的第一千名成員,但我卻被後頭的人擊敗而擠出一千名外,那時候滿腦子想把怒氣發洩在你身上而愚蠢到情緒失控」薩卡像是在自嘲般解釋。
「因此才會派你擔任子公會的會長啊?或許由我來說有些不妥又失禮,但那會長也太勢利眼了吧?」緹娜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天曉得,那公會本來就是講求實力的,被刷下來只能怪自己太無用,另外,會長這個人是否真的存在我也不知道,畢竟我是辛苦挑戰贏過原第一千名成員才被副會長給准核加入的,而會長本人我可是連一眼都沒看過呢,只聽說是個反覆無常卻冷酷無情的刺客而已,你可要當心啦,卡爾特」
看到薩卡對自己露出賊笑,卡爾特像當作沒看見的閉眼道謝「謝謝你的忠告,我會注意的」
「沒什麼問題要問了吧?沒的話,我就先走了」
「似乎是沒了呢,謝謝你告訴我們這麼多」
就當薩卡離開座位站起來時,雙手交叉放胸前的卡爾特,用著像是看透他人的銳利眼神試問「薩卡,你是為了什麼來這裡的?」
他與魔王互相注視對方沉默幾秒,隨後又坐回位子上。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不通要問你,但在回答你之前先回答我,你們為何會來這裡?或許,我目的跟你們是一樣的」
現場大概只有緹娜與艾夏兩人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而已,但卡爾特卻不保留的說出來。
「因為有『棘手的小動物』隱藏在這地區,必要的話,我將會在這裡解決掉他們,你呢」
「不死鳥公會的三位新人來這地區出任務卻失蹤近一個禮拜,所以我是來這找人的」
「我那公會的兩名夥伴也是失蹤了!為了找他們,我找遍整個城鎮都沒有消息還反被討債的追殺啊!」艾夏也舉著手回答。
眾人稍微冷汗的看著艾夏後,當作無視般的繼續對談。
「連續有人失蹤的話就說得通了,這並不是一場普通的事件,卡爾特你應該知道那些是什麼吧?」
「大概是確定了?那些無庸置疑是Dark Elves(黑暗精靈)」
「為什麼這麼肯定啊?卡爾特」緹娜好奇卡爾特為何如此確定。
「黑暗精靈有綁架一個獵物後,利用獵物吸引同伴來一起捕獲解決的惡習,如果猜的沒錯,你們失蹤的夥伴應該是一個接一個消失才對」
「是、是這樣沒錯,不久之前,還接續收到這三人的兩次失蹤報告書,兩次都是不同天送來,而且簽名者還是扣除第一人失蹤的其他兩名」
「我也是,夥伴說另一個人不見了要去尋找,後來就再也沒消息了」
魔王把黑暗精靈常有的壞習慣給說出來後,在場三人都覺得這種魔物存在真的很危險。
下一秒,這種給人壓的喘不過氣來氣氛卻瞬間瓦解掉。
原本外頭是呼喊薩卡來的人潮,此時卻有人大喊『紅薔薇公會會長來這了耶!』這筆薩卡更歡迎的吵雜歡呼聲。
但奇怪的是吵雜聲中,還夾帶著痛苦哀號的詭異慘叫。
「那傢伙!」薩卡眼神突然變的怒氣滿分、太陽穴還爆突出青筋,語氣像是低沉咒罵般說出來。
「今天還真的不知道吹什麼風啊?另一個C級公會的會長也來了耶!」艾夏簡直不敢置信般的念著。
畢竟D級以下的公會會長們,會因職務所的高難度討伐令而建議合作常見面,C級以上幾乎都有自行處理能力而見面機率相當少。
「你怎麼了嗎?薩卡」緹娜注意到薩卡的表情不太對勁。
「來了一位我超想揍扁的人,還有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最好別直接看過去啊」他咬牙的說著提醒。
就在緹娜與艾夏還搞不太懂意思時,卡爾特沒聽完他的話而轉頭望去。
「嗯?What the fuc●─!」魔王急忙轉回頭的發出痛苦慘叫。
那頭傳來足以閃瞎魔王狗眼的強烈白光,讓卡爾特與人群們都用雙手摀著眼,宛如自身全黑的影子,全都被白光慢慢吞噬消化掉。
至於光白來源處,不用說就是『紅薔薇公會會長』身上發出的,當然並不是說他自身會發光。
他那一頭不知幾世紀流行的金髮波浪捲、嘴上叼著一朵帶刺紅薔薇之外,最讓人莫名奇妙的是,他一直保持雙手拉開衣襟露胸肌跳動、穿著一體成形全身縫有銀色亮片服裝。
在他用有些自戀語氣喊著「噢─!這不是薩卡.沃利德嗎?」後就帶著十幾名相同穿著的成員,朝魔王等人走進餐館來。
因為屋頂遮蓋陽光後比較沒那麼刺眼,可以看見這一群人都是以小握拳的舉提在胸旁、嘴裡依然叼著紅薔薇必雙眼的一步一步緩慢走來。
卡爾特看到他們那,每跨出一步就扭動一次臀部的重複動作後,不知為何也跟薩卡一樣露出不爽與青筋爆露的面貌。
甚至,魔王轉頭正面看著薩卡時,兩人莫名其妙的握起手來,緹娜幾乎能隱約看到兩人頭上有『想扁同一個人的微妙友情』字樣而冷汗。
緹娜冷汗無奈的問著「薩卡,沒想到你會認識那種怪胎啊」
「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認識哩!都說想揍扁他了啊!」
這名率領自戀狂集團的怪胎老大,把手貼放在薩卡肩膀上「噢─!朋友,聽你這麼說可讓我好傷心啊」
「噢噢噢的吵死了!你再噢,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啊!混蛋!」薩卡也毫不客氣的反握起桌上切割肉類的餐刀破罵。
「噢─!朋友,你這玩笑可真幽默啊」
「啊─!這傢伙煩死人了啊!卡爾特!我給你一千萬,快把這傢伙給我從這世界上消失!」他已經氣到雙手抓亂頭髮鬼吼。
卡爾特面無表情地回答「我給你兩千萬,現在麻煩你,算我求你,快把你手拿的那把餐刀往那傢伙身上給它捅下去吧」
但這傢伙卻無視兩人,直接走到緹娜身旁單跪下來,溫柔的牽起緹娜手指到面前。
「噢─!這位小姐像紅寶石一樣美麗呢!請原諒我這麼晚對妳這位美人打招呼啊」
雖說這是非常有禮貌的異性打招呼方式,但身為公主的緹娜就算露出討厭態度,也不能拒絕這種無理的招呼。
就在他嘴唇快觸碰到緹娜手背時,薩卡手上的餐刀不知何時被卡爾特奪去的阻擋在面前。
「失禮了,我家公主殿下與她友人只接受熟識的騎士吻手禮,如有冒犯,請多見諒」魔王用著有些不愉悅的語氣回答。
他終於稍微睜開那雙眼,用像是有些生氣的眼神站起來看著卡爾特的側臉。
「哪裡,是我失禮不對在先,公主殿下們請多見諒,我的名子是『法蘭西斯.雷特』,同時也是C級『紅薔薇公會』的會長,我看你身手相當的俐落,想必是接受過嚴格的訓練吧?請問閣下是?」語氣變回正常般的詢問魔王。
「在下與公主殿下是因國家任務不便敘說身分,請稱呼公主殿下為緹娜小姐,公主友人則是艾夏小姐,而在下是默默無名的黑衣騎士卡爾特」
「緹娜?卡爾特?兩位的名子似乎聽過呢,就如魔王島上的魔王與其中一名妻子之名」
被點名的兩人露出不妙的神情時,沒想到薩卡卻迅速的拔出長劍指向雷特。
「雷特!你這傢伙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對一名清白之身的女性說是魔王之妻,不覺得是嚴重玷汙他人的舉動嗎?更何況對象是一國公主,如果真要降罪下來,你負責的起嗎!」
「噢─!朋友感謝你啊,我居然差點就犯下無可挽回的過錯了,還請公主殿下、不,緹娜小姐原諒我一時的糊塗」雷特又變回剛那副模樣微笑回應。
「我原諒你這次愚蠢的言行過錯,但再有下次,休怪我對你與所屬公會無情」她用著公主語氣敷衍過去。
薩卡也將長劍收回劍鞘、安靜的坐回椅子上。
「謝謝緹娜小姐妳的諒解,我看卡爾特先生你的身手非凡,為了讓我彌補過錯,我想邀請你們一同合作?不知你們意願呢?」
雷特彈響了手指,後頭的一名成員手持有些泛黃的卷軸,走來在桌上攤開後就離去。
由於沒看過討伐令的緹娜與卡爾特帶著疑惑眼神,則薩卡與艾夏則是截然不同的驚訝表情。
「薩卡,這張空白紙是?」
「這就是討伐令,為了不讓一般人知道內容,紙被動了些手腳讓內容空白,只要稍微持續提升聚集魔力看,上頭的內容就會浮現出來,只是,雷特你這是在開玩笑吧?」他臉上有些冷汗的看著雷特。
「噢─!我並非再開玩笑喔,朋友,要是我公會的這群成員再加上你們,這些人數是有機會解決委託的」
緹娜照做的提升魔力看見內容,上頭寫著……
『任務難度:B級』
『任務內容:驅逐隱藏在北方無國治理大陸的危險神秘生物』
『任務獎勵:公會資金50萬、個人獎金5萬、公會積分點數3000點』
『任務執行者簽屬處:』
「五、五、五萬啊!?剛吃了那麼多東西都不到五千啊!這龐大的任務獎金也太吸引人了吧!公會資金也太閃亮了吧!裝備都能換新讓我躍升好幾等級啊!」
艾夏這麼吃驚也不是沒道理的,這世界的消費跛低,舉例只有三坪大套房,每個月也只要四千還有找呢!
「啊!但是,公會目前只有我一人啊,而且還要尋找我那失蹤的兩名成員吶,唉,這次不能參加了」艾夏又失落了下來嘆氣。
薩卡卻是背貼在椅背,用後椅根前後擺盪說著「我也是,B級討伐令獎勵原本沒這麼高,上頭寫著『隱藏』就是不知道目標在哪,才會故意提升獎勵讓人去尋找,這種還要花時間尋找目標的任務我可不做啊,我寧願把時間花在找我家公會的失蹤夥伴上」
就當眾人想準備放棄合作時,雷特卻說了令他們強制參加的話來。
「噢─!朋友,別這麼說嘛,我可是大概知道目標在哪裡了喔!之前就傳出這地區有落單的人失蹤,所以派成員們用兩人一組的方式執行地毯式搜查,還真沒想到有一組成員慌張的跑來說,跟他同組的一人突然被某種敏捷迅速又長相奇怪的生物拖走呢,所以現在我們正要前往喔!再考慮一下吧?這裡三個公會與兩人團體,獎勵就平均四等份分配吧?」
這種方式宛如剛剛所說的那些黑暗精靈惡習,薩卡與卡爾特、緹娜三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確認想法。
「呃─但是像我這比起你們還弱很多的新手劍士也能去嗎?會不會扯你們後腿啊?」只有艾夏像狀況外的追問雷特。
「噢─!像妳這麼漂亮的小姐請務必一同前往吧!我以騎士精神對妳宣示會保護妳的!而且照顧新手公會本來就是強者的義務啊!」
「真的?真是非常感謝雷特先生吶!緹娜小姐、卡爾特先生、薩卡先生,我們去吧!夥伴們一定都在那的!」
原本就打算要去的三人,看到艾夏兩眼中都是錢字符號後,開始對這趟任務旅程充滿不安啊。
大家在討伐令上的『任務執行者簽屬處』旁簽下名子,但是緹娜與卡爾特說因為國家任務緣故,因此決定同行而把分配獎勵權利都給艾夏,讓她像天真興奮的女孩一樣又跳又大喊的。
這次任務的總人數為卡爾特、緹娜、薩卡、艾夏、雷特五人、以及紅薔薇公會的三十一名成員共三十六人。
陣容浩大的一行人用行走方式來到雷特所說的地點,與其說是荒郊野外,倒不如說是森林中有個山洞的絕壁盡頭。
「噢─!小弟你說最後看見同夥是被拉進這山洞裏頭是吧?」
「是的!雷特大人」
卡爾特走到洞穴前將手直舉的伸出披風外,閉上雙眼專注的像似在感應。
「卡爾特,怎麼樣?」
「緹娜公主,雖然不知道那裏面有誰,可這洞穴裡能感受到斷斷續續傳來的微弱魔力反應,為了以防萬一,讓在下前頭帶領前往吧」
「不,我跟你一起走吧,比較有經驗又身為指揮官的我,建議為了確保防止被敵人突襲包圍,最好是分批有間距的前進,這樣也好讓後方人員支援,各位沒意見吧?」
眾人都點頭同意後,在緹娜說的一句「既然決定了,那就進去吧」的話就開始執行任務了。
由卡爾特與緹娜兩人帶頭,後頭是薩卡與艾夏,最後是人數眾多的紅薔薇公會人員。
在洞穴行走過程中,眾人相當的安靜,畢竟洞穴的回音只要能聽到聲音就同等能辨別敵人來襲。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的,艾夏就是這例子。
她看著前方那用魔法照明的卡爾特與緹娜像是在交談後,轉頭也對著一樣用魔法照明的薩卡輕聲聊天。
「薩卡先生,請問你真的跟卡爾特先生不是朋友啊?」
「妳是在說廢話嗎?為什麼要這樣問」
「因為你們兩人的對話,好像那種互相了解對方的樣子吶」
「饒了我吧,我跟他會互相了解?就算是笑話,我也無法接受啊」
「可是我感覺薩卡先生你與卡爾特先生,好像是認識的人吶」
「嘛,算是認識吧?畢竟我可是被他狠狠修理過啊,幾乎是慘敗呢」不知不覺苦笑出來。
「被狠狠修理!慘敗?難道,卡爾特先生比你這位跟魔王死鬥過的人還要強?」
面對這種不知者的吃驚又愚蠢提問,薩卡只能冒著冷汗又自己的方式解釋。
「那個傢伙,真要說有多強的話,以我家輝夜之虎公會來說,大概他的實力就是身任SS級公會會長了吧?」
薩卡他並沒有說謊,畢竟自家會長與卡爾特一樣,都是能一擊打倒地龍的怪物角色。
「……」艾夏那睜大雙眼、張著大嘴的臉部表情被固定似的維持。
突然間,緹娜停下腳步、卡爾特卻往回頭走去,與他擦身而過的薩卡與艾夏也感到莫名其妙的停下腳步回頭望著。
魔王在雷特的面前停下腳步,面對面的注視對方。
「我說啊,你們現在想做什麼呢?」
「噢─!不就是跟著你們一起走嗎?然後去打找那神祕生物啊」
「喔,是這樣啊?那我再問一次好了」
有些不耐煩的閉上眼,隨後睜開眼時卻表現出讓人毛骨悚然、眼瞳中閃過紅光的恐怖神情。
「你們,現在想做什麼呢?法蘭西斯.雷特、不,還是該稱呼你為……黑暗精靈先生呢?」
這句驚人駭俗的話,除了緹娜以外,眾人都感到非常震驚。
雷特也張開那瞇住雙眼,像是一副興奮到想殺人的眼神回瞪著。
此時的魔王城裡,諾爾德跟往常一樣拿絨毛毯子,到處走動清潔這客房的環境,紫苑則是邊吃著餅乾、邊看著厚重的理論學狂笑,甚至餅乾碎塊都因為大笑而掉的滿地都是。
坐在對面長椅沙發的貝妮塔與希絲卡,就算紫苑把書中的笑點擺在兩人面前指著,也看不出那裡好笑而在嘆氣無奈。
而角落用棉被覆蓋身子、側躺在客床背對她們的男子,伸手緩緩取中懷裡暗藏好的短刀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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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啊!(趴在地面大睡的作者夢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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