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关注的点其实是那些水晶吗？”
“因为巨龙本身就对亮晶晶的东西没有多少抵抗力，不然你以为我们为啥要辛辛苦苦收集那些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的财宝？收集来送给那些打上门来的所谓‘冒险者’吗？”
墨菲佐斯随便找了个听上去很合理的理由。
对巨龙的习性多少有些了解的马尔斯倒也没有怀疑：“那块蓝色的水晶被我称作缓释晶，用途是减轻超荷模式带给我的副作用以及抵消该模式对我身体造成的永久性创伤。没有它的帮助虽然我也能进入超荷模式，但能维持的时间会大大缩短，而且第二天估计会浑身酸胀得连剑都拿不起来，以后也会留下隐患。”
“超荷模式顾名思义，就是通过压榨身体的潜能并透支身体进入的状态，使我的速度和力量大幅度提升。”
“可以理解，毕竟都已经超越常理的范畴了，副作用大一点才正常。”墨菲佐斯听到这里才安心了不少，“说完了超荷模式，然后呢？你又是怎么一下子出现在我背后的？”
“简单来说就类似于传送魔法，不过在超荷状态下无论是咏唱还是施法的过程都省略掉了，而且它本质上也并非魔法，实际上是通过搅乱局部空间的方式来达成定向传送的目的。”
“很好，我果然没有听懂。”
马尔斯那蹩脚的表达能力不足以把复杂的招式解释得通俗易懂，墨菲佐斯听不懂非常正常。
不过“搅乱局部空间”什么的，听上去逼格还是挺高的。
“那么这种状态你一般能维持多久？”
“一枚蓝色水晶的效果时间是十分钟，而我一次性最多只能使用三枚缓释晶，也就是半个小时。”
“三十分钟对于一般情况来说倒是也够用了。如果真碰伤了三十分钟还搞不定的敌人，我觉得你还是直接跑路吧。”
“话是这么说，但你是第一个做到的，在这场点到即止的战斗中，我输得心服口服。”
马尔斯这算是高度认可了墨菲佐斯的强大，现在的他终于逐渐理解了布拉德利的用意。
果然，论眼光和远见，他还是差布拉德利太多了，哪怕是布拉德利这些年来有意在这些方面培养他，他依然会因为本性使然，更相信自己的双眼正在看着的东西。
然而眼之所见，却又亦非永远都真实。
因为这个原因，马尔斯虽然作为棋子能完美地完成所有交待给他的任务，但他必然成为不了一名优秀的执棋者。
好在有布拉德利在，在马尔斯的心目中，唯有他能够胜任执棋者一职，哪怕是现任的皇帝霍索恩抑或是他的两位优秀的继承人都无法拥有他那等高格局。
……
马尔斯炽热的目光让墨菲佐斯略微感到些不自在，但在马尔斯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之后他给墨菲佐斯的观感总算是好了不少，在之后的交流之中倒也还算融洽，会出现争执的地方，无非是由两个种族之间观念上存在的巨大差距导致的。
就比如在如何看待感情这件事上。
在巨龙的世界里，对待感情向来就只有“直来直去”四个字，产生感情的起因可能只是因为“看对了眼”，而产生感情的结果便是交配并繁衍后代，从古至今一直如此。
但在人类的世界中，“情感”一词却显得十分晦涩难懂，因为他们往往会在纯粹的掺进去一部分杂质。
——利益。
当一人一龙谈到“情感”的时候，话题自然而然地就偏到了马尔斯的“感情史”上了。
“因为利益关系从而结合很常见，基本上帝国的大贵族间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些血缘关系。”
马尔斯将瓶中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酒一饮而尽，旋即又从酒柜之中取出了新的一瓶，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才继续开口道：
“为了利益，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或者是嫁给自己素未谋面的丈夫，类似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我看不惯这种做法，但只要这种客观上的需求存在一天，那么由利益作为纽带牵起来的‘感情’就会一直重复下去。”
“所以你年逾三十还未婚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倒不是。那些试图招揽我的贵族们的带来的女眷之中，虽然从姿色和教养方面都无可挑剔的都并不算少，但我确实没有能看上眼的。”
墨菲佐斯打趣道：“没想到的你的眼界居然如此之高。”
“不，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而已。再说了，我没有时间去培养感情，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对双方都不负责。”
“你这说的，你们人类不还有一种叫做‘日久生情’的说法吗？”
马尔斯标准的钢铁直男发言算是惊到墨菲佐斯了，培养感情这种事，难道是要专程抽出时间去做的吗？
就比如上辈子的他和索菲亚——那可是双重意义上的“日久生情”。
就算是还没有进入到最后一步的这辈子，墨菲佐斯也不觉得自己有拿出什么时间在“谈情说爱”上，顶多就是趁着地狱式训练的空档调戏索菲亚几句，看看她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罢了。
难怪马尔斯平时连一句普普通通的赞美都吝啬给予安柏，感情这家伙在认知方面就存在着很严重的问题。
“换个话题吧。”
马尔斯似乎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探讨下去，教别人做事一向也是一件费力不讨好又忌讳的事，尤其是对马尔斯这种观念已经根深蒂固还脑子缺根筋的人，那就更是如此了。
于是今晚的酒局也在马尔斯带着微微醉意的感谢之中画下了句号。
“总之，谢谢你今晚能来，今后如果你有领悟到什么全新的战斗技巧，我很乐意做你的陪练。”马尔斯放下了他手中的最后一个酒瓶，此时他的手边已经码放了六个空瓶，看来他今晚喝的数量着实不少。
“——只要我有时间。”
“唷，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借着醉酒的名义不认账吧。”
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根本没有喝醉一样，马尔斯倏地一下站起。
“我向来说到做到。”
下一刻他便重重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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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没能按时更新很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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