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源自赫尔伯特，流动的水会使吸血鬼极为不适，虚弱且低位的甚至会直接暴毙，这也就意味着吸血鬼这一种族在生理上并不应该洗澡。然而，高傲的血族又无法忍受自己身上会散发恶臭这种事情，绝大部分还是会强忍着不适甚至是痛苦去清洁身体。当然，从物质层面来说，这并不适合经常性去做。基于这一点，能够掩盖臭味的香水诞生了』
——————————————
梅斯与维洛兹在横跨圣河的桥上相遇了，并且场面显得非常尴尬
梅斯手里拎着许多的打猎用品，身后背着一杆猎枪，在往城外的森林里走
维洛兹左手拿着两顶新买的高顶礼帽，头上还有一项，同时右手还拿着袋刚刚从商店买来的烤土豆——按理说上呼吸道感染不应该吃这些东西的——当然，维洛兹很明显不在意这个事，即使这会使她的喉咙变得更疼
从旁人的视角来看，这两人现在正在桥的两边对峙，气氛显得十分紧张
不过，她们自己心里都慌得很，这种慌乱是没有任何原因和理由的，如果非要说的话，应该接近于“本来悄悄隐藏的小秘密突然暴露在了亲人面前”这种情况
不过，这还是有不少区别的，比如梅斯喜欢打猎和维洛兹会买很多黑色高顶礼帽以防止那天没有帽子可戴，或者她喜欢吃以土豆为原料制作的食物。这些都并不算是秘密，即使是离开这个国家，到邻国去，或许还有一部分人出于不同的原因知道这些事。跟别提她们自己。又或者，梅斯和维洛兹从血缘关系上来说并没有特别近的联系，尽管两人确实从一开始就姓沃德文，但是异父异母，属于这个古老家族的两支。她们的姐妹关系，说到底可能真的就只是因为维洛兹的父母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认为梅斯和维洛兹是“异父异母的双子”临时起意把梅斯领回了自己家，简单来说，就是巧合
不过，尽管是这样，两个人仍然是彼此最亲也是唯一还活着的家人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她们现在还是如此的尴尬？
这实际上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一个本来觉得能有大把的时间放松，然后思考如何跟妹妹道歉并将其付诸行动，结果转头就看见她精神抖擞的出现在逛街的自己面前；一个病还没好全就翻窗跑去做工作，结果被自己学生三言两语打发出来放松，然后遇上了姐姐，怎么想对方都难免会觉得自己早上和昨天晚上的负面情况都是装出来的——虽然这不是事实，而且想要澄清也不是很难（现在量个体温就好），但对维洛兹这样奇怪的人来说，她就是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和事情上陷入混乱
最终，是梅斯先开了口：“一起走走？”
维洛兹点点头，表示同意
然而，两人并没有离开这座桥，而是并肩站在桥边，看起了圣河的风景
圣河仍然如过去一样，清澈的难以想象，没有任何的动物或植物在里面存在，能够比较清晰的看到，圣河河底那些从这座城市的其他小河流那里过来的各种东西——克劳狄亚皇女丢失的那一大笔钱如今也肯定在这
由于都很忙，两个人实际上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悠闲的看风景了
……虽说这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她们自己的问题就是
梅斯望着平静而清澈的河水，微微的叹了口气：“我们俩的学生，现在可都肩负大任呐”
维洛兹点了点头，她的喉咙还是疼的说不出话
“哪天你再跟着我去打猎好吗？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只要跟去就好”
少女愣了片刻，又点了头，答应了下来
又是片刻的安静，梅斯咳嗽了两声，提高了些声音：“现在，有兴趣谈谈世界和我们脚下这片土地的格局吗？”
正在通过桥梁的行人中，有那么几个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似乎等待着双子说些他们现在所不知道的
不过，他们很快就梅斯以“妨碍重要大事”之名义被轰走了
“就像我之前说的”梅斯继续了先前的话题：“两个孩子，两个正在学习的学生，现在成了我们这帮老骨头的领袖诶。不管是我们的自尊上还是正常逻辑来讲，这都不好吧？”
“你觉得——咳”维洛兹清了清嗓子，最终还是改为用文字进行交流
“你很清楚事态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不是吗？”
“这阴谋一没告诉我，二没告诉你，那帮家伙自己私底下定好了然后来背刺我们，这好吗？这不好”
“呵”维洛兹勉强的笑了一声，接着继续保持着沉默
河面上不止这一座桥，这座城里，连接起圣河两岸的桥梁共有12座，这座桥也不是最大最宽的，但是是跨度最长的
很多人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这座桥是现在这个样子：只够五个人并排走，而且是斜着修的，仿佛是修桥的人故意要修的更长一点一样
“帝国需要新的血液来激发它的活力，哪怕血液
本身现在并不是很适应也并不适合承担这种责任，这算一种赌博”
当梅斯回过神来时，她看到维洛兹写了这么一段话给自己
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梅斯叹起气来：“我猜赌博的这种事情上可不是一种好习惯，而且我也不觉得当事人会接受。你当时没有看到这件事发生的时候那两孩子的表情吗？”
“不好意思，主教、勋爵”一位穿着打扮讲究手的男士走了过来：“你们在谈什么？”
“走走走”梅斯推着面前的陌生人离开这座桥：“国家机密，需要知道的你在必要时会知道的，现在赶紧走走走”
“联邦哪有什么真的机密？”男人挥舞着手中的烟斗：“只是你们的行为太过难以理解和揣测而已，而且国家机密难道不应该在安静没有外人的地方谈论吗？！”
他继续往前走去，但同时仍然在朝着梅斯抗议：“你们自己选择在人来人往的桥上谈论这种事情，泄密难道不应该怪你们自己吗！”
梅斯双手作喇叭状，接着用比平时高许多的声音朝那个已经走远的男士怒吼
“这种地方就是适合谈这种事！而且我们能够确保没有任何不应该听到这些的人听到完整的事！”
“咳…”维洛兹一边揉着自己的喉咙，一边用极为嫌弃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姐姐：“我不认为，咱真的做了什么保密措施，那位先生，说的是咳…嗯……对的”
“首先，很高兴你这么快就恢复了说话能力，其次，没人会想到两个国家大臣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谈论自己对未来的要求的，其三，除了刚刚那家伙和我们以外，这条已经没有别人了，大部分人更喜欢走宽阔而且没有任何多余路程的那些桥，不是吗？”
维洛兹已没有任何表情的状态盯着梅斯看了十几秒，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过了头
一阵大风吹过，令人感到凉爽舒适，但维洛兹还感到自己头上的帽子被吹不见了，她愣了一下，接着从刚买的那两顶一样的黑礼帽中拿了一顶戴到头上
“你变了很多呢”梅斯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在以前，即使自己还有一百个一模一样的帽子，你也会去慌乱的找那顶不见的。但现在我觉得你所拥有的帽子现在都在这，而你看着帽子不见了，却没有任何要去找的意思”
“咱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够真正的用在……咳咳，自己的身上了，有太多事，要解决，我们还无时无刻的在，增加更多的问题”
“包括我们刚刚谈的？”
“包括刚刚谈的”维洛兹点点头：“说到他们，我觉得他们不来自我们熟知的任何地方，有什么结果吗？”
“没有，我会去查的……我会提醒自己去查的。我真好奇他们跟殿下现在在干嘛，米理斯……不知道十几年过去他是不是还是那个样”
“我想是的，疯狂和理性的占比并没有变化”
“这就麻烦了”梅斯突然拍手，吓得边上的维洛兹身体微微一颤：“我觉得她以后应该会很失望，毕竟，没有大小姐能够供她戏弄了”
“闭嘴”
“啊，能说这话，看来维兹也没什么变化不是吗？”
“闭嘴”
