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律者的崩坏能对身体的侵蚀实在太强,如果不做处理,这具身体很快就会崩溃,因此布洛妮娅在看见姬子和德丽莎这两个曾经出现在自己行动目标上的人物时,上前请求道:
“请你们救救她。”
“她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既是问布洛妮娅,也是在问战舰上的医生。
医生给出的是专业的回答(后果),即芽衣身体的状况,而布洛妮娅给出的是平淡的叙事(前因),即芽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说,是因为第三律者对她感兴趣,所以才没有杀掉你们?”
德丽莎有心怀疑,但工作人员并没有检测到芽衣身体内的含有大量崩坏能,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第一律者(逆熵盟主)那样的情况,所以目前看来,布洛妮娅所讲述的可能就是事实。
实际上,这不过是第三律者使用的障眼法罢了。
第一律者并没有崩坏意识影响,第二律者也几乎没有人类意识存在,只有第三律者是特殊的人类意识与崩坏意识共存的状况,并且崩坏意识明显受到人类意识的影响。
因此,第三律者将自己的崩坏能用出许多,然后将留在芽衣体内的崩坏能收缩,以至于残留在芽衣体内的崩坏能浓度显示不太高,基本上就象是即将转化为死士的普通人类。
而经过检测,报告很快来到德丽莎手上,上面有德丽莎最为关心的问题——
芽衣拥有成为女武神的潜力,并且推测可以成为A级女武神。
正在这时候,又有汇报传来:
“报告,在长空市发现能够控制崩坏能的人类,似乎是女武神,但在天命的女武神库中并没有资料留存。”
“姬子,这两个小姑娘的入学手续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来者究竟是什么身份。”
虽然德丽莎认为来者不会是第三律者,但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
于是,她看到了个满头白发的小姑娘——
如果自己还能见到琪亚娜的话,她大概就是这般模样吧。
德丽莎很快认出了小姑娘的身份。
当年因为塞西莉亚的死,齐格飞叛出天命,之间便带走了第二律者的复制体K423,因为融合有琪亚娜的基因,所以与琪亚娜的容貌别无二致。
跟德丽莎有着相同的经历,只不过并未经历那些残酷的训练。
要知道,德丽莎是在接受了奥托·阿波卡利斯无数次的训练后,才总算是被她认可。
说什么看她心善之类的话,如果没有通过当时的训练,奥托也根本不会给她好脸色看,至多让她死得比较安祥,然后利用她去创造更多的复制体——奥托实际上也在干这种事,可惜失败了,没有类似于德丽莎的复制体出现。
“把她带上来吧。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也不必强求。”
她对齐格飞当年做的事情还是理不出头绪来,但却没办法对一个顶着自己侄女面容的复制体视而不见。
如果不愿意过来的话,她也落得清净。
只是,事情终究向着她讨厌的方向发展。
“报告,目标自称是琪亚娜·卡斯兰娜,是齐格飞·卡斯兰娜的女儿......”
接下来的话,德丽莎已经完全听不下去。
齐格飞那个混蛋,竟然将琪亚娜这个名字给了复制体?!
尽管她没有太多干涉的权力,却感到非常不爽。
因为,这是她的挚友给她亲生女儿的富有深意的名字,琪亚娜——月光女神,希望她能够茁壮成长,并且早早就为她准备好了衣物,从出生到成人,一应俱全。
结果,作为她的丈夫的齐格飞,却擅自将自家生死未卜的亲生女儿的名字赋予其他人(复制体)。
这种做法,真的值得被原谅吗?
“为什么不给她另外的名字呢?难道,她也不过是你用来自我慰藉的工具人吗?”
想起自己的爷爷奥托,德丽莎不由得怀疑,齐格飞将琪亚娜这个名字给复制体,是想要让复制体的存在弥补自己没能救出亲生女儿的遗憾和悔恨?否则,究竟该如何解释齐格飞的这番举动呢?
低声喃喃着,德丽莎最终决定将琪亚娜(暂且称呼她为琪亚娜好了)带到圣芙蕾雅学园照料,毕竟说到底这些事和这些错误,都和这个生而为复制体的小姑娘没有关系,自己作为过来人,还是要沉下气给她些许指导才是。
负担着“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名字,就不能允许她平平无奇!
很快,白发飘飘的琪亚娜来到战舰上,对这里的一切都感觉非常好奇,左看右看,说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也丝毫不为过,德丽莎看向她,却实在没办法对这张脸发脾气,最后只能是无奈地说道:
“琪亚娜·卡斯兰娜,齐格飞·卡斯兰娜的女儿,对吗?”
“啊,这里为什么会有小孩子在啊?”
看着眼前低矮的德丽莎,琪亚娜有些不明所以,却又是后知后觉想到——
能在这艘战舰上的,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呢?
所以说,自己又说错话了啊。
尽管有心想要道歉,可惜德丽莎的愤怒来得太快,已经到琪亚娜反应不过来的地步,于是,她就发现自己的耳朵被拽住,身子不由得弯曲下来,耳边传来“小孩子”生气的声音:
“我叫做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是你的教母,也可以说是你的大姨妈!”
教母和大姨妈?!
勉强从德丽莎手中挣脱开来,琪亚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德丽莎则是冷声解释道:
“你的母亲塞西莉亚是我的挚友,所以你叫我大姨妈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接下来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是培养女武神的学院,在那里,你必须称呼我为学园长!”
“我不是来上学的,我要找到我的臭老爸!”
听到要留在这里上学,琪亚娜非常不乐意。
德丽莎自然不会惯着她,将犹大放置下来,锁链飞出缠绕住琪亚娜的身体,然后冷笑着说道:
“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就算是找到你爸爸,也不过是成为他身边的妨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